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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1 / 1)

殊不知卞美人此刻心头正翻江倒海,岂是寻常害怕那般简单?

身侧案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糕点,原是备着给娘娘们垫肚子的。卞美人无意识地拈起一块枣花糕,塞进嘴里,眼神飘忽不定。

今夜这事,确是她使了些手段。可她原意不过是想借着祭礼,稍稍弄出些动静,暗中除去尚美人。

断断没料到,会闹出这般大的阵仗!

想起那八十一盏雨中不灭的佛灯,卞美人狠狠打个哆嗦。

天地良心,那灯真不是她安排的。莫非真是自己行事不端,触怒祖宗英灵,或是冲撞了哪路过往神仙?

一时间,卞美人是又惊又怕,悔意与惧意交替涌上心头,连吞了几块糕点都未曾在意。

这般心惊胆战地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殿外雨声渐歇,天边泛出鱼肚白。

守在殿外的太监得皇后懿旨,早已冒着残雨,一路小跑着往行宫外的驻马寺去了。

这几日为方便随时听召,操办先帝小祥祭礼的司天监官员们,便都暂借住在行宫附近。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殿外便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田福抱着拂尘,躬身进来通禀:“启禀皇后娘娘,司天监袁少监奉旨前来,已在殿外候着了。”

傅瑶闻言,精神略振。她强撑着坐直身子,一夜未阖眼,口中已有些焦渴,哑声道:

“传。”

不多时,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司天监官员,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

袁少监趋步至殿中,撩袍跪倒,恭恭敬敬地叩头请安:

“微臣司天监少监袁守诚,叩见皇后娘娘、各位主子。”

傅瑶摆摆手,命袁少监起身,而后也不多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昨夜福华殿祭礼之上异象陡生,雨中灯烛不灭,更有怪声传出,致使人心惶惶。你司天监执掌天象祭祀,于此事上可有何说法?”

袁少监站起身,仍旧微垂着脑袋,脸上透出凝重之色。他沉吟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回话:“回禀娘娘,微臣昨夜勘察天星方位,方才又亲往殿中查看,的确察觉出不妥……”

袁少监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依微臣浅见,昨夜那番尖厉哭声,恐非天时之故,倒像是有生人与先帝陵寝之中某位女子,有所感应。”

这话听着颇为瘆人,傅瑶搭在方枕上的手指微蜷,连忙蹙眉追问:

“袁大人此话怎讲?”

袁少监躬身道:“当初先帝爷龙驭上宾,亦有嫔妃殉葬随侍……”

他抬起眼,飞快扫视一圈殿内神色各异的嫔妃们,声音压得更低些:

“敢问诸位娘娘,昨夜参与祭礼之人中,可有谁曾与殉葬的太妃太嫔等,有过什么渊源?”

此言一出,殿内霎时安静。

几乎是同一时刻,数道目光,或惊疑或审视,皆带着隐隐敌意,齐刷刷地投向安坐在右侧的尚盈盈。

当初尚美人之所以调去当御前宫女,不就是因为旧主子随葬先帝爷了吗?

那些目光如有实质,灼得尚盈盈脸颊发烫,掌心也沁出细密冷汗。

陡然间,她仿佛已成为昨夜惊变的元凶首恶,落入众矢之的。

柳濯月闻言,目光锐利地剜了尚盈盈一眼,随即转向袁少监,咄咄逼人地发问:

“既是如此,那依袁少监看,此事又该如何处置化解?总不能让这不干不净的阴祟之气,一直搅扰行宫安宁!”

袁少监被贵妃这么一逼问,额角立时见了汗。他忙又低下头去,声音吞吞吐吐,带着显而易见的为难:

“还请贵主儿息怒,此事既牵扯宫中娘娘,微臣实在不敢妄言处置。”

袁少监这话虽未明说,却已是将一口“冲撞先灵”、“招惹不祥”的黑锅,稳稳扣在尚盈盈头上。

傅瑶坐在上首,瞧着下方脸色微变的尚盈盈 ,又看向不依不饶的贵妃,心中亦是百般纠结。

皇后虽有心维护尚盈盈,但袁少监的话,正巧给她递了个台阶,也寻着一个能将此事暂且压下的替罪之人。

尚盈盈一直紧盯着皇后神情,见她似有动摇,霎时便想通她的心思。

但这盆脏水万不能泼下来,若她不赶紧想法子避开,纵然之后能洗刷干净,也定然会在宫里传出个不祥的名声,往后日子怕是举步维艰。

尚盈盈挺直脊背,正待起身自辩几句,却听身侧顾嫔忽然冷笑:

“袁少监这话好生刁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顾令漪怒瞪着袁少监,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你的意思,是说随葬先帝爷的太嫔娘娘阴魂不散,出来作祟?”

“还是说,如今万岁爷的嫔妃,哪个身上带着晦气,冲撞先灵,才引得这般不祥之兆?”

顾令漪微微倾身,语带凌厉:“袁少监倒是说说看,你有几个脑袋,敢在这儿大放厥词,一句话污蔑两朝嫔妃主子!”

这突如其来的诘问又重又狠,袁少监骇了一跳,扭头见是个瞧着有些面生的娘娘,偏那气势又足得很,唬得他忙不迭跪了下去。

“娘娘明鉴!微臣万万不敢,也断没说过这话!”

袁少监朝皇后伏首,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顾令漪却不依不饶,当即冷声斥道:“你没说?方才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不就差指着人鼻子骂了么!”

眼见袁少监被顾令漪一番抢白,说得是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竟都插不进嘴辩驳。

虞嫔与文妃相视一眼,轻轻碰了碰身侧贵妃的手肘。

柳濯月早便按捺不住,见虞姿也有此意,登时挺身打头阵,斜睨顾令漪一眼,慢悠悠呵笑道:

“哟,顾嫔今儿个真是好大的威风。这么急着替尚美人出头,那你索性陪她一道儿去了吧!黄泉路上也能搭个伴儿。”

这话忒歹毒,简直是借题发挥,已经给此事盖棺定论,径直咒尚盈盈去死。

顾令漪闻言,立时反笑道:

“贵妃娘娘果然好气魄,才能说得出这种话。趁着万岁爷不在行宫,借着这点子捕风捉影的事儿,就想要了宠妃性命?”

到底是身后立着嘉毅王府,顾令漪腰杆子粗,半点儿也不怕跟柳濯月呛声。

顾令漪话锋一转,又将目光投向皇后:

“皇后娘娘圣明,想必心中自有丘壑,岂会如此轻信这等无稽之谈,着了某些心怀叵测之人的道儿!”

这一番唇枪舌剑,火星子噼啪乱溅,眼瞅着就要在兰阁里吵翻天,把皇后架得骑虎难下。

尚盈盈见状,心知时机已到,当即敛裙起身,于殿中蹲身道:

“启禀皇后娘娘,嫔妾昔日曾受潘太嫔照拂,每每思及旧恩,莫不感念在心。”

尚盈盈微微一顿,目光坦然地掠过袁少监,复又望向皇后: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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