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愿诸君日后前途无量,大展宏图。”
说罢,这两位大人离开了。
而金吾卫也将原本挡着的路一下让开,不过他们也并未离开,而是留在四周,显然这是预防出现什么骚扰。
“阿瑜,咱们也过去瞧瞧,”韩稚离见众人都往前挤,忍不住说道。
贺兰放在一旁,开口劝阻:“女郎,如今人多拥挤,不如您先稍等片刻。”
韩稚离赶紧点头:“也对也对,你可是千金之躯,还是别去挤了。你要是被人挤着了,我回家之后阿耶非得打折我的腿。”
谢灵瑜本也是想看看萧晏行的名次,早看迟看,她都不在意。
“哎哎,那好像是裴家人吧,裴四郎和裴云音都来了,”韩稚离突然又拉着谢灵瑜的袖口,指了指另外一处。
果然好几个仆从挡在身前,中间一个娇俏的小娘子站在高大郎君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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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裴家兄妹。
韩稚离撇嘴:“裴四郎竟亲自来看榜,他该不会是足够自信能取得榜首会元吧。”
“阿姐也不喜欢他?”谢灵瑜听出韩稚离口中不满。
韩稚离:“倒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你知道的,我上回瞧着裴家那位小娘子实在是有些骄纵,不过也是仗着家世还有这么一个名满长安的阿兄罢了。”
“我这么爱看热闹的,当然是看看裴大才子马失前蹄的模样。最好能有个人,抢了他的这个头名,让裴家人也瞧瞧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贺兰放吃惊地望着韩稚离,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娘子,而且人家也不怕说出口。
实在有种坦坦荡荡的无耻感。
直到前方突然有一个人高声喊道:“今科会试第一,沧郡萧晏行。”
“萧晏行是谁?”
“竟不是裴四郎吗?”
“我早就说了,裴靖安只不过是其名在外而已,并不算如何,这不连榜首都不是。”
瞬间,所有人似乎都在讨论,这个横空出世的名字。
韩稚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我何时说话这般灵验了。”
谢灵瑜眨了眨眼,还未察觉,笑意已从眉梢开始蔓延,原本清冷的一张脸此刻犹如绽放了似的,鲜妍动人的容光直将满长安
的明媚春光都比了下去。
“走吧,”谢灵瑜抬手拉住她,朝着对面走去。
韩稚离:“去哪儿?”
“去找那位榜首郎君。”谢灵瑜如清泉似的声音,此刻灵动的过分。
此时裴靖安也正好往前走来,周围人群中的纷纷议论,在他耳畔匆匆而过,一句都未落进来,只有最开始那句会试第一,一直在他耳畔回荡。
他自负盛才,祖父乃是当今左仆射,官居宰辅。
自他开蒙以来,所有人都在夸赞他天资聪慧,定是未来的状元之材。
一个小小沧郡而来的举子,如何能胜得过他这个名满长安之人。
他倒要看看,这个沧郡举子究竟是何人。
其实裴靖安从来都不是外人看到的那般温雅如淡泊名利的世家公子,他若是真的淡泊名利,今日也不会长安人人都知晓裴家四郎的名字。
他温雅的外表之下,是满腹的野心。
他要以才气入朝堂,在庙堂之上大展宏图,他未来成就必不会在祖父之下,他要让裴家的门楣在他手中长长久久的光耀下去。
当他快走到那道贴着泥金榜的影壁前,突然眼前出现一道身影。
是那个总是出现在永宁王殿下身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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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也瞧见了他,双方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一个清雅温润一个冷淡清贵。
直到对面的男人突然勾唇笑了下,那双乌沉的黑眸如缀着碎光,待开口时,声音一字一顿,“先前不是还未曾告诉裴君,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明明极清淡,可是暗底下却藏着莫名的阴鸷。
待他眉梢眼尾的笑意尽数敛尽,抬手指向影壁方向,明明是极淡的眼神落在裴靖安身上,却让裴靖安觉得有种他血肉在这种眼神下都要被尽数剔除的危险。
“沧郡萧晏行。”
第29章 殿下,我未曾婚配,也不……
萧晏行话音落下,裴靖安只觉得一股鲜血直冲发顶,四下明明那般喧闹吵杂,可是他却连呼吸都险些忘记。
直到他忽地开始呼吸急促,喘着粗气,连眼神都失去了往日的清雅,外表那副永远温润如玉波澜不惊的模样,险些都要维持不住。
倒也不怪裴靖安一时失态,他岂会听不出对方口中的挑衅之意。
而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心底的狼狈不堪,导致的恼羞成怒。
他以为自己对那位殿下,无端冒出来的非分之想隐藏的极好,可眼前之人的短短一句话,便将他的侥幸彻底击碎。
对方从来都是知道的,甚至那日在马车上,他抬手去抚殿下的脸颊,也是故意的。
裴靖安死死盯着对面的人,许久才从唇齿之中,如同碾碎似得吐出一句话:“我记住你了。”
萧晏行淡漠垂眸,望着对面犹如困兽般的男人,明明这一局已经输了,却还是强逞着想要维持那点子体面的模样,他无所谓的轻弯了嘴角,上前一步,声音微压低:“裴君定要记住今日。”
因为今日你是如何输在我手中,日后也会是同样如此。
你要熟悉这种输的滋味。
萧晏行并非是喜欢口舌之争的人,对他而言,谋定而动,方才正道。
如今会这般逞强斗狠,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一个人开心罢了。
“辞安,”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明明周围的声音嘈杂极了,他却在这些纷乱又交错的声音里,敏锐捕捉到了那个清泠又灵动的声音。
他回首看过去,就见谢灵瑜拉着一个陌生的小娘子一路穿梭人群而来。
只是在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前站着的人时,她原本满脸的笑意,在这一瞬间犹如被尽数褪去的潮水,从脸上消失的干干净净。
原本萧晏行的站姿是挡住了对面的裴靖安,是以谢灵瑜走到近处,喊了他一声后,萧晏行转身,这才将对面的人露了出来。
不说萧晏行天生便会分辨人心,对那些情绪更是能察之毫厘。
况且谢灵瑜的反应太过明显。
她的情绪,被另外一个人轻易牵动着。
不管是厌恶也罢,讨厌也好。
那个人出现时,她都会表现的不同以往。
可是也在这一刻,他骨子里隐藏着的阴鸷刺破了那层伪装的皮囊,澎湃而汹涌的倾泻而出,凭什么,明明是他赢了。
她说过,只要他赢了便会开心。
为何她现在不笑呢。
于是在重重叠叠的人声中,萧晏行望向谢灵瑜:“女郎,你方才听到了吗?”
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