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足且也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满足,应许想自己活该被自己的小心思折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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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打理好自己,郁郁地下楼,客厅里传来早间新闻的声音。
他站在楼梯转角处,往下扫一眼就看见应允捧着牛奶杯端坐在沙发,哪怕是看这些毫无营养的娱乐新闻,应允都能维持着一丝不苟的端庄。
就几步的楼梯,应许趁这会儿下楼的功夫,把自己郁郁的表情也重新整理了,变回金丝雀特有的柔软妥帖。
“先生,早上好。”应许上前一如既往地问早,“昨晚劳您费心。”
“没怎么费心,”应允盯着悬浮的光屏,“你喝醉后还挺乖的。”
应许心下一跳,佯装如常问道:“您早饭想吃什么?”
“我已经让厨房做了,今早吃鲜虾馄饨。”应允淡淡,“馄饨还没煮好,先陪我坐会儿吧。”
应许谨慎地坐在离应允一臂远的位置,他觉察到应允对他言语和行动上的疏离,心想昨晚肯定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虽想要探听,但也知道这不是太好的时机。
于是他沉默着,等待应允开口发难。
而应允则是再次愤愤地关掉了光屏,新闻上乱七八糟的娱乐丑闻依旧让他心梗,不过这次心梗完没有开口怒骂,面上的怒气百转千回,最后都全全忍耐下,只剩下空洞的迷惘。
看来昨晚不止应许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翁陶然肯定也没放过应允。
应许沉默不下去了,“先生,您还好吗?”
这话问得不甚机敏,而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妥帖话,来打破此时尴尬的沉默。
“没事。”应允冷声道,终于想起要看他一眼似的,才扭过头来僵硬地补充,“馄饨应该好了,你去厨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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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心虚,应允又不在状态,这天他俩都浑浑噩噩,好不容易辛苦地捱了过去,回家下飞艇时,应许习惯性地伸手扶了应允一把。
握住应允胳膊的那一刻,应许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和抗拒,应许瞬间就松开手,空旷的露台上,他和应允尴尬地面面相觑。
飞艇适时地按照既定程序,悄无声息地飞离露台,停在顶楼的飞艇场,露台上就剩应许和应允,以及应允安置的鸟笼秋千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