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争取的了。
这样想着,雾夕给那位鲜少露面,但却是特务科事实上的领导者,而且和福泽谕吉交情笃深的种田山头火拨去电话。
嘟声刚响过一声就被接通了,雾夕还没开口,听筒对面就传来青年清朗的声音。
“我是江户川,时间紧迫,听我说就好,不要插话。”
接着,他也不等雾夕应一声,便用陈述句式语调极快地:“种田长官遇袭了,我正在给他止血,监控里拍到我袭击他的影像,救他和逮捕我的人就快到了。他刚与一位异能力者会面,被袭击并且获取了脑中情报,那家伙盗取了书的一页,并用此完成了构陷侦探社的计划。天人五衰是由五个异能者构成,意图是颠覆国家的存在。”
话音落下,电话被挂断了。
江户川乱步说这些话统共没用到一分钟,认识他这么久,雾夕还是头一次听到他用这样严肃急迫的语气说话。
而他话里带出的信息,也是一个比一个爆炸。
放下手机后,雾夕难得地感到茫然。
这样的境地下,她该如何做呢?
走出洗手间,站在走廊上的窗户边往下望,看着川流不休的人群,她心想,侦探社不是天人五衰,他们没有犯罪,反而是犯罪分子的头号摧毁目标。
这反过来证明天人五衰相信他们有能力阻止自己的阴谋。
但现在的处境是,所有的证据,所有人,都相信他们才是真正的罪犯。
往昔的功绩都在这一刻被颠覆,成为他们所谋甚大,用心险恶的佐证了。
真正的事实……和所有人认知的事实。
人心与观念,恰恰是存在于世的,最难以打破的壁垒。
现在她就算拿个喇叭,向所有自己遇到的,看到的人宣告侦探社是无辜、无罪的,看在魔鬼借贷的份上,大概有人愿意听她说完,但也根本于事无补。
多半还会被关怀管控起来,接受心灵治疗。
比起被当成接受不了现实的可怜虫,果然还是伪装成接受事实,伺机扭转形势更好吧。
话说回来,果戈里……真的死了吗?
简直是心有所念,便有回想。
她刚这样想着,旁边便飘飘扬扬着坠下一张纸条。
雾夕环顾四周,什么也没看到,于是蹲下去看,纸上是与上午那封信类似的笔迹,上面写着‘你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吧’。
这里毕竟是特务科,处处有监控,到处是警卫,的确不适合说话。
雾夕略作思忖,打电话给坂口安吾,“我听说种田长官遇袭了。”
坂口安吾道:“我知道,他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的途中了,我也正在赶往的路上!”
“你对侦探社是天人五衰的事怎么看?”她直接了当地问。
电话那头的坂口安吾迟疑了下,“这件事还有很多不清晰的地方,需要调查清楚,雾夕,侦探社是侦探社,你是你,你要冷静下来,种田长官出事了,情况危急,我也不在,特务科那边你要多上点心。”
这话说的,他的态度有点暧昧啊。
雾夕想了想,回了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发了条短信过去,“说实话吧,太宰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被逮捕了,然后也拜托了什么事?”
坂口安吾的回信速度很快,“你知道了?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朋友,有冒犯到的地方非常抱歉。”
他果然和太宰治事先通过气,也就是说,他是站在他那边的。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可能相信侦探社是罪犯。
那么,以现在的状况,如果种田长官醒不来,他就是特务科事实上的负责人,会用特务科的助力明里暗里帮助侦探社。
要是种田长官醒了,他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就算记忆被篡改,意识到违和之处,探究真相的可能也很大。
退一万步说,他要是真铁心认为侦探社就是罪人,那不管是坂口安吾还是她于雾夕,都没办法左右更改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特务科只要有坂口安吾就够了,她留下就算能帮上忙也很有限。
倒不如在其他方面……更能帮得上侦探社的地方,而且也唯独她能做得到的地方使些劲。
“美纪,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实在让人混乱头痛。”
回去办公室,她无力地对小由美纪笑了笑,“种田长官也遇袭了,犯人据说也是侦探社的……我现在心里很乱,需要一点时间整理,科里的事你多上心吧,我先回去了。”
小由美纪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只得点点头满脸沉重地目送她离开。
边想着事情边蹬着脚踏车,雾夕下意识地往家赶,骑到半路才反应过来。
按照市警的办案逻辑,‘天人五衰’这个量级的犯罪事件,现在侦探社和他们的宿舍楼已经被包围进去搜查证据了才对。
虽然那里面没有罪证,但暂时的封锁也是免不了的。
她今天八成要住旅馆。
雾夕把着脚踏车的龙头拐了个弯,停在路边的公园里,找了个僻静些的角落坐到石椅上,对着观景湖发起呆来。
她没有等多久,果戈里这个说不清更像魔术师还是小丑的家伙就用一个离奇的方式出场了,他先从湖面上冒出个脑袋,再挣着手脚从里面爬出来的。
要不是身上一滴水不沾,真是活脱脱一只水鬼。
“雾夕桑,你还好吧?”
他的表演十分夸张,全程写满了‘看我,快看我’,偏偏动作静默无声,最后蹑手蹑脚地凑到雾夕旁边。
她故意不拿正眼看他,他就装作真没被看到似地,手作筒状,弯腰凑到她耳边用气音说:“现在有考虑好了没,要不要加入我们天人五衰呢?”
雾夕转动着眼珠望向他,不接他的话茬。
“看到的纸条的时候,我心想,你该不会还活着吧。现在真看到你了,实在是让我觉得失望。”
“怎么这样?”
果戈里直起身拉开距离,睁大眼睛作震惊状,“看到你难过,我还想着要怎么安慰你,让你开心起来呢~可你看着我那么痛苦地死掉,却一点不担心,还把我带来的惊喜视作失望吗?”
他捂着胸口,一副被刺痛的模样,“好伤心,好难过,我心痛得都快要喘不过气啦~”
雾夕:“……”
她本来以为闹腾起来的太宰治是最烦人的,没想到果戈里分分钟就把他比下去了。
对付这种爱作妖的,就得不动声色,他们觉得无聊了才会消停。
她僵着脸说:“我听说,你们为了这次计划,盗走了书的一页。撇去这个不谈,为了达成今天的效果,费奥多尔没准从一年前,甚至更早就开始谋划、做预备了,既然如此,他应该不会让它留下这么显眼的败笔才对。”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