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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1 / 1)

寿那儿接过药瓶,晏绪礼放进尚盈盈掌心里,轻哄了一句:

“听话。”

随后,晏绪礼瞥向来寿,冷冷命道:

“摆驾瑶华宫。”

第23章 朕的宫女,用得着你来管……

虽已是暮秋天气,瑶华宫内仍盛放着鲜妍的赤色芍药花。定睛细看,原是红玛瑙与鎏金枝叶累叠出的华贵盆景。

乐伎手下拨出的泠泠琴音,混着虞嫔絮絮念叨声,在重帘间袅绕不散:

“娘娘,嫔妾都劝过您好多次了。御前撵走个宫女有什么稀奇的?兴许只是那莺时自己不小心,办错了什么差事而已。皇上既没寻到您头上,您便莫要自乱阵脚,怎么还能亲自跑到乾明宫去呢?”

“少啰嗦,”柳濯月拥着水红锦罽,美目一横,“皇上都说了,等会儿便来见本宫。若是听你的话继续傻等着,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儿去了!”

虞姿闻言,只垂首作服帖之态,心底却暗自轻笑。

她当然清楚贵妃的性子,贵妃这种人,旁人越是劝她别去,她反倒越心慌坐不住。

“眼看外头都飘雨了,你也快回去吧。”柳濯月朝虞嫔摆手,不悦地下了逐客令。

她都说了皇上要来,虞嫔怎么这般没眼色,偏在这儿趴着不挪窝?

“娘娘说得是,嫔妾这便告退。”

虞姿畏怯地站起来告退,却在转身后,眉目渐渐舒展,悠闲自在起来。

在这昏昏欲睡的午后,老天爷也来凑趣儿似的,降下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

花袖刚撑起油伞,扶着虞嫔走下台阶,便撞上皇帝阴沉着一张脸,纵步自雨中走来。

虞姿忙侧身避开,福身行礼:“嫔妾见过皇上——”

晏绪礼却压根儿没理会她,抬脚踹开要去通禀的瑶华宫太监,径直踏进内殿。

见那太监摔了个大马趴,爬起身后屁滚尿流地躲出去三丈远,花袖骇得发抖,赶忙托稳当虞嫔手腕,心有余悸地说道:

“娘娘,咱们可快回宫吧。”

万岁爷当皇子时可是上战场的人,若发火儿给谁一脚,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虞姿却还顾得上掩唇发笑,慢悠悠地说:“急着回宫做什么?咱们先去……文妃娘娘那儿坐坐。”

这么有趣的事儿,若不寻个人同乐,反倒不美。

-

见皇帝忽然走进殿中,柳濯月双眸一亮,赶忙起身迎上前去,要服侍他解下玄羽缎子油衣。

“皇上,您好些日子都不来看臣妾,臣妾都想您了。”柳濯月娇诉衷情,倒的确是宫中独一份的酥媚入骨。

晏绪礼眉眼冷冽,侧身避开,话里有话地斥道:

“你这双爪子,如今是伸得越发长了。”

柳濯月吓了一跳,怯怯地收回手,打量着皇帝神色:“皇上恕罪,臣妾不碰便是了……”

晏绪礼转身坐在上首,掀眼盯着贵妃,语气毫无起伏地问:

“你不是说头疼吗?”

柳濯月眼底划过紧张,忙攥紧绢帕按着额角,故作娇弱地倚上前去:

“可、可不是么?御医说臣妾外感风邪,这才染上头疾。幸而今日皇上驾临,臣妾一见您便心中欢喜,头都不那么疼了。”

晏绪礼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臂,反手将贵妃掼去地上。

柳濯月轻“啊”了一声,颤巍巍地从金线绒毯上跪起来,脸色陡然惨白,这回倒真像病了似的。

“头疼还有心思去乾明宫外吹风,你身边的奴才也不知劝阻?”

晏绪礼呵笑一声,神情却愈冷了起来,叫人将盼烟拖出去杖责二十。

“皇上,不要……”柳濯月满脸惊恐,慌忙拉住皇帝衣摆,哀声恳求,“盼烟是臣妾的陪嫁侍女,这些年来侍奉臣妾很是尽心,求求您饶了她吧。今日是臣妾撒谎,臣妾没有头疼,这不关盼烟的事……”

“是吗。”

晏绪礼垂眼睥睨着贵妃,淡淡说道:

“朕只是忽然想起,前日有个叫莺时的宫女,同样是受杖二十,刚被赶去了北山行宫。宫女们既是为同一个主子效力,总不好厚此薄彼,贵妃觉着呢?”

晏绪礼着重咬了咬“同一个主子”几字,丝毫都不曾委婉,大喇喇地揭穿贵妃私底下的勾当。

“皇上,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插手您宫里的事。”柳濯月彻底慌了神儿,“求您宽恕臣妾这一回,也高抬贵手,饶过盼烟吧。”

知晓皇帝今日是真动怒,柳濯月不敢再狡辩,连连泣涕哀求,腿已软得不像话。

“你既舍不得那宫女,那便替她领罚吧。”晏绪礼不留情面地命道,“赏贵妃二十戒尺,悉数责在手上。”

一听这话,柳濯月哪里还想不清楚,皇帝分明就是瞧见玉芙手背上的划痕,铁了心要来为她出气的。

“皇上,您怎么能为了个卑贱宫女,这般责打臣妾?”

柳濯月诧异惊叫,气急中夹杂着恐惧,便又口不择言起来:

“是那宫女不敬臣妾,偷奸耍滑,臣妾不过是略微提点她两句,她就又要扮起狐媚子来,颠倒黑白地同您告状!”

皇帝竟然会为了一个宫婢,如此大动肝火。她不过是叫玉芙吃点儿苦头,他便要如此下她的面子?

听贵妃还在谩骂玉芙,晏绪礼面色冷到极点,沉声喝断道:

“朕的宫女,用得着你来管教?”

晏绪礼强压着火气,抬手命来寿端上一只匣子,只见里头盛满佛珠,少说也有上百颗。

“朕听闻贵妃添了个看人捡珠子的爱好,有道是‘事必躬亲’,贵妃既喜欢,便自己去佛堂里捡个够吧。”

“传旨到坤仪宫,命皇后赐贵妃《内训》二十则,并派尚仪局女官教导。贵妃什么时候记住了,什么时候再出宫门。”

说罢,晏绪礼没再多看贵妃一眼,怒极拂袖而去。

“求您别禁足臣妾,皇上……”

传旨到皇后那儿,这与直接下诏申饬有何分别?

柳濯月不敢想会有多丢脸,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惊慌失措之下,非但连皇帝的袍角都没摸到,还被嬷嬷捉住手掌,被迫摊平到乌黑油亮的戒尺下。

-

没理会来寿举着伞来跑前跑后,晏绪礼一味地加快步伐,只惦念着回宫去安慰玉芙。骤然遭这无妄之灾,定是叫她委屈坏了。

不料刚转过佑平门,却见那个他以为会偷偷哭鼻子的姑娘,正举着把青纸伞,翘首等在乾明宫门口。

尚盈盈只身站在风雨里,裹着身碧绿出风毛半臂小袄,比水色亮、比珠色明,好似风中残荷,百褶裙摆都被吹得鼓涨起来。

晏绪礼忽然喘息不得,一种陌生的微热感,仿佛还夹着些微酸楚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连心腔子都快被冲垮似的。

“不是叫你听话去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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