疯地带人去找,最后发现她是在回家路上被人绑走了去。他到时维尔利汀站在地上,原本藏在手环里的暗刀上沾满了血,冷漠地望着地上那个人。
他从后背抱上维尔利汀,一遍遍地说没事了一切交给他处理,但他知道真正疯掉失去理智了的是他。如果地上那个人在他面前醒来,他怕是要丧失任何其他意识地当即把他大卸八块。
无论是旧王还是凯撒,谁站在他面前都一样,敢拿他的妻子来威胁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的心剜下来。
可怕,可怕至极。他拼了命捧在心上对待的妻子,别人竟敢威胁到她的生命。
无论是谁都会付出代价的。他会把他们的头颅拿剑砍下来,让它重重跌落在地。
路西汀也确实要这么做了。他受到王宫议政邀约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维尔利汀早就发觉到他想干什么。
这仿佛是他们最后一个夜晚,因此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他永远留在她身边。
一夜没睡。
路西汀轻轻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她的手。
“好啦,好啦。”
力度很轻,在她手背上轻触着,像在温柔拍一只小羊。
他的声音也温柔:
“明天还要早起去看那些文件呢。”
维尔利汀看着他,心道路西汀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你不对我这样温柔的话,也许我利用你就毫无愧疚之心。
就像与阿尔吉妮娅婆婆先前说好的一样,她会拿可利用的人换来财富与地位,然后拿着这些东西去到王廷中。
可是事到如今,连毒蛇也想流下眼泪。她的指尖略
用了点力度和温度地紧紧扣在他掌心里,心道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如此亲密了。
毒蛇的眼泪还是没有流下来。
她是舍不得他,可她不会阻止他。在这份好得超乎寻常的情情爱爱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只是指尖,还是紧紧地扣住他温暖掌心。
“别这样,小紫罗兰。”路西汀带着轻轻笑意。“只是分开两天而已。要是我们以后变成老头老太太了,我走在你前面可怎么办啊?”
维尔利汀抱他,“我舍不得你死。”
“真舍不得我死吗?”路西汀半开玩笑道。
维尔利汀点头,头靠在他怀中轻轻磨蹭着。“嗯,真舍不得你死。”
“我要是不死的话,你会离开我的吧。”路西汀道。
他的口吻平静无比:
“那我还不如死了。”
最后维尔利汀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签的婚契吗?”
路西汀点点头,他记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那是在跟她一起从唐克纳顿回家的第二天早上。就在他们订婚的那座教堂里。周围盛开着一片满园的鸢尾花。
维尔利汀向他承诺:“在未来的每天,我都会把我们的婚契和戒指好好带在身上。”
记得那一天阳光很好。
维尔利汀给他整理好衣领,又在他开门欲走时,牵住了他的手。
“路上小心。”她嘱咐道。看着路西汀在阳光映衬下的英俊侧面,把这一幕永远记在了脑海内。
路西汀微笑了。轻轻抱了抱她,在她侧脸颊上印上一个吻。
“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他轻声道。
他抬起手,把他的公爵戒从指上摘下,伴随着一半的公爵印一并交给了她。
两样东西都是银亮银亮的,拿在手上颇有分量。
他把领主的权限全给了她。
路西汀站在门外,深深铭记了她一眼。这时的维尔利汀是温柔地看着他的,他把这最后的印象全铭刻在了脑海内。
最后,像他们结婚时一样,郑重地说了句:
“我爱你。”
除了这几个字外,再没有什么更能表达他对小紫罗兰的感情了。
路西汀轻轻关上门,转身向不属于家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一段路。
——等等!她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万一以后又忘记照顾自己了怎么办?
路西汀好想好想回去再多嘱咐她两句。他告诉她的根本还不够多,他应该把该嘱咐的都写在纸上才对,这样她每天看到那张纸,才不会把他说的那些都忘掉。
可他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动,没有转身。
再回去看到她的脸,他怕他会舍不得她。
路西汀再次迈开腿,向公爵宅邸的院门外走去。
在他身后,维尔利汀打开门,其实一直在注视着他。
威尔凡登公爵来到内殿觐见旧王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其他公爵都只能在议事厅等候那位陛下时,他小时候就能被温格妮莎牵着手来内殿见他。
瓷白的明珠厅、精雕的明窗柩,一切都与他记忆中的毫无差别。正午阳光透走廊窗照拂于他身上,将他身上的公爵织链映得熠熠发光。
可惜了,这样的衣服上身之后没能再给紫罗兰多看几眼,不然她肯定又得缠着他不肯放开。
路西汀眸中神色如常,在侍从的引路下进入内室。那位曾经的王就等在那里,面前与路西汀之间,隔着一扇遮掩住他身形的屏风。
侍从退去。内室安静了些许。
这安静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过了会儿,咳嗽音响起。旧王抱着虽有点受咳疾阻碍、但大致上仍无碍的声音道:
“新一代的威尔凡登……这是你第几次单独来见我?”
“我早就记不清了。”路西汀淡淡应答道。
跟一个马上要被他杀的人回忆那么多做什么?
果不其然,旧王见他回答的兴致缺缺,马上就开始提她:
“……今天令夫人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路西汀的手扶上身侧剑柄,从容答道:
“今天她身体不适,我让她在家休养了。”
身侧是剑工新为他铸的白金剑,规格与他的上一把相同。
今天旧王有可能死在这里,他自己也有可能死在这里。不过无所谓,只有他死了,王廷才会放松对维尔利汀的警惕,才不会随时把她当作可用于威胁他人的对象。
他会为维尔利汀铺路,先从除掉这个幽灵开始。
“关于令夫人的事……我虽了解过她所受的不公,但涉嫌杀死一位领主,我还是不能不管。”
屏风后的旧王带着些从容笑意开口。
“作为危险分子,她实在不能待在你的身侧……这样吧,不如将她先暂移到王宫中来?等王宫中的侦审人士和宣判人士最终确认她无罪后,再将她放回到你身边……”
一道响亮的破空之声。
白金利剑出鞘,率先极有效率地袭向一旁守卫着的极黑骑。今天这位极黑骑不像上次刺杀他的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