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可怜。
他一边掰着闻昀的手,一边在闻昀的手下挣扎,不断地往后退。
于是闻昀松开了手,谢之南终于一边哭着,一边对他说——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然后,谢之南就消失在了那个雨夜。
回忆落到现实,闻昀在同样的黑暗里,同样一间隐秘的卧室里,与谢之南相对,看着他不住地试图躲避,逃离。
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忍耐好像都是不起作用的,谢之南看起来还是不太想靠近他。
闻昀也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没有耐心过。
明明连五年都忍过去了,但自从回国,自从见到谢之南的一刹那,某个程序似乎就坏掉了。
隐秘幽深的欲望蠢蠢欲动,无时无刻不在挑动他的神经。
“你很害怕我吗。”闻昀忽然问。
发了一场烧,做了一个梦,好像把什么理智、克制、压抑,统统都烧光了。
闻昀的表情仍然是很平淡的,甚至是有点冷淡的,根本看不出来现在已经很不正常了。
不正常到在自己家的卧室里拽着下属的手,步步紧逼,不肯退让。
这话又一下撞进谢之南的回忆深处,那个夏天的回忆陡然从脑海里浮现,然后紧接着,就是那根笔轻轻划过他的胸膛。
这句话落进耳朵里,谢之南同过去的自己一样,打了个颤。
“我……没有。”他嗫嚅道。
可他那节细瘦的腕子分明还在闻昀的掌心里细细抖着,还不住地尝试往回缩。
闻昀表情平静,语气淡得像水:“是吗。”
谢之南却本能地察觉出了危险,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发出警报。
他得赶紧逃走,不然即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要走了,闻总,我下次再来……看你。”慌不择言,谢之南恐怕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这句告别的寒暄十分不恰当。
“下次是什么时候。”闻昀顺着他的话问。
是五年,还是十年。
或者更久。
谢之南没有回话。
哪里会有下属多次前往上司家里的?
他不应该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只有手上挣扎的力道越来越重。
“谢之南,为什么不说话。”闻昀依旧那么平淡,手上却很不依不饶,“下次是什么时候。”
是烧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