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
片刻后,萧晏行以手击打屋檐上的瓦片,发出清脆响动声,但是底下房中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三千卫所出的迷药,自是不会有丝毫差错。
但萧晏行素来谨慎,即便面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亦会小心待之。
等确定房中彻底没了动静,萧晏行从房顶一跃而下,随后闪身来到门前,果然房门是被从里面关上的。
萧晏行并未强行从大门进去,虽然撬开房门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待他左右试了试,发现竟有一扇窗虽然关着,但并未关严实。
他轻松便打开窗户,翻身而入。
萧晏行入内之后,并未立即点燃火折子,而是等着眼睛适应房中的黑暗,这才发现他竟这般凑巧的进入了书房。
一般来说,书房对于读书人而言,都是重地。
很多想要隐藏的东西,都会被藏在书房之中。
萧晏行再不犹豫,直接在书房内,开始搜查了起来,他并未去翻书架上的那些书,而是转动着书架还有博古架上的摆件,想要找找暗格之类的东西。
在他搜查的过程之中,谢灵瑜正站在长而幽深的暗巷内,看着对面不远处。w?a?n?g?阯?F?a?B?u?页?ⅰ???????è?n????〇???????????ō?M
而她身边牵着的逐羽和奔霄,似乎也知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此刻安安静静站在她的身侧,并未发出声响。
待萧晏行从一个暗格之中,取出了一个小匣子时,他便知道自己今日来对了地方。
这个何道存家中,果然有秘密。
等他打开匣子,瞧见匣子里面竟是一封密信。
随后萧晏行便将匣子放在桌上,点燃火折子,迅速开始查看这些密信,只是越看他越觉得心惊。
这些密信之中,并无何道存与武元敬的书信。
萧晏行借着眼前微弱的火光,看着手里的书信,简直是越看越心惊。
……
不知等了多久,谢灵瑜只记得悠长
而刺耳的梆子声在深夜之中响起了一次,终于一旁的侍卫突然说:“大人回来了。”
谢灵瑜朝着对面看去,就见一道修长黑影,在黑夜之中渐渐浮现而出。
很快,那道黑影朝着谢灵瑜所在的巷道而来了。
直到萧晏行彻底站在自己的面前,谢灵瑜心底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先回府,”萧晏行低声说道。
谢灵瑜点头,随后她看着身侧两个侍卫,低声吩咐道:“你们继续守在此处,若是明天何道存有异动,立即来回禀。”
随后谢灵瑜和萧晏行两人翻身上马,连夜赶回王府。
到了府里书房,谢灵瑜这才问道:“辞安,你在何道存家中,可有收获?”
“有,我现在写给殿下看,”萧晏行随即说道。
写下来?
谢灵瑜有些诧异。
但是萧晏行已经在书桌前坐下,正好书桌上摆着空白的纸张,谢灵瑜趁势便给他研磨,而萧晏行则是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谢灵瑜边磨墨边看着萧晏行所写的内容,只是随着萧晏行在纸上所写内容越来越多,她的神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
没想到何道存家中所藏着的密信,居然都是他与地方官员的书信往来。
看来这位信王表面上闲云野鹤般的闲散王爷,实际上却一直在韬光养晦,大肆招揽地方上的官员。
信王并未像齐王那般,在长安内招揽六部九卿官员,这也是避免了让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靶子,毕竟至今为止圣人也并未表露出要立太子的心愿。
枪打出头鸟,如今齐王这个出头鸟是被打了出去。
而且不同于齐王在地方招揽官员,是为了给自己大肆敛财,信王则更为隐秘,这些密信上所写的都是信王会在适当时机,让这些地方官员调入长安,进入大周的权利核心。
毕竟不管地方官员在地方上权势如何显赫,可是真正的想要进入权利核心,就必须进入长安。
而这些官员即便离开地方,但他也有自己提拔倚重的人,依旧留在地方。
就这样慢慢形成一个巨大的关系网,宛如严密的蜘蛛网,神不知鬼不觉的悄然覆盖在大周朝堂之内。
不得不说,信王确实比齐王聪明太多了。
他并未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大肆招揽自己的党羽,也并未竭泽而渔,利用这些地方官员替自己大肆敛财。
反而是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法子,只要慢慢经营,早晚会有羽翼丰满那一日。
这也是为何前世,信王谢陵能够最终登上皇位的原因吧。
朝堂内外早已经充斥着各种跟他有关系的官员,他不笑到最后,谁又能笑到最后呢。
待写到最后一封信时,谢灵瑜发现萧晏行神色越发难看。
“王源书,这个名字甚为熟悉,”谢灵瑜瞧见信内出现的一个名字,随口说了一句。
没想到这句话似是戳中了萧晏行般,他竟是笔锋一顿,瞬间原本干净的纸张上面,出现了豆大的墨渍。
“江南道,湖州刺史王源书,”萧晏行一字一顿说完。
谢灵瑜虽然记忆没有萧晏行这么好,无法做到过目不忘,但是这个名字又是实在熟悉,于是她努力回想,直到她突然道:“太极殿。”
太极殿上,圣人新点的今科状元,当庭告御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作为那日在场的人,谢灵瑜自然对于这件事有着极其深刻的印象,只是当时她满眼满脑关注的都是萧晏行,反而对于他所告之人,印象没那么深了。
以至于在看到王源书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这才并未立刻反应过来。
等萧晏行将这封提到王源书的信写完之后,递给了谢灵瑜,让她从头至尾又读了一遍,谢灵瑜这才发现此信竟是何道存与一个地方官员在书信中所写,王源书一事亦有他们的推波助澜。
王源书贪污朝廷所拨款的治河银钱,此人早已经知晓,甚至早早回禀给了信王。
但是在何道存的书信里,信王的意思却是让此人放纵王源书。
最触目惊心的便是,原来其中有一截河道,竟是他们派人前去刻意破坏的,目的便是为了死更多的人,让王源书的罪证看起来罄竹难书,最终通过告倒他,来达到拖齐王下水的目的。
“畜生,”谢灵瑜在看到这里时,手指忍不住握紧,手里抓着的纸张边缘已被握得皱巴巴。
谢灵瑜此刻心头鼓胀的难受,血液直冲头顶直撞她的四肢百骸都难受的要命。
这天下是谢氏皇族的天下,可是最后戕害百姓的,也是谢氏皇族之人。
人道不公,枉死的百姓何以慰藉!
“权势皇位当真便如此重要吗?重要到让这些人将百姓之命,当成蝼蚁一般,千里之外,轻飘飘一页纸,便能定了这些无辜百姓的生死,”谢灵瑜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