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已定。”
他比着手指,眨着眼睛,“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希望,你是会离开这里另谋他路,还是要殊死一搏呢?”
“这种问题我现在回答你也只是放空话而已。”
雾夕认为他的问题很无聊,“有什么意义?”
太宰治指向她的心口,“如果心里怎么想的都没意义,那还有什么是有意义的?”
“有些人始终弄不清自己要如何,应该如何,旁观的人却往往一目了然,还有一种人,和他们恰好相反。”
他有些感慨:“雾夕,你如果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想、如何做,那这世上也没有别人能够预测。反正你只做自己肯做的事,妄想操控和掌握都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何苦要为难我呢?”
这是推托之词吗?
为什么总觉得话里有话呢?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就像是在验证她的想法般,太宰治意味深长地说:“作为下棋的人,遇上你这种不安定分子还真是头痛啊,很可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造成出乎意料的破坏啊。”w?a?n?g?阯?f?a?布?页???????????n????????5???????M
暗示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雾夕看着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点头。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太宰治也不问她明白什么,只侧首望向舞台演出的方向,一副看得入神的模样。
“如果杀掉费奥多尔,虽然不至于能解决问题,但会把问题变得简单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语调轻快,头也不回,“魔人在有所行动,真正出手之前,所做的腹稿与计划,数量和精细程度绝对远超你想像之外,他会像期待切蛋糕一样,愉快地想像并且策划自己意外身故之后的预想方案。”
他们那种人,对意外突发状况有备案计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雾夕唯独不理解为什么要像‘期待切蛋糕’样的愉快。
“魔人难道和你一样,憧憬并期待着死亡吗?”
“这我可不清楚~”
太宰治懒洋洋地说:“但我知道,那家伙会很乐意看到一切崩溃瓦解的景象。”
“我有七成把握,他有非常可怕的底牌,如果在实施自己计划时意外身故,那东西就会变成灾难。”
“你是不是想问我凭什么有这把握?”
他似笑非笑,翘起的尾音难以说清是愉悦还是不快,“谁让我们是同一类人呢,处在他的立场和位置,我就会这样。”
在夜店坐到十点半,雾夕有点困,与谢野晶子玩得很尽兴,而且觉得该更尽兴些才对。
刚走出店门时,雾夕还没意识到不对,直到她发现与谢野晶子走出了之字形。
“晶子,你喝醉了?”
与谢野晶子捏了下耳垂,望向她说:“什么,醉了,你喝醉了?”
雾夕无语了下,凑过去想扶她,结果被她反手一带,倒拐着也走起了之字。
“别担心,晶子姐姐我千杯不醉,会好好把你送回家的!”
一阵爽朗的笑声,与谢野晶子愣是裹挟着雾夕稳而嚣张地走出了之形,非常狂气地实现了什么呢‘横着走’。
“快点帮忙啊,太宰!”
雾夕回头怒斥向捧腹大笑的太宰治,“你也过来,我们一起把她架住。”
然而喝醉的与谢野晶子可不谁都能近身的,太宰治凑过去不光没能把她架住,反而挨了好几下。
最后两个人叫了的士把她塞进去才算消停。
雾夕望了眼挨在她肩上睡着了的与谢野晶子,“她之前还说自己酒量很好,这是喝了多少?”
太宰治:“刚才她和别人拼了那轮酒,喝的可都不是普通货色,现在才睡着的确是酒量很好了。”
“……晶子可是医生欸,居然会让自己喝醉,酒精过度会影响拿手术刀吧?”
“你以为与谢野是谁?”
太宰治挑眉道:“别的医生拿手术刀,分毫厘末都不能差,她更习惯用电锯,只要控制住自己留手下病人一口气就行了。”
这话说得……
真是该死的有道理。
雾夕望了他一眼,突然意识到侦探社的调查员里,身具异能无效化的太宰治是最脆弱最该被保护的。
可他倒像是对此全无知觉一般,活跃过头,是除了自愈力强到作弊般完全用不着与谢野晶子治疗的中岛敦之外,最爱受伤的一个。
说不清从何时起,横滨突然出现了位以异能力者为目标的假面暗杀者,刚开始时,不管是武装侦探社还是异能特务科,几乎没人把他当回事。
疏忽大意,轻敌?
怪只怪这是横滨,异能力者的魔都,隔三岔五不出个奇葩才是异常。
如假面暗杀者这般,摆明也是个异能力者,偏偏以狩猎异能力者性命为乐的家伙,就算正好撞到雾夕手上,她也没什么兴趣了解背后的因由。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看,他手段诡谲,实力强劲,被选中的目标都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直到他挑上了福泽谕吉。
微不足道的擦伤而已,一两天之后就愈合得没有痕迹。
可福泽谕吉却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觉得是费奥多尔的手笔吗?”
太宰治竖起食指,思索着说:“目前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支撑这个结论,不过我们又不是法院,就当是好了,反推一下,你觉得下一个受害者应该是谁。”
雾夕望向那五座利剑般插向天空的黑色大楼,并不回答,只道:“这就拜托你好好调查了,我……我们特务科也会以自己的渠道和方式进行跟进。”
太宰治了然着说:“那就辛苦你了。”
雾夕觉得她的确是很辛苦没错了,特意请了假,告诉坂口安吾自己归期不定。
然后既不去度假也没在家休息,只专注一件事。
用隐身道具跟在太宰治身边,有时候他进厕所久一点,她都纠结要不要想个法子确认他没溜去其他地方。
好在长期的剑道修行让她耳聪目明,身轻气沉,就算跟的是滑不溜手的太宰治也一直没有跟丢。
终于跟到他旁观着昔日老大被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然后举目四顾一番,奔跑着去了一处暗巷。
熟门熟路倒好像那里是他的后花园一样,在一叠衣物中挑了只毡帽,拿在手上哼着小曲把玩,悠哉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都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猎人还是猎物。
他似乎是嚣张得意过了头,猝不及防中被一记狙击刺穿身体。
太宰治倒在地上,挣扎着撑起身姑且说了两句漂亮话,在身后传来侦探社社员焦急的呼唤声后,无力地看着魔人扬长而去。
雾夕十分专注,专注地观察费奥多尔。
越是专注越是无情,全部精力都用来锁定这个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