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关于家族话题并没有就此结束。
阿达加迦把它导向了弗雷威和芬尔布,并和帝坎贝尔一致认为他们两个这样只会在乎表面利益的家伙,是不会像那些满口光冕堂皇的家伙那样阴险,或者说他们的行为都是:可控的。
“至少大家能更坦荡的离开现有的家族,前往更符合自己利益的新家族,或者更愿意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族,而不是像以往那样一味的依附——如果他们对自己的家族不满的话。”
他和帝坎贝尔还提到了此前特意避过的“复数订婚”和“家族义务”。
“家族成员流动性的增加会让家族的战斗力变弱,强制他们彼此合作。更进一步来说,只要合作久了,家族之间就很难继续冲突,反而能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各个家族也会为了留住核心成员,给他们更多优渥的条件……”
“复数订婚”就像嵌在他们寿命里的必须环节,像“项圈”,不然他们漫长的、充满不确定性的寿命里,是很容易变得越来越“孤僻”。
不止是个体,还是家族本身。
“着手改变这件事,可能会从根本上撼动家族的结构,让那些藏在‘家族凝聚力’这种光冕堂皇的借口下的‘利益’彻底浮出来。”
阿达加迦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是笑了一下。在帝坎贝尔露出困惑的表情时,他却用轻快的语气毫不吝啬地给予前者最直接地夸赞。
“你的办法非常好。”
刚才他只是把帝坎贝尔做法评价为:非常不错的进步。现在却是非常好。
“应该能成为以后改革家族制的关键。”他说。
非常好。帝坎贝尔咀嚼着这个词。
他果然能明白自己的用意,这同时也是他最想听到的赞赏。
“你说了那么多优点,却没有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帝坎贝尔问。
“或许要注意保护新生的和较小的那些家族吧?”阿达加迦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中央城堡出面,免费给他们未成年的成员提供一部分教育课程,还可以协助他们彼此间合作……之类的?”
或许他其实早已经考虑过这个办法,帝坎贝尔想,但他绝对不会去实行。
这就是阿达加迦,一个习惯于安于现状的他。
尽管后来他们各自都在思考其他的事情,但不妨碍他们把愉快午餐延伸到了邀约晚餐。只是一切对于他们而言,显然不会如此平静。
意外的情况紧接着就在过于顺利晚餐后出现了。
“不是说了我必须在场吗?”帝坎贝尔板着脸对阿达加迦说。
第299章 缺失之风(27)上
海蒂住在诺迪家族一楼走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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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其实从一楼到顶层都只有一间房间,并且是唯一一间拥有弧形窗户的房间。海蒂的房间因此比任何房间宽敞且高,更重要的是:这里曾经是“艾克凯达亚”的房间。W?a?n?g?阯?f?a?布?Y?e?ì???????ě?n?2???????5????????
只是当时房间内的陈设少得可怜,远比现在要空旷得多。而现在它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精美的陈设,床也被放置在靠近窗口的位置。而从门口一直到窗口,竟然都有不同形状花瓶与同样丰富多彩的鲜花,并且每一种花上都有着在阿达加迦看来过于明显的魔法余韵。当然,海蒂床的周遭,更是围满了那些美丽的鲜花。
就像无论是谁开始学习魔法的时候都会涉及到一点风魔法那样,无论是谁学习防御魔法的时候,其实都会涉及到一点芙树魔法。不多,却是非常必要的,尤其是纯血家族的核心成员,为的就是这些花。
这间房间里所有的花,都是用芙树魔法作用于花种而孕育出来的花朵。
这种不可思议的“孕育方式”,缺点是既耗时又耗魔力,优点是能不受季节限制的绽放,现在则是一种普遍现象,作为纯血家族们装点门面的一种手段,其实真正的作用是“模拟”一种“自然精灵们没有离开这里”的假象,能有效的缓解魔减症患者已经趋于魔力崩塌过程所带来的痛苦。就像人类给绝症患者注射吗啡。
它们因此有了一个动听的别称:献给永眠者的花。寓意也跟别称一样。
按照传统,一位亚灵只能送一朵花。
单从房间里花的数量,就可以想象海蒂在海克鲁城有多么被爱戴。
但爱戴并不能阻止魔减症。
它能让任何曾经强大的亚灵变得非常糟糕,加上无情的时间,让海蒂看起来简直就像任何八十岁的人类一样,也像当初诺迪家族的初代成员们,甚至像任何在他生命里留下过痕迹、奠定他对死亡认知的其他同族。
这是他已经亲眼目睹过太多次的情形,可它依旧永不停歇,仿佛一种避无可避的惩罚,让他不断的目睹同族们步入死亡前所必经的这条道路。
其实并非死亡不可承受,而是他们外表停留在二十五岁的时间过于长了,让这最后五十年的衰老变得谁也承受不了。
海蒂的事情他其实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包括长相。隐约就是一位可爱的少女,可能漂亮,但成年期前后的亚灵少女或少年,就没有谁不漂亮的。甚至需要在前面加上“非常”这个词来做修饰。
海蒂水域魔法天赋很高——卡露雅尔在这方面就很像她。
她85岁的时候成为了次席,20岁则是特席。
再也没有比这更光明的未来了。
前提是:如果她没有跟“银炽之风”牵扯上关系。
阿达加迦看着床上躺着的老者,能清楚的看到纺织品掩盖下有三处不和谐的凹陷,是她缺少的那条胳膊和双腿腿的位置,这让他胸口不自觉浮出一阵无法忽视的钝痛。
阔别两百年后,阿达加迦看着海蒂,却不得不承认,他一开始甚至认不出对方,直到她从浅眠中醒来,睁开了眼睛。
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非常深,近似于没有星月的夜空,只在微笑和羞怯的时候能看出一些模糊暗蓝。
灵族的眼睛的确是不会变的,时间只会让他们灵魂腐朽,从而投射在眼睛里,如同染上一层白色的薄雾。他也的确不记得海蒂的长相了,但他记得这双眼睛。因为它经常表露出来的情绪不是微笑,而是羞怯。
不止是他,刚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些暗蓝色。直到他捕捉到海蒂跟在海恩身后,用羞怯地眼神偷看自己的时候,才逐渐注意到那种颜色,也注意她出色的天赋。
相比海恩这种借机找他麻烦来引起注意的小孩,他显然更乐于接受毫不掩饰地用憧憬的神情看着自己的海蒂,羞怯当然就更有趣了。
他会对她报以微笑,耐心地询问她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话;送她一些魔具和魔法腕饰上镶嵌的魔法宝石;极其偶尔的情况下,他还会帮对方翻译一、两段她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