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晏行却神色正常,淡然看着她。
似乎这是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弄得谢灵瑜都有些自我反省,似乎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
于是她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垂头,咬住了他递过来银叉上的梨,汁水瞬间充盈到了唇齿间,甜蜜的汁液填满了舌尖。
“好甜呐,”谢灵瑜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梨子。
萧晏行低声笑道:“喜欢便多吃些。”
谢灵瑜点头,此时萧晏行又送了一块到谢灵瑜嘴边,在她咬住的时候,淡然说道:“毕竟这也是王府送过来的。”
“啊?”谢灵瑜愣了下,她怎么不知道王府还有这种梨子呢。
萧晏行察觉到她眼底的诧异,这才慢悠悠解释道:“听荷送来的,王府的梨子。”
“这丫头,”谢灵瑜低声笑了下,故意说道:“怎么还吃里扒外上了,我在府里怎么没吃上这梨子,反倒在这儿吃着了。”
萧晏行抬眸望向她,眸色深邃而幽沉,弄得谢灵瑜以为自己故意戏弄他的话,被他当了真。
谢灵瑜自然也是怕他误会,立即便要解释。
谁知还没等她张嘴,萧晏行忽地又笑了起来,慢悠悠再次戳了一块梨子,只是这次他送到自己唇边,慢悠悠说道:“因为听荷知道,如今殿下最心疼的人是我。”
其实谢灵瑜压根也没瞒着两个侍女,她跟萧晏行的关系。
况且春熙又是个细心的,跟着谢灵瑜来了两趟,立马就察觉到了如今谢灵瑜与萧晏行之间的关系与之前不同了。
倒也不是两人之间,如何亲密,只是眼神和姿态间有了微妙的不同。
才
谢灵瑜听他说的这般直白,耳垂一红,赶紧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聊聊裴靖安吧。”
只是她说完,萧晏行登时挑眉,有些不敢置信道:“殿下,现在是要跟我聊别的男人?”
谢灵瑜有种被抓住把柄的无奈,她说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聊聊齐王这个案子,皇伯爷究竟是什么想法,为何风口浪尖之上,突然升任了裴靖安。”
“我想是因为他,在这个案子里面起到了重要作用吧。”
谢灵瑜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做裴靖安起到重要作用。
“或许他是给了关键证据给圣人,因而圣人才会作为赏赐,升了他的官职,”萧晏行声音清淡解释道。
“关键证据?”谢灵瑜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突然望向萧晏行:“难不成真的有账本,而这本账本落到了裴靖安的手里?所以他交给了皇伯爷。”
此时谢灵瑜猛地站了起来,在萧晏行身侧来回踱步:“原来真的有账本,也真是因为这个账本,皇伯爷才会下定决心对齐王下手。这必然是因为这个证据,让圣人觉得齐王已有反心,再也容忍不得了。”
要不然谢灵瑜被刺杀的时候,以圣人来说,不难猜出这必是跟他某个儿子有关。
所以即便他那么宠爱谢灵瑜,却还只是让大理寺追查此事,显得并不十分重视。
可是他本打算包庇的人,却在这种时候,突然被他派人拿下。
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已经危及到了他的皇权,威胁到了他的皇位。
所以他必须得出手了。
谢灵瑜想到这里,不禁陷入了沉思了。
一直以来,圣人都是以一副对她宠爱有加的姿态,这恍然之间却让人察觉,原来他的宠爱也是有比较的。
在自己的亲儿子面前,她这个深受宠爱的侄女,也只能退居其次。
当然在圣人的皇位之前,即便是亲儿子,也是可以立即舍弃的。
谢灵瑜站在原地,神色渐渐冷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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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行抬头朝她看了过来,在察觉她的不对劲之后,他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掌,微微一用力,谢灵瑜整个人一歪,竟直接被他拽到了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虽然两人之前也曾经有过亲密接触,可是这般姿态,却是从未有过的。
谢灵瑜眼巴巴的看着萧晏行,灵动而水润的黑瞳扑簌扑簌,潋滟水光在她的眼眸里仿佛要涌动而出,连萧晏行都不自觉的滑动着喉结。
那种想要亲吻她的冲动,在心底反复翻腾着。
怕唐突了她,可是又觉得他们本就是这般亲密的关系。
“你这般盯着我干嘛?”最后还是谢灵瑜主动问道。
萧晏行轻笑了声,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选择了直接做。
他偏头吻了上来的时候,谢灵瑜原本还在笑,但是柔软的嘴唇含住她唇瓣时,她一下怔住了。
但是这个吻太温柔了,温柔的甚至有些太舒服了。
谢灵瑜并不是冰山,片刻之余,便已倾倒在了这样的温柔之下。
待这个漫长而绵密的吻结束时,谢灵瑜趴在萧晏行的肩膀上,小口小口喘着气,萧晏行嘴唇贴着她的耳畔,呼吸也有些重的问道:“阿瑜,你是不是心底极难受?”
“啊?”谢灵瑜有些诧异的直起身子。
待她看向萧晏行时,就见他抬手抚了她的鬓角,也不知那里是否有碎发,但这般温柔的举动,险些又让谢灵瑜忘记了正事。
“你怎么知道我心底难过?”谢灵瑜问道。
萧晏行说道:“按理说你被刺杀一事,以圣人平日里对你的宠爱绝不该是如此动静,不说封闭长安一百多座坊市,便是严查各坊门和城门也是应该有的阵仗。可是我听清丰这几日回来说,你刺杀之事除了那些茶余饭后闲聊几句话,长安城中并无太大的动静。”
谢灵瑜沉默,原来所有人都已看在了眼底了。
皇伯爷对她的宠爱,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并非雪中送炭。
“如今圣人突然对齐王发难,大概也并非是因为你被刺杀之事,只是因为齐王有了反意,圣人觉得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萧晏行这般直白又清楚的分析,让谢灵瑜想要回避,都无法做到。
谢灵瑜望着他,微翘起嘴角:“辞安,这是在可怜我吗?”
“不是。”萧晏行直直望着她。
萧晏行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管旁人如何,我会将你放在这里的第一位。”
他抬起手指,指向自己胸口之处。
那里是心房的位置。
他是明确告诉谢灵瑜,不管外人如何,在他这里,她是他心底的第一位。
“一直吗?”谢灵瑜轻声说道。
萧晏行微微颔首,其实他并非是擅长甜言蜜语的人,毕竟他从前也从未跟女子交往过密,谢灵瑜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她在那个大雨滂沱之日,就这般持伞而来。
在相互之间,最初的试探、猜疑还有防备之后,她还是那样肆无忌惮的闯进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