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他却又不能如此,因为只要任何非城主的、带有攻击意图的存在靠近带有圣羽徽记防御光罩,它就会无情的反击。
幸好帝坎贝尔是城主,他所需要的只是一点耐心罢了。
他因此只能缓缓地、强作镇定地走到魔法防御光球旁边,小心地释出自己的魔力因子并散发出友善的气场。
值得庆幸的是,他身体里同属风系的魔力很快就得到了那个浅绿色防御光球的认可。
帝坎贝尔屏着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它缓缓变薄,变淡,最终彻底消失,这才急忙跨越最后几米距离,在那个双眼紧闭的混蛋面前跪了下来。
确定对方还活着的刹那,帝坎贝尔差点栽倒在地上,可他接着又命令自己不能如此。
他向前探出上半身,朝对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后者抱了起来。
只是,他因此感觉到一种奇怪的违和感,非常细微,开始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后来才忽然发现,跟之前不一样,他根本没有用到任何魔力,竟然就将对方轻松地抱了起来。
帝坎贝尔一时弄不明白是自己力量变强了,还是对方变轻了。
等他分辨出原因,却恨不得自己未曾察觉。
阿达加迦地呼吸过于微弱,双腿折损,去向不明,少了一条胳膊,还好另外一只条胳膊——带有银色身份牌的这一条保住了,否则连这个防御光罩都没有自动展开的机会,只是它也并不完整,直接缺了少几根手指,让对方因此握不住剑。
阿达加迦没有因为这点伤势就放弃,反而将破剑柄咬进了自己的牙关里,又进行过不知道多久的战斗,以至于剑柄一部分因此压垮了他的牙床,磕碎了他半边下颚,而他就算彻底失去意识,也没有松开过它。
直到在帝坎贝尔将他抱起来的此刻,剑柄终于从他牙关里松脱,掉落在他胸腹的位置。
帝坎贝尔完全无法想象他究竟经历过何等的绝境,甚至需要用牙齿咬着剑来战斗,庞大地恐慌随之缠住了他理智与身躯,几乎让他不假思索地大喊。
“卡露!”
“我在。”卡露雅尔早已经赶到,只是帝坎贝尔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甚至在她早一步出手想帮忙时,还刻意用身体挡住了她,也挡住了所有想帮忙的同行者,好像任何试图靠近阿达加迦的无论是同族还是异族都会伤害到他。
卡露雅尔轻不可闻地叹息着:“没事,哥哥,你先冷静一点。”
当治疗用的魔法从她腕饰上以蓝色光丝的模样翻飞出来并缠绕住阿达加迦的时候,她的视线却是落在帝坎贝尔脸上,打量着他显而易见的忐忑与担忧。她既庆幸又无奈地想:她不觉得阿达是坏的,这是好事。只要不坏,就不可能会伤害到谁。可糟糕的是,“好”并不代表情感也能同样如此,因为这不是一种能用好坏来判断的东西,只能是多或少,而阿达加迦的却是“很少”。
她不觉得阿达加迦有足够的感情,因为他过于礼貌的态度,因为他把谎言说的像真话一样……感情这种东西在阿达加迦身上的储备早已经非常非常的稀薄,就像他低阶的魔力值一样,不知原因,无法治愈,这对于渴求同一种回赠的帝坎贝尔来说大概是最为痛苦的事情。
而她的哥哥并不愚蠢,自然早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可是,有的时候,就算明白了这些,也毫无作用。
卡露雅尔看着帝坎贝尔始终半跪在旁边,等待着她为对方做应急治疗的时间里,眼睛甚至都不敢眨一下,双手却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的,觉得他在某种意义上的确已经……完了。莉莉娅等也是同样。
帝坎贝尔知道自己完了,比卡露雅尔,比莉莉娅等,在更早的时候就知道了。
科特拉维出事的时候,他清楚的看着塞尔是如何失措的。可他不是塞尔,不是一句提醒就能恢复冷静的类型。而对比自己的此前以及现在的失控行为,即便卡露雅尔劝说或是直接给他一拳,让他冷静下来,他也难以做到。他最多只能勉强控制着自己,不去进行徒劳的自我折磨罢了。
他和对方还什么都没开始,他就已经陷进了那些细枝末节里,必须的感激纠缠着怨愤,反复被救的矛盾因而彼此撕扯,重复累加成某种可怕却又无法摆脱的沉溺,混合着不停堆叠悸动。
而对方却太过擅长于此,也太过麻木于此了。
的确,他不是坏的,可他也不是好的。
即便他口中都是谎言,可他赠予的关心、保护以及帮助却是没有任何恶意的。他从来不求回报,甚至希望谁都不会察觉。以那种不顾自身安危的、近乎自我牺牲的形式来馈赠。
可除此之外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完了。帝坎贝尔想。怀抱着这道不知道如何抓住的“风”,他完全没有失而复得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彻底完了。而害他理智尽失的混蛋,却好像永远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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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昼的天空晴朗得过分,正值卡朵尔大陆的秋季,应当是大风肆虐的时节,可不止是风和风沙,其他在这个季节应有的一切气候现象都消失无踪了。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对于人族或许是个好现象,对于灵族却不是,尤其是对正在执行歼灭原生种任务的灵族特殊小队。因为这意味半径上千公里内,都没有任何一匹鬼族,因而才会无法对天气造成任何影响。
第134章 两种骑士(22)f
“确保以‘三’为最小行动单位,战力组合火系为必备,其它自行协调。搜寻范围扩大到方圆百公里,一小时后集合。”
率队持续数天对“唯一巅峰值”鬼族进行追击与搜索过后,塞尔终于变更了这道命令。
“交战依旧是次要目标,允许防御性战斗,但不允许留下尸体。”
“是,城主。”
高阶亚灵们像闪烁的光点一样从原地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分成无数个分支小队。
当荒原中的加速魔法在没有受限于沙暴的前提下,他们眨眼就能从人族的肉眼中消失,剩下的只是传感器上的几个闪烁的光标。
没过多久,原本的位置只剩下五台金属巨兵和站在巨兵肩膀上的塞尔。
“我来总结一下现在的情况。”塞尔对人族指挥官说,“首先你已经无法追踪到你们另外一组人在什么坐标位置,然后是军本部无法加派人手为需要歼灭的目标进行重新定位,最后他们甚至无法提供我族所必须的追加补给。”
每个消息都很“好”,只是他因此需要重新定义“坏”。
对方的指挥官惊慌地回答:“刚才的确还能联络到的,肯定是他们的外骨骼受到了严重的损坏,才会失去定位功能,定位和补给的事,我已经……”
“那就是不能。”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