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看了看时间,他去了卫生间。
踩上小凳子,洗脸、刷牙,擦点儿童润肤露,把自己弄得香香的,然后躺进了被窝里,他打算睡觉了。
陈放想着,看看明天能不能找谁带他坐飞机,他要去找贺归庭,然后给这家伙一个大惊喜!
嘿嘿嘿嘿!
陈放已经能想象到贺归庭那震惊的小表情了,一定很好玩!
关闭床头灯,他闭上眼睛,搂着他爸爸给他新买的兔子玩偶,开始睡觉。
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怕不怕!
但是睡着睡着,一道道女人的哭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陈放顿时睁开眼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迅速打开了床头灯。
他压低呼吸,静静地听着。
好像哭声又没有了。
就在他打算继续入睡的时候,东西被砸的砰砰声,伴随着女人的哭声一并传了过来。
“搞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觉!”
陈放反应了过来,女人的哭声并不是什么妖怪,毕竟他还没有见到哪个妖怪哭着哭着还砸东西的,明显就是有人在乱发脾气!
抱着兔子玩偶,跳下床,踩上小拖鞋,陈放出了房间,一路来到了一楼。
此时一楼客厅里惨不忍睹,地上是摔碎的玻璃瓶、水杯。
穿着一身黑底白花睡袍的陈飞鸿,披头散发的扔着靠垫出气,她一边哭着,一边嘴中骂骂咧咧:
“我现在真是孤家寡人了,我小儿子把我大儿子拐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公司里那几个股东简直是傻逼,每天都要对着公司事务指手画脚,你们等着分红就可以了啊!”
“所有人都在逼我!逼我去死!”
看到陈放过来,刘管家连忙拦在了他身前,然后弯下腰,轻声道:“陈放啊,怎么不去睡觉。”
“她这个样子我怎么睡呀!”陈放看了不远处的陈飞鸿一眼,那茶几上摆放着许多酒瓶子,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原来不只是发脾气,还是耍酒疯。
“她这个样子不行的,赶快报警吧!”陈放看向刘管家。
刘管家有些无语,不管怎么样,这陈飞鸿该说不说还是陈放的奶奶,陈放居然想到报警了。
但是下一秒,一个靠垫飞了过来,砸在了刘管家的小腿处,还好是个靠垫,如果是瓶酒非得砸出伤来不可。
刘管家:……
刘管家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陈放稍稍远离了客厅。
“陈放,你不要害怕你奶奶,她只是有抑郁症,怎么说呢,这个病外表看起来会很凶,但是其实内心很痛苦的。”
刘管家也不知道该如何给陈放解释抑郁症,她只能强调陈飞鸿也是身不由己,也希望陈飞鸿的这些行为,不要对陈放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抑郁症?
陈放一愣,没想到陈飞鸿也有抑郁症。
看到陈飞鸿已经稍稍平复一些,两名保姆连忙上前收拾残局。
“陈放,我送你上楼吧!”w?a?n?g?阯?F?a?b?u?Y?e?í?????????n??????????5????????
陈放没有动,反而问向刘管家:“那她应该去医院啊!”
刘管家叹了口气:“看了很多心理医生了,都不太管用,这是心病,但是只要让她偶尔发泄一下,就能缓解许多。”
陈放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话说贺屿也有抑郁症,但是贺屿的抑郁症看起来控制的不错,不会像陈飞鸿一样耍酒疯。
但是那个时候贺屿没有喝酒,不知道喝酒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他爸爸和贺屿在一起拍电影,他得提醒他爸爸,千万不能让贺屿喝酒。
万一贺屿耍酒疯再伤到他爸爸就糟糕了!
不行,还是得让他爸爸远离贺屿,这抑郁症犯起病来好吓人呢!
刘管家看着已经躺在沙发上抽泣的陈飞鸿,摇了摇头:“其实玥然少爷也是误会陈总了,其实陈总很爱玥然和天阳少爷的,但是因为心理疾病,根本无法表达出来。”
听到刘管家这话,陈放反应了过来。
原来陈飞鸿之前对他爸爸冷暴力,都是因为抑郁症啊!原来并不是真的讨厌他爸爸!
此时,两名保姆已经将客厅地面收拾干净,刘管家从一旁拿出一块毯子:“陈放,你去睡觉吧,陈总今天估计就在这里睡了,我去给他盖上一块毯子就行。”
说着,刘管家就拿着毯子走了过去,她刚把毯子给陈飞鸿盖上,一转身,发现陈放跟了过来。
“陈放?”刘管家一愣,随机她连忙拉住了陈放,虽说现在陈飞鸿已经安静了下来,但是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陈放要是受了伤,她可无法跟陈玥然交代。
陈放摇了摇头,拍了拍刘管家的手,让她放开自己:“她现在已经没有威胁了,她只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刘管家:……
刘管家不知道陈放要干什么,只见陈放将自己的兔子玩偶背在身后,将玩偶的两条手臂拽在胸前、系了起来,看起来就像玩偶从背后抱住了陈放。
陈放走到了陈飞鸿身旁停下来,然后一把拉住了陈飞鸿那修长但皮肤松弛的手。
“我是兔兔帮的神父,你有什么需要忏悔或者倾诉的,都可以说出来,我会为你开导的!”
哭得迷迷糊糊的陈飞鸿,发现她的手被一个软软乎乎的东西拉住了,她的心猛地一颤,随即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发现有一个两个脑袋的东西站在了她面前,一个小孩的头、小孩的头上还有一个兔头,关键是‘它们’还背着光,显得特别神秘……
她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当她听到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后,不知怎的,只觉得心里特别特别的委屈,然后她断断续续的开口了。
“我很痛苦……痛苦……”她紧紧的攥着那个软乎乎的小手,这小手居然带给她无限的温暖。
陈放点了点头,然后凑上前,用另一只小手开始抚摸陈飞鸿那充满岁月的脸,并且在她耳边轻轻道:
“痛痛飞走了,痛痛飞走了!以后你再也不会感觉到痛苦了!信兔兔帮,得永生!”
“痛痛……飞走……兔兔帮……永生……”没想到陈飞鸿居然还跟着念了起来。
刘管家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见过陈飞鸿强势的一面、冷漠的一面、疯狂的一面,更加见过这人狼狈的一面,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她居然见到了这么……脑残的一面。
陈飞鸿念了几句之后就沉沉睡了过去,陈放点了点小脑袋,然后在她耳边又轻轻说了几句:
“你很爱你的儿子,无论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不对,你还是喜欢你小儿子多一些,然后你也喜欢你小儿子的儿子……”
洗脑……不,安抚完毕,陈放解下了后背的小兔子,然后拍了拍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