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学心理学,就是因为觉得这个学科帮得到我,不止这样,我大概也觉得自己比别人更有优势学习并使用它吧。”
佐佐城信子表示赞同,“的确,没有比被人喜爱信任这样的资质更适合做心理医生的了。”
雾夕摇摇头,“还是我自以为是了,事情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
佐佐城信子有些欣慰她能意识到这点。
雾夕有那样的特质,确实意味着她更容易被信任,更容易走进别人的心灵,但同时也意味着成倍的风险。
就比如这次的三游亭善。
佐佐城信子丝毫不怀疑就算雾夕表现得对课程没兴趣,三游亭善也会引诱她,把她往坑里带。
这时,雾夕犹豫了下,打量着她,问:“你一定很爱你的恋人吧,所以在他去世后迟迟不能释怀……”
佐佐城信子勉强牵了下唇角,露出的笑容却悲伤极了,
“嗯,我相当爱他,本以为能相互扶持直到老去,没想到他会那样匆忙离我而去……我经常觉得他还存在,还没有离开。”
她低下头,看自己摊开的,空无一物的掌心。
“但我却找不到他。”
接着,佐佐城信子忍不住抬头望了雾夕一眼。
雾夕心想,果然是这样啊。
就像一心追逐璀璨宝石的涩泽龙彦,会觉得她是一颗耀眼的宝石一样。
魔鬼契约作用到曾经,不,一直挚爱着恋人,却失去他的痴情女性身上。
很轻易就转变成移情了。
她恰好填补了佐佐城信子失去恋人的空缺吧。
嗯,那个早死的倒霉鬼,会是个怎样的人呢?
提到这样伤心的,让人感到抱歉的事。
虽然初衷是好的,是想替佐佐城信子打开心结,雾夕也不免为此感到难过。
她偏开视线,道:“意外总是无处不在,相比于离开的人,被留下的人才是最伤心最艰难的,但无论如何生活也要继续,否则你在天国之上的恋人,也会觉得放心不下吧。”
佐佐城信子恍惚道:“是啊,所以我离开东京来了横滨……我觉得这是他的指引和意志。”
何必要聊这样沉重无解的话题呢,能否放下死去的恋人,只是她的事,她的决定而已。
佐佐城信子呼出口气来,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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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夕同学,那你还会继续自己的学业,为解开别人的心结努力吗?”
雾夕沉默了会儿,点头道:“会的。”
“佐佐城教授,你不觉得吗?这世上之所以会有那么多遗憾的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出在心有郁结的人上,真正的无良症或者反社会人格其实很少,一万个都不见得有一个,人们就算不那么善良,也通常明白用平和的心态面对世界会生活得更好。”
佐佐城信子叹息道:“我们的社会并不完美,政府总有无法顾及的地方,和各种各样的不公平,会这样也是在所难免的,可做这种事对你这样柔弱善良的女孩子来说太危险了,比如三游教授,远离才是明智的选择。”
雾夕想了想,道:“你也说了,三游教授格外中意我。现在回想起来,他也算是个谨慎的人了,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被别人发现真相。”
这样的三游亭善偏偏在她面前大意,暴露了自己利用药品让别人变成任由自己施为的傀儡,牟取利益的秘密。
这才被窃听器收集到关键证据,成功逮捕。
“我就是比其他人更容易获取信任,”
她得出结论,“尤其是心中隐藏着阴影的人。他们会比常人更青睐和信任我,有犯罪或者犯罪倾向的家伙,警备心也会很强。正常的警员或者受害者要付出代价甚至生命才能取得信息,而我,也许只需要细心仔细一点。”
“如果说我这种特殊,是上天的馈赠,那这是不是我的使命呢?”
她望向窗外那片明净如洗的蔚蓝天空。
“不,说是天命或者使用什么那也太自负、太自以为是了……”
“但确实是这样的吧,没有别人能做,他们也做不到,但我能做到。就算只是一点点,对这个世界而言,微不足道的力量和改变,如果能让那些陷入困境却不自知,并且有可能把痛苦传播给别人,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糕的人及早醒悟……”
“就算改变不了他们,只是在悲剧发生之前制止他们,亦或者,只是在可悲的事情发生之后,更早此结束它,多拯救一个人,减少一分痛苦,我认为都是有意义的,我愿意为此付诸努力。”
这样的话语大概称不上倾诉心意,充其量只是整理思绪。
佐佐城信子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看着她微带茫然的神情逐渐变得平静坚定。
恍然间,她觉得有种明亮而美丽的光芒从面前女孩的眼睛、面容。
整个身体里散发出来,朦胧了视野,模糊了她视线中所有的、其他事物。
她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挺拔的而坚实,有一双毫无动摇注视着自己理想世界的坚定眼睛。
那个男人……
无论发生了什么,要付出些什么,都要践行自己理想和抱负,让世界变成应有的,正确模样的男人。
她的恋人,她的理想,她的挚爱。
“是这样吗?”
佐佐城信子哽咽着捂住脸,不想让自己脆弱动摇的模样曝露于人前。
这一切果然是你的指引吗?
你没能完成你的、我们的理想,就离我而去。
只把这个满目疮痍,腐败不堪的世界留给我……
但你依旧想告诉我,这世上还有人和你一样。
坚信自己的理想,相信这个世界可以,也应该变成更正确的模样。
雾夕望着佐佐城信子这副模样,一时间愣住了。
她应该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吧?
醒过神来,她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没有多问。
佐佐城信子整理好情绪,喃喃道:“一开始我就觉察到了,雾夕同学你,和我逝去的恋人非常相像。”
真的吗?
雾夕觉得这多半是佐佐城信子的错觉。
她问道:“你的恋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是个有理想,憧憬着理想世界,并愿意为了那个世界付出一切的人。”
佐佐城信子凄惋地笑道:“那样的他真的非常耀眼,让我觉得只要望着他的背影,走在他身后,帮助他实现理想,就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可就算是那样渺小卑微的幸福……
还是被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夺走了。
佐佐城信子知道在那样的爆炸下,她的恋人绝无幸存的可能。
退一万步说,如果他还活着,在爆炸发生前就脱身了。
他也不可能不联络她,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理想。
可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