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持长剑,正是萧秋折。
张攸年抬眼望去,只见萧秋折转眼间已杀至近前。
两人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四目相对,张攸年眉头紧锁,手中长剑不由握紧三分。
萧秋折却只是冷冷一笑,剑锋所指:“张攸年,我警告过你,适可而止,可你偏不听。”
张攸年紧压眉头,手中缰绳猛地一勒。他早料到萧秋折会率最后一支奇兵突袭,却不想来得这般迅疾。两匹战马在硝烟中对峙,相距不过数丈之遥。
“萧秋折。”张攸年嘴角噙着冷笑,“情场上我输你一筹,可这战场上未必如你所愿。”
张攸年亦是个聪明之人,早已料到萧秋折会帮助他父亲攻打皇城,毕竟他也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只是以前没有这个机会罢了。
萧秋折不愿与他多言,袖中暗器倏然而出,三枚飞镖破空而去。张攸年身形急转,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
二人当即战作一团,刀剑相向,竟是难分高下。
萧秋折这支铁骑虽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百战精锐。正厮杀间,忽闻宫门轰然紧闭,四周高墙骤然竖起石墙。城外更有无数火石如流星般砸落,转眼间整座皇城已陷入滔天火海之中。
张攸年见势不妙,急令亲兵撤退。待奔至宫门前,却见千斤闸已然落下,那玄铁铸造的闸门厚重非常,任是刀劈斧砍也纹丝不动。他踉跄后退数步,仰首望去,只见皇上正立于城楼之上,玄色龙袍在火光中明亮的晃眼。
“陛下,快开城门。”张攸年高声喊道,“末将愿率军
突围。”
而皇上却只是冷冷睨了他一眼,抬手轻挥。霎时间,城墙上一排排弓箭手张弓搭箭,寒光凛凛的箭镞尽数对准了他。
张攸年心头大震,这才惊觉自己亦入了皇上的局。
箭雨倾泻而下之际,他慌忙策马闪避。忽一个火球轰然砸落,瞬间引燃了他的战袍。他仓皇扑打着身上火焰,带着残部在火海中左冲右突。
然而火势愈演愈烈,漫天火石如雨点般砸落。整座皇城已成炼狱,浓烟蔽日,哀鸿遍野。
萧敖与萧秋折,俱是心头一凛。火光映照下,二人皆明白此乃皇上设下的天罗地网。
“破门。”萧敖一声令下,众将士蜂拥而上。然而千斤闸门纹丝不动,火石如雨倾泻而下,将数名兵卒砸得血肉模糊。
萧秋折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至石门前,运起全身内力,青筋暴起:“起!”
众将士见状,纷纷上前助力。可那石门依旧岿然不动。正在此时,忽见张攸年率亲兵疾步而来,手中铁盾高举:“掩护他们。”
数十面铁盾瞬时架起,在众人头顶形成一道屏障。火石砸在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再试一次。”萧秋折咬牙喝道。众人齐声发力,石门终于发出“吱呀”声响,露出一线生机。
可缝隙之外,寒光凛冽。无数弓箭手早已列阵以待,箭尖直指城门。
张攸年眸光一闪,突然抓住萧秋折手腕:“走。”
不待萧秋折反应,张攸年便拽着他从那缝隙中闪身而出。萧秋折只觉眼前一花,耳边传来张攸年低沉的声音:“我中了皇上的算计,你我休要纠缠,活命要紧。”
二人甫一出门,果见御林军如潮水般涌来。城墙上投石机轰鸣不绝,火球划破夜空,将皇城映照得如同白昼。
张攸年突然横剑在萧秋折身前,沉声道:“你先走,我掩护你,照顾好晚青妤。”
张攸年知晓此等情况下,无论哪一方胜利他都活不成。当初他答应皇上潜伏在萧敖身边,是答应皇上接机铲除整个亲王府,而皇上所许诺的便是留晚青妤一命让他带走。
但是君心难测,此时方才领悟到萧秋折那日在乔家大院与他说的话,君王以及朝臣怎能是他轻易左右之人。
果然,一个无家族支撑亦无势力的人,即便费尽心机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到头来依旧是别人利用的把子,甚至,萧敖一开始就猜出了他的目的,而皇帝早已做好利用完杀人灭口的准备。
此时的他,只觉得可笑,亦觉得自己可笑。
在张攸年的掩护下,萧秋折翻身上马顺利杀出重围,但他并未去亲王府找晚青妤,而是直奔西郊与陆临率领的塞北铁骑会合。
张攸年见他改道往西而去,也奋力杀出重围,骑上快马直奔亲王府。到了亲王府,却发现空无一人。他又立即赶到晚府,而晚府也无一人身影。
他没有找到晚青妤,看来萧秋折早就做好了准备。
此时,皇城之中,皇上正自得意于这天衣无缝的布局,以为此番定能将萧敖等人一网打尽。却不料城外突然杀声震天,萧秋折竟与陆临率领陆府亲家众将,并朝中几位忠勇将领,合着塞北铁骑厮杀而来。
这些塞北勇士与中原将士大不相同,个个身形魁梧,力大无穷。手中弯刀寒光凛冽,所过之处血溅三尺,竟无一人能挡其锋芒。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塞北战士刀法诡异,招招致命,皇城守军节节败退。
皇上在城楼上看得分明,脸色骤变。要知塞北与中原素有约定,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塞北铁骑更是百年未曾踏足中原半步。如今萧秋折竟能率领如此众多的塞北勇士长驱直入,实在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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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陆家与塞北早有渊源,陆临身上流着一半塞北王族的血。
皇上当真是千算万算,终究漏算了这一层关系。他眼见塞北铁骑势如破竹,心中不由大骇,这场精心布置的局,怕是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彻底搅乱了。
这场血战又持续了一天一夜,最终以萧敖与萧秋折大获全胜告终。皇上被生擒,皇后、太后、太子等一干皇室成员尽数被囚。谁能想到,这场皇权之争,竟在短短数日间便尘埃落定?
战后皇城内外,尸横遍野,血流漂杵。被安置在安全之处的晚青妤得知战事已毕,既喜且忧,顾不得许多,便让方于护送她前往战场寻人。
甫至城门,只见遍地狼藉。萧敖身负重伤,却仍强撑着指挥众人收拾残局。
晚青妤环顾四周,却不见萧秋折踪影,心头顿时一紧。
“你怎么来了?”陆临见她到来,忙擦了擦手上血迹,“此地血腥气重,实在不宜久留。”
“萧秋折呢?”晚青妤声音发颤,“他可曾受伤?为何不见人影?”
陆临见她神色焦急,道:“他去追张攸年了。那人狡兔三窟,在东山还藏了一支私兵。萧秋折担心他日后生乱,便亲自带人去追了。”
晚青妤闻言心头更紧:“可知他往何处去了?”
陆临摇头:“我们只查到他在东山藏兵,之后去向便不得而知了。萧秋折说,此人留着终是祸患,定要将其擒获。”
晚青妤攥紧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