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啊,某种意义上说,这不也是在玩弄人心吗?”
终于来了吗。
雾夕脸上露出被突然攻击的茫然,心里却一点都不意外。
太宰治这种人,就像佐佐城信子一样。
除非自己骗自己,别人是骗不了他的。
或者说,这也不是独属于聪明人的惯例,而是大部分人的惯例。
人类已经足够聪慧,会被同类或者其他什么事物愚弄,往往是作茧自缚,克服不了自身的软弱和恐惧。
总而言之。
他醒过神来质问她了啊。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短暂的愣怔之后,雾夕不解地望向他。
“照你这种说法,医生替患者医治,难不成是在玩弄他们的躯体,要是为病人被疗愈出院感到喜悦,就是以此为乐的弄趣味了?”
“啊呀,这不是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嘛,很干脆地承认了啊。”
太宰治声音轻快,尾音却带上咬牙切齿的意味。
“医生当然是高尚值得感谢的,”
他那锐利而计较的目光向箭一般投射到昔日恋人的脸上。
“这里有一个前提,病人是觉得不舒服主动去医院,或者通过体检,了解到身体出了问题向医生寻求帮助。”
“别人走到你身边,向你寻求些什么,帮助或者其他。你却自以为是地给予和他要求的完全不同的东西,还伪装成他需要的东西塞给他,就算结果不算糟糕,这种行为也和高尚无关吧。”
雾夕难过地低下头去,纤长的眼睫在脸上投下阴影。
太宰治盯着她,心想,他不会再被骗过去了。
她虽然长着副柔弱的面孔。
却和柔弱可怜这类形容搭不上边,他明明一开始就清楚的,偏偏鬼迷心窍似的被骗了。
他当时用恋爱时女孩子会为恋人改变,变得感情用事说服自己,现在回想起来,改变自己,感情用事的分明是他才对!
果然,她才不会被这种程度的为难困扰。
雾夕偏移视线,望向还昏睡着的佐佐城信子。
“老师说她会离开东京,来横滨教学,是因为偶然见到我觉得一见如故,无论如何放心不下的缘故。”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不过这种事对我而言也不算稀奇,我一般会好好解释自己并不需要,让他们继续正常生活,不要为我打乱步调。”
她沉静中带着悲伤的语调令人动容。
“但老师非常特别,嘴上说着要照顾我,看着我的眼神却像是想抓住救命稻草……不知不觉中,我的确做了自以为是的事。”
说着,她忍不住抬头,飞快地看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很快醒过味来,皮笑肉不笑地牵了下嘴角。
“我好像就是没法对这种人,这种事情……做到无动于衷呢。”
雾夕有些叹息,“不管怎么说,感谢你的好意提醒,我会多注意的,谢谢你。”
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似得。
那股憋屈劲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太宰治尝试忍耐,但根本忍耐不了。
“我们这种人吗……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我们有相恋过吗,还是说这些都只是我的自以为是?”
仿佛受到羞辱和冒犯,雾夕用受伤的眼神望向他。
那目光中的意味既让太宰治觉得难受,又让他有些快意。
然后,他听到她说。
“你说不算就不算,你开心就好。”
“难道这样的心意不算喜欢吗?不是因为喜欢才无法放任不理吗,如果这不是喜欢那是什么呢?”
“你也是,老师也是……如果不是喜爱老师,我为什么要冒风险做这种事?不喜欢你的话,何必付出时间和精力,违背计划和当初还是mafia的你恋爱?”
“我对你,还有对老师的心意是完全一样的,喜爱并且怜惜,直到现在这心意都没有丝毫改变。就算你们误解我,责备我也没关系,只要看着你们能放过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直沉默着作壁上观的国木田独步望了眼太宰治那铁青的脸色,打开记事本写道。
‘有过恋爱关系的双方。不论男女,不论智力高低,当责问对方的心意时,就像承认自己落于下风一样,体面与从容荡然无存,应谨以为戒……’
国木田独步:学废了,学废了。
第72章
救护车一停,太宰治拍拍屁股走了。
雾夕和国木田独步守着佐佐城信子做完手术,再把住院的事安排妥当。
一个回侦探社,一个回宿舍,倒也顺路。
此时已经夜幕已临华灯初上。
雾夕问国木田独步,“太宰的入社测试通过了吗?”
国木田独步点头道:“通过了,他作为调查员的才能无可挑剔。”
虽然个性有亿点问题,履历问题很大,不过排除掉这些不算重要,不算最重要的点,他也是个完美搭档了。
雾夕了然地点头,然后问:“他是住在外面还是宿舍的?”
“你不知道啊,”
国木田独步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报了个房间号,“他三天前就搬到宿舍去了,哦,算下来正好是你楼上那间。”
雾夕:“……”
太宰治会无聊到搬到她楼上,特意压她一头吗?
好像还蛮有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他会搬来宿舍也很正常。
侦探社的宿舍对单身社员来说太优秀了,方便还离侦探社近,又不收住宿费,没理由不住。
而且太宰治挑中的房间,对门就是织田作之助。
他和中岛敦现在都是高级家庭煮夫,偶尔懒得自己做饭,又不想出去吃或者点外卖时,带点实惠的礼物上门蹭饭是绝佳选择。
也就说,指望他不习惯搬走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她给中原中也发了个短信。
‘中也~你还关心你前搭档的去向吗?’
他可能正忙没看到短信,几分钟都没回复。
雾夕回去家里收拾了下房间然后去洗澡,出来听到电话铃声,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打来的第三个电话了。
再不接他电话他很可能要风风火火地杀过来了。
她连忙回播过去,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重力使激动的声音。
“哈,你看到那混蛋了?他在哪里,神志清醒,四肢健全吗?”
真不愧是好搭档,虽然是不能原谅的叛徒。
但在听到他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关心对方的健康问题,令人感动啊。
雾夕这样想着,语气欢快地答道:“你放心,他活蹦乱跳着呢,看起来还能愉快地边自杀边活个一百年。”
中原中也在电话那头重重出了口气,“所以那混蛋究竟在哪?”
雾夕小小地怀疑了下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