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昌拓慢慢闭上眼睛，脸上僵着的肌肉能看出来他在紧咬着牙，“是谁做的？”
刀疤微微低头，凝眸转动，“杜三木……”
祁赫远动了动身子，抬头一看祁昌拓醒了，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爸，您醒啦！！”
祁昌拓慈祥的笑着拂过祁赫远的头发，“吓坏了吧儿子？你不用管我了，去看看天烨吧。”
祁赫远牵强的一笑，点了点头，“我去让他们给您做点吃的，您想吃什么？”
“没事儿，有刀疤照顾着我呢，天烨醒了看不到你该着急了。”
祁赫远突然听到祁昌拓说出这些话，心里没由得一阵难受，“爸，有件事儿我想征求您的同意。”
祁昌拓盖在被子里的双手，抖的从外面都看出来了，“你杀了杜三木了？”
“杀了。”祁赫远的声音很平静。
“你说吧，想让我同意什么事？”
“我想带着天烨离开中国。”
祁昌拓想过祁赫远会说出什么样令他受冲击的话，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冲击。
“爸，我不希望您同时失去两个儿子，我也并不是以此来威胁您，其实我一回来的时候就想好了，我要跟天烨一起去从军，从此吃苦受罪，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我都认了。”
祁赫远扑通一下跪在祁昌拓面前，硬咬着牙没让泪流出来，“可现在，天烨的身体不允许了，我想带他去国外养养，等好点了我们再回来。”
祁赫远说着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我已经给姐姐打过电话了，姐夫他们这一两天就会回来的。”
“刀疤，天烨出什么事了吗？”祁赫远出去之后，祁昌拓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样，连说话声音都无力了很多，他知道，若不是沈天烨出事了，祁赫远不会这样。
刀疤脸上透着不忍，还是缓缓开口，“医生说，小少爷身体太虚弱，又吸了不少浓烟，醒过来，醒过来需要一段时间。”
祁昌拓头微微歪向一边，眼角边渐渐湿润了，一滴泪沿着眼角的皱纹滑向头发里，“罢了，罢了，如今的局势，我还求什么，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楚凌烟手里的毛巾被祁赫远接了过去，“我来吧，你去联系一下庄明，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是。”
祁赫远隔着被子紧挨着沈天烨躺下，“天烨，我知道了，你当初送我走是对的。”
沈天烨咧了咧嘴，“你这么骗咱爸，真的好吗？”
“我骗他什么了？”祁赫远捏了捏沈天烨的脸蛋儿，“你身体都虚弱成这样了，早就不该在这待着了。”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咱们两个去从军？”沈天烨的头朝祁赫远的胳膊上蹭了蹭，想枕的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