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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那阵湿意没有扩散的迹象,停住了。韦荞莞尔,明白这是属于人性的软弱一刻。许立帷再冷静,也逃不过人性那点事。
“许立帷。”
她轻轻叫了他一声,以多年朋友的身份,对他讲从来没打算挑明的话,“不要把我钉在理想主义的道德标杆上,用我衡量你身边的所有人,你会很痛苦的。没有人是完美的,我也有很多问题,我也做过很多错事,但你的理想主义会将我美化,成为你既定的想象,你会将自己封死的。”
许立帷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任凭时间安静流淌。对最缺时间的人来说,一起安静挥霍时间就是顶级安慰。
人是很容易孤独的。
许立帷口风最紧,韦荞永远不会知道在今天的股东会上许立帷发生了什么,但她明白,一定是有那么一瞬间,很多事令许立帷心灰意冷,他忽然想要停下来,试图放弃,只是他没有机会。名利场煎熬,她见过大学时的许立帷是何等乐观,那一身松弛感几乎无可匹敌,所以也只有她才会明白,当下的许立帷真的累了,也会想在最安全的地方稍稍靠一下。
韦荞轻轻拍了下他的背,把他当岑铭安慰:“好了,没事了。你三十岁的人了,又是男孩子,坚强一点。”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忽听门外传来顾清池的一声惊喜——
“岑董!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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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璋哄不好了,气到连夜离家出走~~~~( ̄▽ ̄)
许立帷境界比较高级,他其实已经在想“我是谁、我活着为了什么”的人类终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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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冷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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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璋出门走得急,临时决定的。
林华郡问他去哪里,岑璋说放心不下韦荞,他去道森看看。他担心的是,韦荞势单力薄,别被赵家那帮人欺负了。林华郡拿着外套追出去,要他带上,天寒地冻的小心冷。岑璋心思完全不在了,穿着衬衫拿了车钥匙就走,连林华郡那声关心也没听见。
他这一走,就没再回来。
林华郡担心不已,等到深夜,也没等到岑璋那辆保时捷回来的引擎声。晚上十点,终于等到韦荞回来,林华郡松了一口气,连忙去玄关迎接,却仍是不见岑璋的身影。
林华郡和岑璋感情甚笃,名为主仆实则是亲人,这些年林华郡把岑璋几乎就当半个儿子对待,日常起居照顾得一应俱全。岑璋也懂事,从不以雇主的身份自居,明度公馆大小事都会按例向林华郡报备一声,尤其是他的出行。熟知岑璋的人会知道,找不到岑璋时打电话问林姨,肯定不会错。
今晚,林华郡不见岑璋踪影,自然是要过问一声的。
韦荞在玄关换鞋,声音很低:“他去东欧了。”
“……”
这个虚无缥缈的答案让林华郡吃了一惊。岑璋做事极具计划性,大部分意外都被他用缜密的计算圈定在预计事项的合理范围内,极少会出现需要岑璋不远千里立即前往干预的突发性事件。
林华郡还想问,韦荞却不想回答了。她推脱说累,先上楼休息。林华郡被她分神,顿时把岑璋忘在脑后,连忙从厨房端来燕窝粥,要她吃一点。韦荞不忍拂她好意,端了一碗,说是想回屋里去吃,林华郡自然不会阻拦,嘱咐她上楼慢点,记得要趁热吃。
韦荞上楼时脚步很沉,一步一步地,很累。林华郡似乎从未见她这样累过,暗自猜测今天的道森股东会给她的压力不小,把韦荞弄得一夜憔悴。
韦荞推门进屋,搁下粥,反手将房门锁上了。
一瞬间,她像是用尽力气,再也没有多余伪装的力量,靠着门滑了下去。
岑璋从来没有像今天下午那样同她大吵。
韦荞不知道他何时来的,站了多久,听到多少。当顾清池的声音传来,她几乎是立刻推开许立帷。许立帷没有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踉跄。殊不知这些动作落在岑璋眼里,全是她欺骗的证据。
岑璋眼神冰冷,转身就走。
韦荞扔下许立帷当即追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被电梯拦截,岑璋迅速按下关门键,韦荞伸手要拦,终究慢了一步。她焦急不已,不惜动用大股东的权利,通知总部所有安保部门,拦住岑璋。
可是她低估了岑璋的威慑。
申南城名利场,岑璋是一个符号,代表金钱、权利、三代银行人的世家背书。“财神爷”这个名号并非一句玩笑,这更多是坊间在玩笑之外对岑璋手握银行董事会主席权利的敬畏与示好。
道森总部安保重重把守,见到岑璋,无一敢上前拦截。
岑璋有如出入无人之境,径直通过安保守卫。他快步走下台阶,黑色保时捷安静停在台阶下,岑璋拿出车钥匙,拉开车门就要走。
一只柔软右手从身后伸过来,快速握住他的手,一齐搭在车门把手上,刚打开的车门又被险险关上。
韦荞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他们之间从来心事不隔夜,她知道他误会,韦荞从未像今天这样着急向他解释。他不想听,急于挣脱她,韦荞感受到他对她的反感,心里一急,声音都变了,“岑璋啊——”像极了一个女孩子面对情人怒极时束手无策的模样。
岑璋就在她这句声音里停住了动作。
他没有转身,径直问:“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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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荞:“……”
她一贯作风正派,从没有失语的时候,明明心里是这样想的,面对岑璋的质问却又莫名气短。她看得出来,岑璋今天真的介意了。
“因为我的关系,许立帷在今天的股东会上受到不公正对待。”
她轻轻解释,去拉他的手,指尖触碰到他的手指,被他立刻躲开。岑璋从不会这样冷落她,韦荞有些无措,只好收回手,“他心里难受,所以……”
“所以,需要你那样哄他?”
“我不是哄他,我只是安慰一下而已。”
“韦总,你安慰下属都要靠抱的?”
“……”
岑璋看向她,对她满是失望,“你说你放不下道森,我信了,你说你放不下理想,我也信了,你说你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要去做,我都信了。你呢,你为什么要拿着我对你的信任,这样子骗我?那天我就对你讲过了,我爱你,所以我从来不会让其他女人像许立帷对你那样对我,你懂我的意思吗?感情是双向的,我对你不是没有要求的,至少,我希望你和许立帷之间可以保持应有的距离。你觉得无所谓是吗?今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