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次随行官员。
谢灵瑜听到萧晏行确实也一同前往,心底还是稍稍放心。
说到底,不管包藏祸心之人是谁,她却对萧晏行最为放心,只要有他在的话,对方定然不会轻易得手。
即便这次海陵县之乱是一个圈套,谢灵瑜相信他也定然能平安归来。
毕竟他早已对扬州内官员有所提防,以有心防备有心,她信萧晏行会赢。
于是谢灵瑜不在府衙逗留,而是先行回去静待消息。
到了晚上,谢灵瑜也并未歇息,院内掌起了灯。
戌时,听荷站在旁边瞧了几眼,本想着劝殿下早些安置,却又不敢多言。
却不想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院门被扣响,王府护卫穿过院子到了正房门口禀告:“殿下,扬州魏刺史前来求见。”
谢灵瑜神色一振,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随后她说道:“让他进来。”
没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而此时谢灵瑜已经从原本的书桌前,坐到了正房上首之位,而魏安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人。
谢灵瑜抬头望过去时,魏安进门因为微微低着头,她一眼便与站在他身后的人视线相撞在一处。
萧晏行身上穿着的盔甲竟还未退去,一身戎装衬托他整个越发挺拔。
他身上那股子清冷疏离的气息,也因为这身过于英武的戎装而退散了些许,只是身上反而增添了几分肃杀冷冽之气。
“下官魏安叩见殿下,”魏安竟是当场便跪地行礼。
萧晏行站在他身后,自也是跟着一并行礼。
谢灵瑜原本不想轻易放过魏安,但是她与萧晏行相遇到如今,何曾让他这般跪拜过自己,当下她便说道:“魏刺史平乱归来,何至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魏安没想到自己竟能听到永宁王殿下如此和颜悦色的声音,毕竟先前曹天到城门口迎接他们的时候,说的那叫一个严重。
特别是说殿下已经得知海陵县有匪患作乱一事,原本还沾沾自喜自己大胜归来的魏安,这下连得意都不敢了,只恨不得连滚带爬的过来请罪。
魏安只以为谢灵瑜这是要先礼后兵,哪里敢起身,只跪地说道:“殿下,海陵县匪患作乱,下官收到来信,立马领兵支援,未能来得及禀告殿下,实乃是大罪。”
“魏刺史,本王既是让你起来回话,怎么,还要本王亲自扶你不成,”谢灵瑜见他还是跪着说话,而身后的谢灵瑜也一并跪着,当即声音冷了下来。
她这么一吓唬,魏安倒当真老老实实站了起来。
这下萧晏行也跟着站了起来。
“殿下,下官治下出现此等匪患作乱之事,乃是下官之责,还请殿下降罪,”魏安虽然不跪着,但是请罪的话却说的格外顺畅。
谢灵瑜心底冷笑,狡猾的老狐狸。
他这是打量着他自己先请罪了,谢灵瑜就不好意思真的治他的罪了。
不过谢灵瑜却并不在意他,如今她最关心的是流民之事,她问道:“魏刺史,我听闻今次海陵县之乱并非是单纯的水匪作乱?”
魏安当即额头冷汗津津,看来他是什么都瞒不住了。
“回殿下,此番海陵县之乱确实并非水匪,还有大半乃是从江西道而来的流民,这些流民跟水匪混迹在一处,竟敢胆大包天的攻打县府。”
谢灵瑜嗤笑了声:“流民?本王从长安出发之时还并未听说江西道有什么灾情发生,怎么如今居然已经到了有流民流窜到扬州附近,甚至还起了这样大的动乱。”
魏安这下明白谢灵瑜所怒之处了,但是他只能小心翼翼说道:“殿下,下官乃是扬州刺史,江西道之事也不甚清楚。”
这话还真不是他搪塞,他确实是不了解江西道之事。
要不是这次海陵县动乱,他也不知道流民之乱竟已蔓延到如此地步。
“不过殿下请放心,下官这次平乱,虽说水匪和很多流民逃跑了,却也俘虏了上千人,眼下下官已将这些贼子尽数押解回了扬州,静候殿下发落。”
说到这里,魏安可是得意至极,说起话来的时候,腰背都忍不住挺直了。
谢灵瑜睨了他一眼,显然也有些意外。
她也未曾想到,魏安竟还有如此带兵打仗的能力,居然能虏获如此多俘虏?
待她又看了看他身后穿着盔甲的萧晏行,心下似乎明白了些事情。
“这些流民虽说与水匪混迹一处,攻打州县,实属胆大包天,但是他们遭逢大灾,实乃迫不得己,如何处置之事,本王无法轻易决断,此事还需要上报朝廷,请圣人定夺。”
魏安赶紧称赞道:“殿下一片慈爱怜悯之心,实属这些流民之福。”
“流民之罪尚有情可原,但是那些水匪在扬州附近作乱,杀人越货,罪不可恕,”谢灵瑜提醒说道:“魏刺史,这些俘虏之中未必尽数是流民,凡有水匪者被俘,该如何处置我想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经谢灵瑜这么一提醒,魏安瞬间又是点头称道。
过了会儿,谢灵瑜脸上露出微微疲倦,只听她说:“好了,魏刺史你平乱至今,还未曾歇息,不如先回去早些歇着。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
她这么一下逐客令,魏安哪还敢耽搁下去,赶紧告退。
待出了院门,往前走了许久,魏安这才轻声说道:“辞安,这次幸亏带上你,这两日若不是你时时守在我身边,只怕我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
“刺史大人言重了,下官也只是职责所在,”萧晏行温声说道。
魏安却摇摇头,他是后怕不已啊。
这次平乱虽说看似简单,但是他一到的时候,竟遇到水匪埋伏,那些水匪更是直奔着他而来,要不是萧晏行凭空杀出,一路护着他,他还未必能这么全须全尾的回来。
所以他在城门口,听到曹天说起永宁王殿下知晓此事,第一反应便是带上萧晏行。
毕竟先前马球赛的时候,殿下单独将萧晏行留在主帐内叙旧。
可见在殿下也还是记得两人在鸿胪寺共事时的情分,如今更是他乡遇故知呐。
待到了分别处,
萧晏行颔首道:“刺史大人辛苦了几日,还是早些歇息,下官也不便多打扰,这就告辞。”
这本就是刺史府,魏安出了门其实算是到了自家。
魏安摆摆手,温和说:“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罢,他转身朝着另一处走去,毕竟刺史府确实大的很,魏安这也是回了自家所在院子。
而原本已经送客的谢灵瑜,却并未立即让人更衣。
她安静坐在书房里,周围灯火通明,全然不是要去歇息的模样。
直到烛光摇晃,原本轻闭着的房门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后,谢灵瑜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