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有钱人啊×2
眼看他沉默,孟延年轻笑起来:“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他这种的,”他转头看向江蝉月,“算不上遗产丰富吧?”
江蝉月:“?”
正在思考如何狡辩自己不是看上了他遗产才接近他的江蝉月,发现孟延年好像误会了什么。
她试探着道:“可是我说的好像也不是他?”
孟延年神色更难看了:“还有别人?”
到底有几个?
“咳,”江蝉月开始解释,“是这样的,他是徐安航,一名设计师……”
徐安航:“知名设计师。”
江蝉月:“一名混了很多年还穷得叮当响的小众糊咖设计师,我妈妈以前资助过的学生,我拍下了他的定制服务,这次来是跟他探讨设计理念的。”
这确实是十分正当的理由,孟延年立马收起敌意:“抱歉,是我多想了。”
徐安航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李先生没能等到喜闻乐见的修罗场,失望地叹了口气。
氛围一松,顿时变得其乐融融,四个人坐在桌边,甚至有点像团建聚会。
正当江蝉月以为躲过一劫,孟延年紧接着又问道:“那你说的年纪大遗产多是谁?”
他盯着江蝉月,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你还说很喜欢这样的。”
江蝉月试图解释:“不是我喜欢这样的,是我喜欢的人恰好具有这种优点。”
她没有喜欢丰富的遗产啊,只是她喜欢的人恰好遗产比较多而已。
孟延年听了这话,神色看起来更加危险了:“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了。”
现在还在替他说话。
江蝉月急得直挠头,要是直接说年纪大遗产多的人就是孟延年,他肯定以为自己是为了钱接近他的,但是现在她提前解释了“只是喜欢的人恰好遗产比较多”,就不能再说这个人是孟延年,不然跟表白有什么区别?!
怎么能在这个场合、在所有人吃瓜的眼神下突然表白呢!
她尝试用更加迂回的方式表达:“其实这个喜欢呢,呃,还有欣赏的意思,我跟徐安航提起这个人呢,是因为我要送这个人一份礼物……你懂吧?”
孟延年一下子就坐直了。
竟然已经到送礼物的阶段了吗?
孟延年不咸不淡道:“我还以为你送的礼物是单给我一个人的,没想到人人都有。”
……这个黛玉妹妹的语气是要闹哪样啦!
江宝玉继续和稀泥:“谁说的,就是单给你一个的。”
孟黛玉:“呵。”
江蝉月循循善诱:“你想啊,我说要给你送礼物,今天又来跟他讨论定制礼物的事,这就说明我说的这个人……嗯?”
孟延年凝重地想了想,接着脑中灵光一闪。
他蹙眉:“你一份礼物要送给两个人?”
江蝉月抓狂了:“你经营五千亿商业帝国的大脑怎么这时候锈住了啊!我说的这个人就是你!就是你啊!”
话音还未落,难以抑制的笑声就从孟延年喉间低低地流淌出来,江蝉月一愣,扑上去殴打残疾人:“好啊你!你竟然演我!”
孟延年截住她的手,挑眉道:“你说我年纪大,我不能逗逗你吗?”
江蝉月啧了一声:“我都说了,这在我看来是你的优点,年纪大会疼人你知不知道?”
孟延年:“那你一开始说喜欢……”
江蝉月:“我说的是欣赏。”
孟延年没有拆穿她,从善如流:“好吧,欣赏,那抛开我年纪大遗产多的优点,你还欣赏我吗?”
江蝉月想了想:“欣赏,毕竟你还有长得帅和身材好这两个优点。”
孟延年:“那抛开相貌——”
江蝉月:“抛不开。”
“……”
眼看着两人已经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起来了,有人终于受不了了。
“咳,”徐安航这时说话了,“也怪我当时误会了江小姐,让话题朝着奇怪的方向一骑绝尘了,这才让你们产生了误会,不过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能不能还请大家各自都去忙自己的事呢?”
收了神通吧,快被你们两个秀瞎眼了。
孟延年看了一眼江蝉月,见她也一脸赶他走的表情,笑了:“好吧,也辛苦李先生等了那么久,非常抱歉。”
李先生意犹未尽地站起来:“哦呵呵呵没事,下次有这种活动记得喊我参加。”
两拨人终于分开,江蝉月长舒一口气。
徐安航感觉那种有钱人的压迫感终于消失,靠在椅背上疯狂喘气:“妈呀,危险的老男人。”
江蝉月再次强调:“他不老,只是年纪大,而且他比你还小呢。”
徐安航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我们还是聊聊你对秋裤的设计要求吧。”
两人简单而详细地交流了一下,得出这条秋裤的最终设计要求:简约而又繁复;日常而又正式;内穿还能外穿;面料要柔软而又坚硬,平时穿贴肤,受到重大伤害时又能保护双腿;既能保暖又能降温,一年四季都能穿;颜色要朴素的纯色,但从不同的光线下要能看见五彩斑斓的反射……
徐安航沉默半晌:“你的要求可以获得矛盾文学奖了。”
江蝉月腼腆一笑:“我这人比较细心,面面俱到。”
徐安航叹了口气,把这些要求都记好收回去:“行吧,谁让你是我恩人的女儿呢?”
江蝉月:“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等我以后接管江家封你为首席设计师。”
徐安航翻了个白眼:“别给我画饼了,最近戒碳水。”
两人又随便胡扯了几句,点的菜上来了,这家菜的味道很好,但江蝉月却一反常态,吃了几筷子就放下了。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内个,能给我讲讲我妈妈的事吗?”
徐安航也适时放下了筷子,似乎一直都在等她开这个口。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周围人轻声交谈和碗筷碰撞的轻响变得清晰,徐安航不知为何眼眶有些红,侧首看向窗外,一只白鸟振翅飞起。
“楚姐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徐安航看向江蝉月,认真道,“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她,被她资助。”
徐安航说,楚非梦在决定资助他们这些孩子时,事业正在上升期,那几乎是她最开心最辉煌的一段时间,她就是带着这样一身朴素衣着也掩盖不了的璀璨光芒,出现在了这样一群没见过外面世界的孩子面前,帮助他们,鼓励他们努力读书,去往外面的世界。
徐安航神色中充满了怀念:“楚姐说她的家人重男轻女,差点不让她上学,她自己省吃俭用打零工供自己读完大学,现在成功了,就希望帮助这群女孩子,让她们好好念书,逃脱十六七岁就嫁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