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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3(1 / 1)

妾何曾……”

话未说完,尚盈盈自己先咬住唇瓣。那未尽的字句便化作一声轻哼,倒像是认下这桩冤案。W?a?n?g?阯?发?布?Y?e?ī????????ε?n?Ⅱ???②?5??????o?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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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尔尚氏,秉性温恭,柔嘉淑慎,克勤克勉……着即晋为婕妤,赐封号‘宜’,钦此。”

尚盈盈听罢,心下微讶,不由抬眸飞快瞥来寿一眼。

她不是婉言辞过了?怎么旨意下来,竟还是……

听见来寿轻轻咳嗽,尚盈盈忙收敛心神,恭敬叩首道:

“嫔妾恭领圣谕,叩谢皇上隆恩。”

接旨时,织金绫缎触手生凉。尚盈盈顾不及同来寿寒暄,慌忙定眼瞧去——

原是这个“宜”字。

尚盈盈心头悬着的玉坠子方才落地,却又荡起些别样的滋味儿。

这才不到半年,怎能一晋再晋的?眼瞅着一步之遥,便要搭上主位娘娘的边儿了。放在从前,她哪里敢想?

来寿笑呵呵地打了个千儿,吉祥话儿张口就来:“奴才给宜主子道喜啦!您瞧瞧这圣眷优渥的,满宫里可再找不出第二份儿来,今儿是婕妤,日后还不知要怎么抬举您呢!”

尚盈盈眼梢儿微挑,压低声音:“大总管,您这可不够意思呀。昨儿个我推脱时,您老就在窗根儿底下站着,回头怎么也不帮着劝劝?”

“嗳唷我的宜主子,您这可是冤枉奴才啦。万岁爷那脾气您还不知道?怹老人家定下的事儿,谁能劝得回来。再一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来寿笑得见牙不见眼,腰杆儿挺得倍儿直,心里头那叫一个美:到底是御前出来的人,瞧瞧这本事!

劝是不可能劝的,他巴不得尚盈盈越爬越高呢。旁的僭越话自不敢提,只瞅眼前那贵妃位子已空了出来,可不是大有指望么?

“宜主子您可不知道,”来寿凑近半步,压着嗓子道,“内侍监那起子人精,一听是要给您晋位,个个儿都往前凑。这个说要孝敬上好的云锦,那个嚷着要进献南洋的珍珠——”

说着,来寿嗤笑一声:

“早干什么去了?”

“要奴才说啊,这宫里头的局面,打您还在御前当差那会儿就定下了。如今您独占圣心,连带着咱们都跟着沾光。”

仿佛想起什么来,来寿顿时憋不住笑:

“昨儿金保那老小子,在廊下撞见奴才。您猜怎么着?他那把子腰立马儿弯得跟虾米似的,一口一个‘寿爷爷’叫得亲热,连个响屁都不敢放!”

彻底降服金保,这可真够来寿乐到明年的。

许久不曾听来寿胡聊神侃,尚盈盈心头怀念又熨帖,只好笑叹一声,偏眸命道:

“辛苦大总管跑一趟,巧菱——”

来寿眼珠子一转,赶忙摆手推辞,又命小太监呈上个长条画匣子。

“婕妤主子且慢,请先瞧瞧画儿。这可是万岁爷御笔亲绘,上头还有题跋和钤印呢。万岁爷特地吩咐奴才给您送来,贺您大喜。”

这话说得欢天喜地,又透着那么点儿不寻常的促狭况味。尚盈盈略带疑惑地接下,盘算着过会儿仔细瞧瞧。

“有劳大总管。”尚盈盈莞尔道,“巧菱,取些金银锞子来,好生送大总管出门。”

“是。”

