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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又娇弱,一直到鄯州驿站的第二日,她的病方才好转几分。

她清醒过后,口渴得紧,下了床榻想给自己倒杯热茶,愕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

险些被周骞玷污之事一直是悬在殷乐漪头顶上的一把刀,她身处敌军环伺之中,不敢有一丝的掉以轻心,费了些力气给自己重新理了衣衫后,这才又倒了杯茶润喉。

茶水入口冷的像冰,让殷乐漪忍不住掩面咳嗽了起来,渴的想再饮一杯,又怕自己咳疾加重,便又打消了念头。

她昏迷之时也并不是全无意识,知晓自己如今身处鄯州驿站,魏兵的队伍要在这里停留几日。

鄯州从前是她大晋的州郡,如今却成了魏国军队来去自如的地方。

殷乐漪心中涌出哀思,失魂落魄的看着紧闭的门窗,忽的察觉到那门上竟一个人影都没有。

是陆乩野的试探还是魏军的疏漏,殷乐漪一边思索着一边靠近门边,推门的手迟疑了一瞬后终是把门推了开来。

外面风雪依旧,却无一人在此处看守。

殷乐漪跨过门槛走到院中,雪落纷飞,雪花飘洒到她睫羽上。

她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脚步情不自禁地朝着院门的方向加快,眼看便要离开这个院子,一道黑影突然从一旁快速地飞窜到她跟前——是那头银狼。

那夜险些死在它爪下的记忆在殷乐漪脑里苏醒,她惊恐地想要躲回方才的房中,这头狼的反应却比她快得多,一口咬住她的裙摆,将她整个身子拉的后退,摔坐进到了地上。

“啊……”

殷乐漪想要把自己的裙摆从这头银狼嘴里扯出来,又怕手伸出去被它咬伤,整个人直挺挺地僵在雪地里一动也不敢动。

她唯恐惊动到这头狼,小声的求饶:“你别咬我,我不跑就是了……”

她说完,见这头银狼没什么反应,便大着胆子扯了裙摆站起来。

岂料脚刚一动,这狼便敏锐的咬住她的裙摆又往它面前用力一扯,一人一狼霎时离得更近。

殷乐漪惧怕的落了泪,正僵持之际,头顶上方远远地传来一声男子的讥笑音。

她仰起颈,朝那笑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覆雪的屋檐上,陆乩野褪下银甲换上一身靛蓝色的圆领袍,外搭着一件御寒的裘衣,领口袖口皆用名贵的白狐毛做了点缀。

脚下踩着一双羊皮靴,一脚悬在半空,一脚踩在屋檐上搭着,手搭在膝盖上轻撑着侧脸,额心戴着一条与衣袍同色的抹额,白发高束成马尾随风雪在他脑后飘扬。

这一幕极其潇洒,肆意。

眼前之人哪里像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少年将军,分明便是都城之中贵气逼人,俊逸恣睢的世家少年郎。

他漫不经心,“殷姮,你想逃去何处?”

骤然被唤了闺名,让殷乐漪怔怔,回过神来又忙摇头否认。

“我没想逃……”

“是吗?”

“是……”殷乐漪语含恳求,“陆少将军,你能让这头狼离我远些吗?”

陆乩野闻言,从屋檐上一跃而下,骤然落至殷乐漪跟前,漆黑如夜的眸中噙着点似有若无的笑。

“求我啊。”

第7章

恶劣“你竟连穿衣都不会。”……

四面八方皆是一片白茫茫,身穿靛蓝华服,贵气摄人的少年郎君,便成了这幅白色画卷之中最瞩目的一笔。

然这幅丰神俊朗的外表下,吐出的还是那般恶劣的言辞。

殷乐漪回忆起前几次在陆乩野手下遭受的戏谑,心中憋屈,这次没有立刻遂了他的心愿,抿唇不语。

陆乩野途径驿站交代公务,路过院外时听见止戈的狼嚎,才来瞧上一眼,这一瞧竟又瞧到了这芙蕊公主狼狈不堪的模样。

见她不打算开口求饶,陆乩野倒也干脆,抬脚便要离开。

若真让他走了,殷乐漪不知道还要被这头野兽欺凌多久。

她急切喊道:“……陆欺!”

陆乩野脚下步伐一顿,回首看向叫他名字的少女,眸光微敛,“你怎知我名?”

他眼神锐利的令殷乐漪心头一慌,忙解释:“陆少将军的大名,在晋国无人不知。”

晋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对陆欺这个名讳闻风丧胆,谈之色变。

方才情急之下殷乐漪才直呼他名讳,她如今受制于人,又怎敢随心行事。

她刻意示弱道:“我只是出来随意地走一走,这头狼便咬着我的裙摆不放……”

殷乐漪因受了风寒,嗓音较之平时的清丽动人多了几分哑意,与她腮边的泪珠相衬,实在我见犹怜。

若是旁人或许便信了她的话,但止戈是头什么样的狼,没人比陆乩野更清楚。

陆乩野半蹲下来,笑着轻抚了抚止戈的头,意有所指道:“她这是在说你会错了意,蠢笨不堪。”

止戈似能听懂人言,嘴里发出粗重的兽吟,咬住殷乐漪的裙摆往后狠狠一拉。

殷乐漪惊呼一声,上身又被拖拽进了雪里,雪钻进衣领里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艰难地从雪地里撑起身子,望见陆乩野一张脸庞俊美脱俗的似画中人,笑容却阴恻的比冰天雪地更令她后背发寒。

殷乐漪忽然意识到,在陆乩野这样阴晴难定的人面前,她投机取巧的撒谎只会适得其反。

殷乐漪只得老实交代,“……是,我瞧见院中无人,起初是打算逃走的。但那时我才刚醒,脑子还是懵的,如今岑柔还在你们手里,我便是为她的性命也不会再逃跑了。”

“我自知没有逃出魏兵看守的能力,往后也不会再自讨苦吃给陆少将军惹麻烦。还望陆少将军大人有大量,莫要再与我计较……”

她面色苍白,精致如画的眉目间还带着病气,掩着惶恐,竭力在陆乩野面前低眉顺眼的神态,实在楚楚可怜。

却也极是有趣。

陆乩野唇畔浮现兴味盎然地笑,骨节修长的手指又抚一抚狼的头,名为止戈的狼便嗷叫一声,张口松开了殷乐漪的裙。

殷乐漪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后,直至退到屋檐下,才觉得自己又逃过一劫。

那狼匍匐陆乩野脚边,安静地半眯着眼任由陆乩野摆弄,和方才对待殷乐漪时的凶神恶煞完全不一样。

显然,这头狼为陆乩野所饲养,也必定是陆乩野故意将这头狼放在院中,日日夜夜监视着她。

只要她一有离开院子的举动,这头狼便会像方才一样袭击她。

狼与主人,同样恶劣。

殷乐漪心有余悸,但心中还记挂着岑柔的生死,不得不逼着自己对陆乩野再度恳求,“陆少将军,可否请你带我去与岑柔见上一面?我并非是不相信陆少将军的为人,但不见她一面确认她安然无恙,我心中始终不安。”

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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