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动静一闹腾起来,必定有护卫会过来保护她。
可是他怎么办?
谢灵瑜从未见过萧晏行真正出手,她只是心底猜测对方或身手不凡,但如果他就真的只是身形比一般人灵活而已。
去追刺客的话,岂不是会处于危险之中。
万一那个刺客狗急跳墙了呢?
谢灵瑜坐在马车内,想要下车查看,却又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待在马车内等待。
“去,带着本王的令牌,去请金吾卫过来,就说本王遇刺,让他们速速关闭平康坊坊门,全坊搜查刺客。”
谢灵瑜思来想去之后,摘下自己的亲王令牌,便要交给车外的护卫。
可是她令牌正要递出去,突然护卫朝着旁边喊了一声:“殿下,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
居然这么快就抓到了刺客?
谢灵瑜从窗口朝着后面看去,只见那道窄巷口,确实出现了几道身影,只是场面却与谢灵瑜想的全然不一样,并非是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只见萧晏行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并肩而行,萧晏行的身形在人群本已是极显眼的存在,便是谢灵瑜见过满朝文武,能跟萧晏行身量齐肩的郎君,那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但是这个人却瞧着比萧晏行还稍微高一些。
这么高大一个人,竟是方才藏在她马车底下的那个人?
还有为何萧晏行会和这个人,气氛这般融洽?
就在谢灵瑜满脑子里都被塞满了疑惑时,萧晏行和那个人走到跟前,谢灵瑜瞧了一眼对方的长相,便认出对方并非是大周。
“殿下,是一场误会,”萧晏行嘴角含笑。
他清俊到宛如被精雕细琢过的五官,这般柔和又清朗的笑意之下,有种让人不设防的信任,就连瞳孔里都似缀着一层星光,亮的有些灼人。
光风霁月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生好感。
连谢灵瑜都忍不住望着对方,就听萧晏行解释说:“这位乃是北纥的怀恩王子。”
北戎王子?
谢灵瑜这些日子正在处理北纥使团的事情,允许使团来长安的文书,还在鸿胪寺她的值房内摆着呢,这怎么还有一个北戎王子。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谢灵瑜突然意识到了对方是谁。
在上一场大周和北纥的战争之中,北纥大败,王庭向大周朝廷投降之后,不仅赔偿了许多牛羊,更是亲自将可汗的幼子送到了长安,成为了质子。
只怕就是眼前这位北纥王子。
谢灵瑜前世之时,只是听闻这位北纥王子,毕竟那时候她都是作为女眷,出席的宫中宴会,女眷宴会多半是在后宫之内。
这位北纥王子虽贵为可汗之子,却在长安为质。
待遇并不会十分好。
即便圣人偶尔会开恩,允他参加宫宴,他也只会跟文武百官见面,并不会见到宫中女眷。
谢灵瑜这居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怀恩王子,”谢灵瑜轻声喊了他的名字。
不想对方咧嘴笑道:“永宁王殿下,我可是一直听闻您的大名,竟还是头一次见面,没想到您不仅是一位尊贵的殿下,还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
他的言语有些轻挑,惹得在场的护卫,纷纷怒目而视。
怀恩王子似乎也意识到,这里乃是大周,这般言语会被误认为是调戏小娘子。
他当即道:“我对殿下并无不敬之意,只不过乍然瞧见殿下恍如神女之姿,一时口无遮拦,还请殿下恕罪。”
谢灵瑜冷眼望着对方,直接问道:“你为何会躲在本王马车下面?”
她懒得跟这个怀恩王子废话,开门见山问了出来。
怀恩倒也没想到这位殿下如此性急,不由讪讪笑道:“殿下,可容我找个安静之处,还跟您细细道来。”
谢灵瑜冷漠以对,却不想旁边的萧晏行却说:“殿下,不如让怀恩王子与我们同乘一车,我们找个安静之处,也好将误会解释清楚。”
“萧大人果然是明辨是非之人,难怪方才我一开口,你便信了我。”
怀恩似乎也没想到萧晏行会替自己说话。
谢灵瑜虽然面上竭力忍耐,不想露出丝毫不对劲,但是心底却震惊不已。
她可是比任何人都知道,萧晏行这个人是多么多疑之人。
即便是她也是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让他这般信重自己。
这个怀恩究竟有什么了不得魅力,竟让他只见了一面而已,就信了对方漏洞百出的鬼话。如今居然还邀请这个人,一同乘坐马车。
“殿下,此地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先上马车吧,”萧晏行抬眸,与谢灵瑜四目相对。
望着他深邃而漆黑的瞳仁,谢灵瑜心头竟无比信任。
就如同先前,她看着他拿着一把匕首,就在离自己脖颈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也丝毫不怀疑,他会对她做出任何一丝伤害的行为。
“好吧,你们先上车来,”谢灵瑜颔首。
一旁的几个护卫显然都想劝阻,让谢灵瑜不要允准这么危险的人上了她的马车。
可是萧晏行却已经带着怀恩王子,上了谢灵瑜的马车。
待马车重新启动时,怀恩说道:“我如今所住的居所,乃是在太平坊,是圣人赐予的宅子。我虽为质子,但是圣人待我一向宽厚。”
“我听说王子如今也是在国子监读书?”突然,萧晏行开口问道。
怀恩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突然有一丝凝滞,他看向身侧坐着的男人,有些惊讶:“没想到萧大人对我的事情,居然这么了如指掌。”
“不过是上次国子监闹出那样大的事情,我奉命处理此事时,无意中在国子监监生的名单上,看见了王子的名字而已。”
萧晏行声线清润而不急不缓,有种徐徐道来的冷月清风感。
只是怀恩却笑了:“不过也是圣人的恩典罢了。”
怀恩身为质子来到长安,不管是住所还是所去之地,都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他如今所住的太平坊离鸿胪寺并不算远,离皇宫亦是如此,而且他的行踪从始至终都有人监控着,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都会有人一一向圣人回禀。
不过他来长安这么久了,又始终没有任何异动,这两年的监视才略微松懈了些。
至于国子监确实也是圣人的恩典,无非是怕他在长安无事可做。网?阯?F?a?布?页?ⅰ????μ???é?n???????2?5?﹒???o??
干脆将他扔进了国子监,让他学点圣贤道理。
原本应该是草原上飞驰着的雄鹰,如今却被折断了翅膀,只能被困在长安这一片小小的天地之中,没有幅员辽阔的草地,亦没有望之让人生出畏惧的雪山。
“上次国子监闹事,你并未参加?”突然谢灵瑜问道。
她没想到这个怀恩王子居然也是在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