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的末尾闭上了眼睛。
Ⅴ:狂诗之炎(35)e
阿达加迦借此藏起了自己眼底的所有情绪,阻止它们泄露深藏在自己心底的悲恸。
这让帝坎贝尔短暂地不悦起来,接着他就想出言安慰对方。可他既谨慎又忐忑,因而思索不出适合的安慰词语。
复杂的情绪永远都会迈向同一个结果,他们彼此的距离也是。
阿达加迦的动作对帝坎贝尔来说,就像某种特殊的邀约,让后者不自觉伸出手,不自觉视线下移,不自觉想把语言换做行为。
他盯着对方的嘴唇,微微探出脖颈,再稍稍侧过头,准备越过最后的距离,尝到属于对方的柔软触感。
可惜,让阿达加迦短暂沉溺的情绪已经散去,他再度睁开了眼睛,并藉由过近的呼吸声疑惑地回过头。
差点撞上了就在他脸侧的帝坎贝尔,可后者并没有注意到前者回头的动作,反而认定是那是对方主动凑近了自己,便干脆向前越过最后一点距离——
咔嚓!
不合时宜的古怪断裂声传来打断了帝坎贝尔。
不等阿达加迦和帝坎贝尔反应过来,他们就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失重状态,随后开始直线向下掉落。
从古精灵时代就存在的圣树,不止拥有空间魔法和魔力的庇护,还是“活的”的圣树枝杈竟然——折断了!
鉴于此前他们遭遇过太多次魔鬼们的袭击,几乎就要大喊敌袭了。可这里却是圣树庇护的、最后一片真正的梵释森林,根本不可能有魔鬼闯入。
阿达加迦为自身比原来迟钝许多的反射神经而惊讶了半秒,在落到地上之前就意识到这不是魔力和身体的问题。
他的魔力已经恢复到低阶,身体也被水域魔法治疗好了,可他的大脑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变得迟钝了,因而没有办法迅速高效的命令身体做出反应。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状况——就像一个反射神经匮乏的人类。
此前他就思考过关于自己在“红线”缓慢的恢复期内再强行使用魔法会发生什么,现在它真的发生了,以这种“微不足道”却更加可怕的方式,让他不自觉忐忑起来。
一切都是陌生的……
“你没事吧?”帝坎贝尔的声音将阿达加迦拉回到现实。
“是的,我没事。”阿达加迦回答。
帝坎贝尔来不及弄清自己和阿达加迦是什么样的落地姿势,忙于提出这个充满怨愤的疑问:“你不是说这棵树有魔免吗?”
“是有……”阿达加迦,“可它也是活的。”
帝坎贝尔:“……”
他立刻明白了对方意思。
圣树此前惨遭他施加的无妄之灾——狂诗疾风,显然是认真的记仇了。毕竟它是“活的”,否则也不会选在“某个”时候,慷慨地贡献出了自己的巨大枝桠,精准的催生一次断裂行为。
阿达加迦没有受伤,因为这位伟大的、激怒了圣树的罪魁祸首——小城主,十分体贴的帮他挡下了精灵古木的愤怒一击。
帝坎贝尔完整的替对方挨了“古木愤怒的一击”,虽然姿势不太优美,还把后者压得差点断了气,可不能否认他的一片好心。
这种时机异常准确的惩罚,让一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帝坎贝尔都在心底仰望起了这棵树。尤其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后腰遭遇了估算之外的重创,短时间内根本动惮不得的时候,仰望圣树的目光更加真诚了——在心底。他甚至不自觉思考,如果自己没有半圣阶的超再生,很可能就要以“这种姿势”呼唤卡露雅尔前来治疗了——这真是最为残酷的惩罚了。
当然,“这个姿势”也是一种过于美好的惩罚。
紧密贴合的身躯能够感觉到彼此的温度,近在咫尺的面孔无法避开彼此的眼睛……对帝坎贝尔来说,恐怕比此前任何一次接触都要亲密,因而让他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
严格来说,阿达并不是被精灵血统抛弃了,而是被纯血赠予某种极为特殊的细致且易于掩藏的美。仿佛是为了突出那双眼睛的魅力,才让其他的部分都内敛起来。所以他的五官就像是藏在树叶间的微风,若是没有其他东西来衬托,根本看不到它们的轮廓,可谁又能否定树枝随微风而动的弧度很美?
“谢谢。”阿达加迦对保护着自己的帝坎贝尔表达了谢意,尽管是这位罪魁祸首的原因才导致的无妄之灾,阿达加迦依旧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有礼貌的灵,及时表达自己的感激。
“不……用谢。”帝坎贝尔短暂地被对方拯救出了“脸红继续扩大”的危险境地,只是他也因此短暂地以往了自己正压在对方身上,而他腰背上正压着一根过于粗壮的树杈这件事。
阿达加迦一直是个连战斗都只依靠本能和经验的家伙。他完全不会思考任何行为的意义,无论是自己还是帝坎贝尔。他只会简单的判断是否实用与安全,实用又安全就留下,反之就舍弃——像小城主在洞窟里的“某些”行为,就被他归类为:不实用,所以没必要。这就意味着他在除开战斗之外的言行中,一直刻意避开身体接触,因为他误以为任何接触都会触发自己身上那些“奇怪的症状”,因此从来没有深究过真正的“触发点”。
可是,即便这样,他也完全没意识到此前在他和帝坎贝尔之间出现过好几次的“这样的姿势”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因为战斗时身体接触其实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就像他们会主动搀扶受伤的队友那样。
直到此刻。
阿达加迦先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个被毫无保留的庇护时才会出现的姿势,而他一切不好的记忆都是由“这种方式”才会触发的,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再普通不过。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帝坎贝尔用“这种方式“保护了,因而才达到了他无法忽视的程度。跟他完全不在乎自己会变成如何、却会不惜一切去保护同族不同,自从他的导师出事以后,他就一直恐惧被保护,也不愿意接受同族的保护。而在面对这位小城主的时候,总是因为莫名的巧合,让他沦落到动惮不得的境地,不得不接受对方的保护。就像当初遇到科特拉维的那次一样。
只是,一切依旧是陌生的。或许是因为此前的倾诉,或许是习惯了这种“奇怪”却执着的保护方式,也有可能是他的记忆已经以一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和的形式展现给了小城主。
虽然只是极其微小的部分,可它至少平安无事的被对方知道了,对方则既没有置评,也没有不耐烦倾听。
Ⅴ:狂诗之炎(35)f
阿达加迦思考出结论后,不禁有些晃神。
他意识到自己对待记忆的方式不一样了。是一种细小的、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的不同。而他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