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爱,但我已经开始讨厌你了。”
帝坎贝尔:“……”
“尤其是你的语气。”风炎圣树回答,“我并没有为你解答的义务,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告诉你了。”
帝坎贝尔先怔了足足三秒才回过神来,忙道:“抱歉。我的脾气是有些糟糕,是我语气不好,我下次会注意礼仪的,请您原谅……”
“我开玩笑的。”风炎圣树回答。
“……”
帝坎贝尔周身直接迸出了苍蓝色的火焰。
“你果然是个非常暴躁的小行火者。”风炎圣树并不害怕,甚至还带着笑意说,“不过,你是不是忘记我有魔法免疫的事实了?无论内外。”
“……”
再也没有比这更想让帝坎贝尔用“狂诗疾风”的情况了。但现在的他只能选择抿紧嘴唇收回火焰,瞪——对方是一棵只有树叶和树干的树,何况他还在对方内部的空间魔法里。导致他即便在瞪,也只能选择狠狠地瞪着面前那些奇怪的“火焰树皮”。
“听风者非常特殊。”
风炎圣树在“那粒刚成型的种子”把自己的嘴唇咬破前,终于愿意施舍一点儿仁慈,告诉对方答案。
“可以说是一种力量,也不是。就像风本身的特性,作为听风者的存在,其本身就是一种不确定存在与否的存在。”
风炎圣树的话让帝坎贝尔脑袋里的疑惑不减反增,前者却自顾自地继续说。
“听风者是最强大的,同时也是最无力的。是最无可超越的,却也是最不起眼的。”它说,“但有一点——他必须活着,完整的活着。那样才是听风者。否则,他就会被听风者吞噬,从而彻底的消失。”
“听风者被‘听风者’吞噬而彻底消失?”帝坎贝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也是唯一的可能。
“你是在指逆向生长?”
“是的。”风炎圣树回答,“听风者的确会让最后一位听风者消失……”
帝坎贝尔陡然想起最早被打断的关键,打断对方,急道:“送我回去!”
……
“活下去。”
鲜血与被浸软的泥,暴雨和肆虐的沙尘。
“活下去。”
闪烁着赤红血色的空间魔法,以无可阻挡的速度和形式,衔接过去与现在。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情况,瞬时的交叠在了一起,如同最可怕也最强大的力量,拖拽着意识恍惚的阿达加迦,蛮横地将他拽回到现实中,让一切避无可避的重叠在了一起。
科特。
他绝望地开阖着嘴。
科特拉维老师。
却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以及,小城主……
……
主人?
主人!
主人,快醒醒!
主人,能听到吗?
主人,求求您听听我们的声音。
您再这样继续下去,您的意识就会从这里彻底消失……
风精灵们接连不断地惊呼着,试图唤醒阿达加迦,可惜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在科特拉维失去意识之后,阿达加迦的思考也逐渐却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放弃的念头一经出现,就再也无法抗拒,力量的失控也是同样。
风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朝着它们的听风者涌来。
“回去?”
帝坎贝尔急切的声音只换得风炎圣树的叹息。
“你回不去了。”它说,“因为我没有送你回去的力量。”
“那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帝坎贝尔问。
“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让你出现在了这里。”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选择,”帝坎贝尔否认,“我只是想阻止那些火焰毁掉双子塔上的复苏魔法……”
“一样的。”风炎圣树回答,“那就是同一件事。”
“什么?”帝坎贝尔一愣。
“对于你来说,那就是同一个选择。”风炎圣树说,“你想阻止那些火焰,你作为行火者,你就是希望。而当你想阻止绝望,你就必须到这里来。所以你的确出现在了这里,这让我很高兴……”
“你到底在说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帝坎贝尔直接打断了对方,并放弃对方口中那些意味不明的部分,“既然是我自己选择来到这里,那我现在选择离开——我记得外面有一个远距离传送阵,你让我到外面去。给我开一个门或者其他什么,我完全可以自己用传送阵回……”
“不可能的。”风炎圣树遗憾地打断了他,“无论是谁,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内部。我也一样。”
帝坎贝尔愣住。
“所以,从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了。”风炎圣树说,“除非……”
第385章 行至挽歌(4)下
有那么短暂的几秒时间,荒原中的风与沙尘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彻底禁锢了,声音也是同样。
短暂的死寂。
接着,那些尚未莅临此地的风,已经提前发出了可怖的呼啸。
虽然时断时续,每次却都响亮得如同雷鸣。
之后,在它们抵达的同时,以阿达加迦为中心出现了像当时的西乌斯那样一个巨大的风漩涡,甚至比那时候还要更为巨大。
它旋转着,将他轻轻托离地面。
半米、一米、三米……直到距离地面将近十米之多,那些呼啸声才逐渐转弱,缓慢而彻底的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荒原中的一切都如同被浸泡的暴风雨夜前的短暂宁静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静待着天空逐渐被涌向此处的黑云,彻底将光亮遮盖。
然后,有奇怪的声音出现了。
开始它既高又远,根本听不清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由高空传递下某种不明野兽的嘶吼。跟嘶吼声一同出现的还有涟漪般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的、随着时间疯狂增加的风漩涡。
它们都不大,但它们都出现得既快又多,转眼就布满了周遭,数量多到一眼都看不到尽头。
距离阿达加迦不远处的科特拉维因此被牵连,身上留下了大小不一的伤口。他的鲜血四下飞溅的同时,他依旧如同一件被死物,无论如何都既不动作也不喊叫。
在黑云、风漩涡以及鸣响声中,悬在空中的阿达加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露出那双没有光泽的、如同未经打磨的铜器的瞳孔,缓慢地反复开阖嘴巴,说出谁都听不懂的词汇。
它们如同只作用于风的绝对命令,让周遭的风漩涡瞬时扩大了数以百倍之多。过大的风随后便自行解离分散,成为新的、无以计数个的体,并在下一轮命令中再度扩大。
当这些不可控的风卷壮大到获得了凌驾于中心源头之上的力量,便毫不留情地针对了号令者的本身,直接把阿达加迦每一块皮肤都撕扯得鲜血淋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