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寝衣有些皱, 全是被某只睡觉不老实的猫给□□的。
他长发未束, 略带着些许凌乱地散落在胸前和背后。衣领也大开着, 露出了印了一朵小梅花的胸口。
西门吹雪眼神很冷, 让人看起来有些不好相处。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印子,江猫猫虽然很小,但把爪子摁在身上一夜,也印下了一朵无比清晰的爪子印。
整理好衣领,西门吹雪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拿起漆黑古剑就出了门。
被他放在床上的江饮君毫无防备地翻了个身,四肢豪迈地伸着,软叽叽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没过多久,睡得正香的江饮君就醒了。他睁开眼,眼神有些迷离。先是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是哼哼唧唧地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磨磨唧唧了一刻钟后,江饮君才费力地翻过身,然后甩了甩脑袋,一脸精神地起了床。
西门吹雪走之前没有把纱帐挂起来,所以床上还是一片昏暗。
江饮君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西门吹雪。身边的床铺已经冰凉,看来对方早就起来出去了。
他跳下床,被垂到地上的纱帐绊了一下。
还好没人看见。江饮君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庆幸地想着。
天已经很亮了,只不过是太阳还没有升起。房间中央的鎏金博山香炉里燃着内敛冷冽的熏香,和西门吹雪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江饮君发呆似的盯着香炉上方袅袅升起的烟看了半天。
他刚起床的时候大脑还在死机,几乎是习惯性地起了床,按照惯例,他会发一会儿的呆,给正在待机的大脑一个缓冲的时间。
现在正式清醒过来的江饮君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然后慢悠悠地往外面走。
西门吹雪住的院子很大,但因为东西很少,就显得有些空旷。
院子里有一株高大的树,江饮君没看出来那是什么树。树很粗,起码要两个成年人合抱。树下有一张四方形形的石桌,石桌周围有几个石凳子。
江饮君蹲坐在门前,眼神一下子就被正在院子里练剑的西门吹雪给吸引了。
他一身白衣很是潇洒,手里是一把和身上白衣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漆黑古剑。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剑行云流水地使出杀气满满的剑招。周围的落叶被剑气席卷,飞至半空后又被剑生生地划破。
之前和西门吹雪比试的时候,江饮君就已经见识过他的厉害了。但每一次看都能被震撼到。
不愧是剑神,身姿矫健、招式利落、剑气汹涌。
西门吹雪一招一式之间行云如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他一个转腕,极其潇洒地收剑入鞘。
“醒了?”他声音不带着丝毫感情波动,哪怕他刚刚练完剑,连一丝喘气都没有。
江饮君见他停了下来,于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喵喵喵!”我早就醒了好不好?我可是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西门吹雪弯下腰捞起他,被纤长眼睫半遮住的眼神很平淡。但窝在他怀里的江饮君明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遗憾。
他在遗憾什么?当然是在遗憾现在是只小猫咪的江饮君不能和他比试了。
江饮君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凶狠地低头在对方好看的手上咬了一口。
这点力道对西门吹雪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他伸出食指轻轻地在江饮君眉心点了一下。
“喵喵?”干嘛?
江饮君哼了一声,怎么看都像是恃宠而骄的小孩子。
“一会儿吃饭。”西门吹雪把他放了下来,然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往回走。
江饮君腿短,几乎是跑着跟在他身后。
“喵喵喵!”我真的服啦!你就不能照顾一下小猫咪!什么路啊?竟然敢让小猫咪亲自走!
西门吹雪走了几步,然后顿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腿还没有大拇指长的江饮君。于是又返回来伸出手拎起了小猫咪。
四脚离开地面的江饮君悬在空中,他的后颈皮被揪着,整只猫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江饮君转过头面向西门吹雪,往他的方向努力的伸出两只前爪:“喵喵喵!”
他这样好难受啊!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江饮君并不喜欢这种离开地面的姿势。他可怜兮兮地哼哼唧唧,猫猫要抱!
西门吹雪低垂下眼眸看他,声音低沉:“果然没给你取错名字。”
他一边说一边把拎着的江饮君抱在了怀里:“娇娇,你真的喜欢撒娇。”
江饮君气急败坏,他在对方怀里龇着牙来了一套宇宙无敌猫猫拳,愤怒地表达着自己的不乐意。
奈何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落在西门吹雪胳膊上的猫猫拳像极了按摩。
西门吹雪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回到房间后把他放在了桌子上。
江饮君在桌子上缩成了一团独自生闷气。
等西门吹雪换好衣服整理好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一副炸了毛的样子。
西门吹雪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一把捞起气成了河豚的猫,语气淡淡:“早饭是清蒸鱼和甜牛奶。”
怀里埋着头的江饮君耳朵颤颤巍巍地一动。
西门吹雪继续道:“厨房的师傅前些天刚晒了些小鱼干。”
“喵喵喵!”江饮君猛地抬起头,熟练地蹭了蹭西门吹雪。
福伯早就准备好了早饭,他等西门吹雪落座之后,才把放到温热的奶端了过来。
“少爷,还温热着,没有加任何调味料。”
福伯看着西门吹雪放在了餐桌上的小猫,心里有些惊奇。自从他认识少爷以来,这还是对方除了剑之外的第一个喜欢的东西。
嗜剑如命、生性冷僻的西门吹雪此时正把装着温度刚刚好的牛奶的深口白玉碟拉到江饮君面前。
江饮君看了眉目冷淡的西门吹雪一眼,然后把脑袋凑到了碟子那里低头闻了闻。
他从小就不喜欢喝牛奶,总觉得喝起来有一股子腥味儿。但面前这碟子牛奶闻起来没有任何的腥味儿。
江饮君伸出粉嫩的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下,然后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
入口就是浓郁的奶香味,微甜,很浓厚。比他之前喝的那些大牌牛奶都好喝。
江饮君瞥了一眼西门吹雪,对方正在吃饭,冷白的手里握着象牙白的筷子,但筷子也比不上他的手白。
“吃饭。”西门吹雪扫了他一眼,语气略带着些许的训斥。
福伯哑然,在心里暗自想道:“少爷还真是有童心了,难不成猫还能听懂人说话?”
下一秒,看着西门吹雪的江饮君就哼哼唧唧地回过头来喝奶。
他低着头,一下有一下地舔舐着碟子里的牛奶。碟子是一个深口的,并没有碗那么深。但江饮君不知道为什么舔着舔着脑袋就往下掉,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