巧菱喜笑盈腮,忙脆生生应下,引着来寿去外间领赏。

这厢送走来寿,尚盈盈亲自抱着画匣子,做贼似的溜去炕桌边。

檀木画匣子搁在膝上,尚盈盈心跳怦怦,纤指轻轻搭上匣扣,“啪嗒”打开来。

缓缓展开那幅丹青,跃然入目的竟是片灼灼桃花。只见那桃花开得繁盛,粉瓣娇嫩,蕊丝纤细,仿佛带着春日暖阳的气息,直扑面颊。

尚盈盈眨眨眼眸,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禁犯起羞臊来。

嗐!不就是幅桃花图吗?来寿笑得那么暧昧,她还当是什么呢……

巧菱脚步轻快地自外头回来,抻头儿瞧见那画卷,也不由轻“咦”一声:

“宜主儿,眼下明明是仲秋时节,万岁爷怎地偏画一幅春日桃花送来?”

这话问得天真烂漫,却倏忽间点醒尚盈盈。她抚着桃花的手指不自觉蜷缩,心头那点儿别样的滋味儿,瞬间清晰起来。

尚盈盈眸光微闪,猛地将画卷一掩,那片灿烂春色便被尽数收拢。她面上故作随意,淡淡道:“许是万岁爷……念着开春儿的景致罢了,瞧着倒也热闹。”

尚盈盈随口敷衍两句,便忙将画卷递给巧菱,吩咐说:“仔细收起来,莫要沾灰。”

巧菱觉着奇怪,不禁询问:“既是万岁爷赏的,咱们不挑个显

眼地方儿挂起来?”

尚盈盈不欲多言,只抿唇道:“赶明儿再说吧。”

巧菱只好屈屈膝盖,去外间柜子里倒腾,殿内复又安静下来。

尚盈盈独自坐在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揉搓着袖边。《桃夭》里“宜室宜家”之语,蓦地撞进她心坎儿里。

她先前还想着,晏绪礼是依她所言,这才换了个封号。

可那“宜”字儿,再配上这桃花图,意思已昭然若揭。

晏绪礼虽未用那沉重如山的“仪”,却换了个更温软缠绵、透着儿女情长的“宜”,还不是以她为妻之意?

皇帝忒会拐弯儿递话,净拿她当面人儿捏鼓!

尚盈盈脸上忽地烫热,心口窝里像揣了只活兔子,扑腾得她都快坐不住。她没头没脑地扎进花廊子底下,来来回回走过好几遭,这才把心头那股子燥热劲儿给遛达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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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晋封婕妤,又得这个意味深长的“宜”字封号,尚盈盈心里更是憋着一股劲儿。旁的嫔妃得了晋封,少不得要四处走动,或是精心妆饰,盼着皇上能多来几趟。

尚盈盈倒好,一头扎进琴棋书画里头。每日里不是临摹碑帖,就是对着棋谱苦思冥想,再不然就是抱着瑶琴,一遍遍推敲拨弄。

这番闷头刻苦,连晏绪礼都瞧出些门道来。尚盈盈做什么都要勤勤恳恳,当宫女就苦练侍花沏茶,当嫔妃便钻研琴棋书画。她拔尖儿但不冒尖儿,仿佛只是图个心安理得似的,你若不点到她脑门儿上,她也不会自个儿掏出来炫耀。

这日傍晚,晏绪礼处理完政事,信步转来昭阳宫里。

一进门,便见尚盈盈挑灯夜读,面前摊着一本琴谱,眉头微蹙。仿佛是不欲半夜弹棉花吵人,她只抬指在空中虚虚地比划着,浑然忘我。

殿外天色已然是乌漆嘛黑一片,只余殿内灯火通明。

晏绪礼负手立在珠帘外,瞧着尚盈盈那副专注认真的模样儿,心里软塌塌地无奈。

其实晏绪礼极想劝尚盈盈,不必如此用功。他中意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旁的什么,何苦这般熬灯费油?

可话到舌尖转了三转,终究咽了回去。

尚盈盈既把这当作立身根本,他便也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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