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旁的舞姬一般,举起酒杯要凑到萧晏行唇边。
可是他脑袋轻轻往后,清冷的脸颊上倒并无什么厌恶之色,只不过神情极为冷淡罢了:“我不善饮酒,你还是放下吧。”
小娘子没想到他会如此冷淡,心下瞬间忐忑不安。
她问:“郎君可是不喜欢我?”
萧晏行长而浓密的眼睫轻动了下,眉眼里那股清冷孤傲有种肆无忌惮的刺破而出,只见他手指轻搭在面前的矮桌,这才缓缓开口:“我与你素不相识,自是谈不上喜欢与否。”
这下当真把眼前这个舞姬听傻眼了。
“那怎么办?”舞姬半晌呆愣愣地坐在这里,而后她轻咬着唇:“需要奴退下吗?”
这次萧晏行却开口说:“无妨,你坐在此处便好。”
这会儿周围人身边都坐着一个貌美的小娘子,众人已经开始行酒令玩乐了起来,萧晏行性子虽然清冷,却并非不通事务,他知道自己这般已是不合群了。
倒不如让旁边的舞姬,安静坐在这里。
而上首,谢灵瑜一边跟云畔咬着耳朵,眼睛还不时朝着一旁看去。
就见那个小娘子居然端着酒杯,凑到萧晏行唇边。
“郎君不专心,”云畔染着夺目蔻丹的手指,一下抵住了谢灵瑜的唇瓣,这过分亲昵的举动一下让谢灵瑜心生不悦,她当即拂开了云畔。
其实她本可更温和些的,但是心头一股突然袭上心头的恼意,让她竟是没克制住。
云畔本是逗弄这个小女郎,却没想到一下让她生气,当即就要起身恕罪:“郎君恕罪。”W?a?n?g?址?f?a?b?u?Y?e??????u?????n??????Ⅱ???????????
谢灵瑜一把直接拉住她的手腕,让她重新坐下,低声说:“无妨,我只是不习惯有人突然这般靠近我。”
此时她余光瞥见萧晏行躲开了那个舞姬的喂酒,心底的那股恼意,一下退散了不少。
连带着对云畔,都和颜悦色了不少。
过了会儿,云畔又小心翼翼陪着说笑了几句,这才发现端倪,一方面自然是她茶颜悦色的功夫极为到位,另一方面则是这位小殿下的眼神太过明显。
她分明是时不时的朝着左边那个方向看去。
而那里坐着的,则是一位容貌乃是云畔见过郎君之中最为出众的,有种公子世无双的遗世独立感,明明是这样浮华靡靡的妓馆之中,这样的声色都未在他身上染上一份堕落。
反而越发衬托的他清冷孤洁,让人有种只敢远远欣赏的卑微感。
说起来,大概也就是只有这样的郎君,才能配得上眼前这位尊贵至极的女郎吧。
“郎君,怎么一直看着旁人呢,是旁边的妹妹竟比我还生得美吗?”云畔故意说道。
谢灵瑜随口说道:“她自是不能与你相比。”
但此时,萧晏行突然站了起来,竟是往门外走去。
谢灵瑜强忍着才叫住了他的冲动,依旧与云畔低头说话,只是这次她明显心不在焉了,就在她心中犹豫,要不要去寻萧晏行。
一旁的云畔竟笑着说:“郎君,可是想去寻那位出去的郎君了?”
原本还端着酒杯轻轻摇晃的谢灵瑜,瞬间停下手指间的动作,她看向云畔,脸上浅浅笑意尽数褪去,只剩下满眼的清冷,那种一瞬间垂下的眼角,让云畔胆战心惊。
她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又说错话了。
就见眼前的小女郎抬头看向她,清冷又绝丽的脸庞,带着淡淡疑惑:“我看起来很在意吗?”
云畔怔住。
其实连谢灵瑜都微微怔住,因为她在这一瞬间,感觉有一层什么东西被轻轻捅破。
她似乎,有些过分在意萧晏行了。
第43章 为何要如此逼迫我的人?……
萧晏行出了房中之后,屋子里那股缭绕着的香味依旧未能淡去,耳畔莺歌燕语之声也绵绵不绝,果然这样的地方他还是不喜。
在书院读书的时候,也有同窗会相邀前往秦楼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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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绝对不会一同前往。
今日谢灵瑜相邀,他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只是瞧着她一杯接一杯喝那些女子敬上的酒,他心底倒不是不悦,只是有些担忧她的酒量。
毕竟他们一起饮酒时,她不过几杯而已,便已经喝醉了。
只是有旁人在,他不便暴露他们熟悉的关系。
待到了楼下,萧晏行看了一眼旁边,他出来乃是另有之事。
虽然他从未来过这个红袖楼,却很熟悉一般,在这里沿着楼梯下楼,直接走到了后院,那里的小院落里,有着不同的厢房。
萧晏行看着门口上挂着的牌子,径直推开了其中一间门。
很快,有一道身影从帘子后面出现。
便是之前在丰乐楼里,与他见过面的执剑。
“少主,”执剑瞧见萧晏行时,立即出现行礼。
其实萧晏行在得知谢灵瑜要来红袖楼时,还有些意外,因为此处跟丰乐楼一样,都是三千卫在京城里的产业,包括一些钱庄赌场,全都是如此。
这也是萧晏行能收集那么多,关于江南道湖州刺史王源书证据的原因,在巨大的财力和关系网之下,任何证据都会轻易获得。
而这些证据,也成为了他进阶的天梯。
“自从殿试御状之后,我身边一直被人监视,所以迟迟未能与你们联系,”萧晏行看着他,低声说:“目前王源书已经被关在了天牢之内,但是圣人却迟迟未能下定决心,可见他对二皇子还未能决断。”
执剑点头:“毕竟是皇子,皇帝再怎么样都会偏袒的。”
这个王源书也不过是萧晏行投石问路的一颗棋子罢了,他殿试上说的是要告王源书,但仔细调查,便会发现此人背后便是齐王谢羲。
“既已开始,便没有输的道理,”萧晏行面色微冷。
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便是齐王谢羲。
“少主放心,咱们手里掌握着的罪证,足可以扳倒齐王,”折剑颇为自信的说道。
萧晏行转头看向他,“你以为朝堂之上,证据便是万能的吗?”
折剑愣住。
“天下之事,朝堂之上,所有事情都不过在龙椅上那个人的一念之间罢了,他叫人生便可生,他让人死便谁也活不得,这便是真正至高无上的权利。”
也正是这样的权利,让人追逐,不惜残害曾经追随他至忠的人。
萧晏行不信因果报应,若是这世间真的有,那早就该应验了。
“所以他若是想要保住齐王,便是再来十个王源书,都无济于事,”萧晏行冷冽说道。
折剑惭愧低头:“属下愚钝了。”
萧晏行轻摇了摇头:“好了,我也不便出来久留,齐王的罪证自是还要收集,即便他不死,也要让他大位无望。对于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来说,大位无望时,才是他最疯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