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之内,鸦黑长发如同绸缎一般铺在床面,洁白无瑕的雪地落下点点红梅。江饮君张大嘴喘着气,泪水划过猩红的眼尾没入鬓角。
他撑不住了,哀声求饶:“哥哥……好哥哥……就这样吧。”
奈何西门吹雪决定之后的事情不会改变,江饮君也只好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到最后他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像是一个煎饼似的被西门吹雪翻来覆去地按着“练剑”。
夜深,暧昧的声音逐渐停下,最终恢复平静。红梅落满了雪地,一层又一层,格外的冲击视觉。
江饮君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上面还挂着泪珠。他面色绯红,感觉被人涂了一层胭脂似的。浑身汗津津的,在微弱的光线下像是蒙了一层水壳。
“难受?”西门吹雪脸色餍足,白色的寝衣宽宽松松地拢着,但也没有遮住胸口的牙印和红痕。
“有点。”江饮君声音还带着哭腔,有些沙哑,倒也显得有股慵懒。
西门吹雪把他脸侧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拨开,食指按了按他红艳的唇:“睡吧,我处理。”
听了他的话之后,江饮君抵挡不住睡意闭着眼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下午了。下过雨之后的空气很清新,阳光斜照进来,堪堪停在了床沿。
江饮君深吸了一口气,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信西门吹雪的鬼话了。他说在书房的时候怎么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是在坑他,太过分了!
身上的酸痛让江饮君以为自己被大卡车来来回回地碾了八百个来回。他缓缓地爬了起来,动作迟缓地像是动了手术似的。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秒,禁闭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江饮君顺势抬起头去看,然后就看见浑身散发着愉悦气息的西门吹雪抱着落归进来了。
“醒了?怎么样?”西门吹雪走到床边,然后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他,“饿不饿?”
“还好。”江饮君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躺回了床上,“有点疼。”他语气哀怨,然后瞪了西门吹雪一眼。
落归伸出胳膊要他抱,天真无邪的脸上全是兴奋。
“乖,现在不能抱你。”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拍着落归的背哄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江饮君想起来了他昨晚失控的模样。
骨节分明,布满青筋的手紧紧地握着滑嫩大腿,白皙柔软的肌肤从指缝溢出,染上滚烫的气息。
一步到胃的体验让江饮君现在还有些害怕,到最后小腹微微隆起,像是显孕的孕妇似的。
“在想什么?”西门吹雪问道,目光落在了江饮君通红的耳朵上。
“什么都没想!”江饮君扯着被子蒙住身子,只露出来了一颗脑袋。
西门吹雪嘴角微微上扬,幅度有些明显,刚好让江饮君一眼看到。
“笑什么笑!”他凶巴巴地说道,“都怪你!”
西门吹雪把落归放在床上,然后弯下腰摸着江饮君有些发烫的脸,声音低沉:“翻脸不认人,昨晚的撒娇精是谁?”
“不是我。”江饮君转过头去逗落归,一副打死也不认账的样子,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散落着不少痕迹。
一根微凉的手指放在了他还算热的脖子上,惹得江饮君缩了一下脖子。
“干嘛啊你。”他一手握着落归的小手,一边转过头来嗔怒地瞪了西门吹雪一眼。
罪魁祸首丝毫没有任何的心虚,反而还变本加厉地将手指往下滑了进去。然后仗着落归看不到,食指和拇指捏着某个东西揉了揉。
“西门吹雪!”江饮君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怒气冲冲地把对方的手薅了出来,“别太过分!”
西门吹雪眉目清冷,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还疼吗?”
原本还在生气的江饮君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他自己想歪了。
“没事。”他嘴硬道,然后看着西门吹雪,“你先抱落归出去,我穿个衣服。”
盯着对方泛红的耳垂看了片刻,西门吹雪弯下腰抱起还在床上乱爬的落归出去了。
江饮君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脸上的热意一直没有消散。他低头轻咳了一声,然后看到了西门吹雪早就给他准备好的衣服。
等他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西门吹雪抱着落归站在走廊里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江饮君走过去也抬起来了头,然后什么都没有看到:“在看什么?”
“不知道。”西门吹雪淡淡地说道,“一出门她就抬着头往上看。”
“乖乖,在看什么呀?”江饮君低下头握着落归攥在一起的拳头晃了晃,“告诉我好不好?”
落归还不会说话,被江饮君的动作吸引到了,于是收回目光看着他一脸傻笑。
江饮君也没指望着落归能够回答他,只是逗逗孩子而已。
“已经让厨房准备晚饭了。”西门吹雪单手抱着落归,然后空出一只手撩了一下江饮君脸侧的碎发。
“好啊。”江饮君抬起头和西门吹雪对视,然后笑着说道,“刚好有点饿了。”
西门吹雪:“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自然会饿。”
他说完后眉头一皱:“你太瘦了。”
江饮君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冲西门吹雪比划了一下自己胳膊上少的可怜的肌肉:“还好吧?我很壮的。”
“一会儿多吃点。”西门吹雪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手感,显然是对江饮君现在的体重有些不满意。
天色渐暗,万梅山庄各个地方逐渐点起了灯。江饮君和西门吹雪肩并肩地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周围的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那个人真的太过分了。”江饮君一边扯着西门吹雪宽大的衣袖,一边低着他去踩西门吹雪的影子。
“智商那么低,还能在汴京藏这么多年。”他吐槽道,“这样搞得追命他们好像不是那么聪明。”
西门吹雪一边提醒着他看路,一边淡淡地回应着他。
江饮君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抬起头看着西门吹雪的侧脸,笑着说道:“我在汴京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谁?”西门吹雪几不可察地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人?”
“你不认识的。”江饮君紧贴着他走路,“叫花岁寻,是个大夫。”
西门吹雪空出一只手扯了一下正在歪歪扭扭走路的江饮君,语气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好好走路。”
“知道了。”江饮君拉长了声音,然后乖乖直起了身子,“他真的好有趣,只不过有点海,见谁都喊宝贝。”
西门吹雪这次倒是把他说的话认真听了进去,然后步伐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你和他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