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种魔法天赋。”
“其实我非常钦佩你们,你们都是非常强大的存在,无论外表还是灵魂。”
“我则跟你和‘他’不一样,我不想冒那种恐怖的风险,所以我只能选择伤害同胞成的方法来治疗自己的魔减症。”
德隆纳刚说到途中,帝坎贝尔已经联想起了自己的幼时:他在海克鲁地下城碰巧捡到的一幅长笺;他目睹风精灵从长笺中飞舞而出;他明白它们是区别于火舞魔法的第二种天赋。
作为他日后与风魔法结下不解之缘的契机,那位魔法画卷上的那位曾经持有过十四本圣书的风法师,隔着两百年的时空,始终如影随形于他的脑海,时时刻刻紧盯着,督促着他。他因此片刻不敢放松,尽可能善用了被赠予的风魔法天赋并登上了海克鲁城的首座。
可是,这并非他的终点。
所以,当他得到参战年龄下调的消息,立即决定要来参加圣书战。
德隆纳在意的是那些所谓“强大”的部分,他则珍视的是获得风魔法天赋的契机,尽管那始于一个孩子近乎可笑的亲吻,吻的还是一幅长笺、一长无感情的纸张,可他依旧固执的将它使做珍宝……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使用风魔法的同胞就莫名觉得亲切,就忍不住珍惜他们。他试图在“同类”身上去冀望一些情感,可他却罕有“同类”。
恰如德隆纳和卡露雅尔所说,帝坎贝尔对自己的“古怪”毫无自觉,也无法自控。他很难阐述这种近乎幼稚的、对风魔法以及与之相关的一切的过分执着的情感,即便是面对自己最重要的妹妹也无法说明。
“就像我为了治疗魔减症而夺走了他们的自然精灵,你的天赋也是夺来的。”
如果德隆纳的这些话都不足以使帝坎贝尔动摇,他最后的一句话却彻底击垮了他。
“大概因为我夺走过太多其他同胞的‘天赋’,所以我和我的自然精灵们,能感知到相类似的波动——即便隐藏的再好,也能感觉到某种特定的魔法余韵残留。”
“什么余韵?”帝坎贝尔不自觉问。
“就在最近,很近的时候,你夺来的第二种天赋,也差点被夺走了。”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对方途中停了手。甚至还抹掉了余韵残留,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了。”
言辞博弈的最终结果,德隆纳成功动摇了帝坎贝尔。
他自然借机尽情的嘲笑与挑唆。
“你身边居然潜伏着企图夺走你天赋的存在,你却连对方是谁都没意识到。”
“好好想一想吧,帝坎贝尔城主。”
“作为全族不可或缺的未来,单性胚胎繁衍的初代产物,纯血中的纯血,被火舞精灵与风精灵眷顾的孩子……如果你失去了风魔法天赋,只剩下火舞魔法,你备受尊崇的荣誉及尊严还能剩下多少?”
……
“哥哥?”
卡露雅尔担忧地看着对话途中再度陷入沉思的帝坎贝尔。
“你到底在烦恼什么?连我也不能说了吗?”
“不。没有。我没有烦恼。对不起,我暂时没办法告诉你。”帝坎贝尔连续摇了三次头,在卡露担忧地注视下,只能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卡露,真的对不起。等我想明白了,一定会告诉你。稍微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好的。”卡露雅尔满脸困惑地点点头。
帝坎贝尔知道德隆纳最后是故意挑拨的。因为只要他挑拨了,自己肯定会最先会怀疑“同伴”——同样使用风魔法的同伴。而他最近接触过的同伴里,只有某低等战士。
他当时立即回想起了第一次去暗系居住区的酒馆,那是他最近或者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失去意识,而他身边只有阿达加迦,也是他把自己送到旅店里的。
阿达加迦真的试图夺取自己身上的风系魔力因子?试图带走那些风系自然精灵们?他的身上是不是藏有无法估量的巨大秘密?
无以计数的谜团纠缠着帝坎贝尔。他无法否认自己最初对低等战士的判断,他真的在对方身上找不到任何威胁性。他不是执着于荣誉和尊严的类型,身上有一种同胞们都没有的随性,除开变强这个理由外,根本没有必要去奢望过多的魔法天赋,更不用去夺取……一个不在乎尊严的家伙会在乎自己本身的强弱吗?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事。
加上德隆纳亲口提到的、阿达加迦间接阻止了帝坎贝尔被他偷袭的事,更证明了阿达加迦实际上算是救过他。
如果,他此前真的企图夺走自己的风魔法天赋,后来为什么又要救自己?
就算他忽略这个自相矛盾的疑虑,却无法忽略他的自然精灵们的表现。
他把自己的疑惑直接问过自己体内的风与火两系自然精灵,它们却没有给出任何回答。它们的沉默更加深了帝坎贝尔的怀疑,若非精灵誓约还在,他简直要怀疑自然精灵们已经背叛了自己,“移情别恋”了阿达加迦。
帝坎贝尔憎恨这个来自德隆纳口中的比喻,也憎恨自己的疑心。可他想不明白对方如何在救自己之前,却试图夺走他的一种魔法天赋。
可他同时也明白,刚经历过圣阶战士的背叛的前提下,他不能表露出任何怀疑,即便是对一名不起眼的低等战士。他也无法动用自己手下的爵位战士去查清真相如何,甚至在魔法余韵被抹掉的前提下,他连探查的可能性都没有。
因为一旦他表露出一点可见的怀疑举止,就能暴露德隆纳对他试探与动摇都是成功的。
战士与法师之间的平衡、两大灵城主之间必须并列协同的关系、好不容易遇到的风魔法同伴等等,都让帝坎贝尔的思绪陷入了无法找到出口的迷宫。
可是,任谁站在巨木的树荫都会不禁抬起头,试图追溯主干的所在。
如同任何生物都需要阳光与水。
他需要尽快思考出结论。
“思考吧。怀疑吧。”
地下城中的石室囚牢内,曾位于族群巅峰的老战士,佝偻着脊背将自己拢入墙边的阴影。
“没有什么比怀疑的种子更可怕。”
他不停地嗤笑。
“只要你们动摇,我们就能……”
在科特拉维没有任何苏醒迹象、阿达加迦成功混进特殊任务队伍、帝坎贝尔城主陷入思考迷宫的时候,西乌斯城乃至全灵族的战士们终于从“圣阶战士背叛”的阴影里挣脱出来。
历5777年,经过光之月和暗之月漫长的没有在历法上标注的十二天,终于来到了暗之月的前一日。
这是圣书记载里三战灵出现、灵族诞生的那天,也是现今圣书战的最终日。
虽然在所有实力强劲的城主、誓约骑士以及圣阶都没有参战的前提下,这一届圣书战还是因为年龄下限降低而变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