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爸。
张怀民想问“儿子是不是想我了?”鸡蛋到嘴里,小孩的嘴巴跟着动了动,张怀民确定他想多了,仍然冲他招招手。
团团转向妈妈,这人“老子”要干嘛,“妈妈,他真是我爸爸啊?”
“是的!”苏笑笑把团团放地上,不敢直视张怀民。
小孩转过身:“爸爸干嘛说是我老子啊?”
“我是你老娘。明白了吗?”
团团不明白:“他是老爹,不是老子!”
团团以前没这么多话啊?张怀民陡然想起上次回来苏团团还不会喊爸爸。难怪不记得他。可是也不对,上个月月初收到团团的照片,他就把他的近照寄过来,“没给他看过我的照片?”
苏笑笑眨了眨眼睛,问她吗?她刚到,她哪知道啊。
“陈雪怀孕后娇贵得很,顾不上教团团认爸爸。”苏笑笑趁机解释,“我一忍再忍,没想到一个比一个贪心。团团跟你说了吧?连他的鸡蛋都抢,你给我的钱也被他们用的一干二净。我气得吓唬爹娘两句,我爹就去公安局告我,说我虐待老人。我才趁机把他们赶出去!”
苏团团刚才说得颠三倒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张怀民听得云里雾里。听了她的话,再结合团团说的事,张怀民窥到全貌,这些事是在他收到电报之后发生的?那就能解释通了!
张怀民揭开迷雾,也有心情又冲团团招招手。
团团听出妈妈的语气很好,相信“老子”是爹,他迈着小短腿过去。张怀民把他拉到身边。团团嫌弃:“臭!”
张怀民把完好的鸡蛋递到他嘴边,软软的小身体贴上来,张怀民想给儿子一脑瓜崩——有蛋就是爹的熊孩子!
有一件事张怀民还没弄清:“搬家那天我爸妈也在?”
苏笑笑:“不在。早几天我告诉爸妈他们搬了,连爷爷置办的家具都搬走了,爸气得要找他们要回来。我担心狗急跳墙,拦着没让他去。”
张怀民内心感到十分震惊,苏笑笑竟然把她父母比作狗?她脑袋被车撞过吗。张怀民心中很是好奇:“除了分家,你还做过什么?”
甭管被刘家弄去的,还是被张家要走的,都是张怀民的血汗钱。苏笑笑认为不应该瞒他,所以把管她爹娘要钱的经过大概说一下。
张怀民不由得露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苏笑笑心慌,给自己找补:“我以前不计较不等于我傻!”
刘大军叫苏笑笑改姓,她坚持没改。让苏笑笑把工
作让出来她也没让。说明她不蠢。再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苏笑笑一朝爆发也正常。
张怀民无意识地点点头。
苏笑笑松了一口气:“钱的事你爸妈还不知道。你爸妈还给我一千块钱。我想着以前没少给你弟你妹花钱,咱俩结婚前你的工资几乎都给了他们,他们给我就没推辞。”
“他们不是没钱吗?”张怀民困惑。
公婆叫穷当然是为了从她这里弄钱!如今苏笑笑就是原主,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愚孝,“他们说有钱。我算过,新民夫妻俩的工资一家人都花不完。二老的退休金算净剩的。”
团团把蛋黄咽下去,捏着蛋白到妈妈身边:“奶奶有钱,叫爷爷买鸡腿,我和姐姐一人一个,一个大鸡腿!”
苏笑笑点头:“前几天去过一次,你爸妈准备了很多菜。”
张怀民怀疑他离家太久,每个人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只是这些?”
苏笑笑:“刘晨把工作还我了。”
张怀民不禁问:“都是近几天发生的事?你——”搬家、掏钱、工作,接二连三砸下来,难怪她怕狗急跳墙,“你应当徐徐图之。或者等我回来也行。”
第13章 我的军人爸爸爸爸是男子汉,团团不是……
等你回来收尸啊?苏笑笑冷不丁想到如果她没过来今儿正是原主头七!
张怀民高高兴兴满心期待回来——天塌了!
苏笑笑一时不知该同情原主还是该同情张怀民。她干脆说:“我爹娘我了解,得快刀斩乱麻,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张怀民对岳父吃绝户的行为极为不齿。老人家尸骨未寒他就改姓,这样的心性给他机会指不定折腾出多少幺蛾子。
想到这点,张怀民没底气责怪妻子,可他仍然忍不住担心,希望多了解那几天的情形:“谈这些事的时候除了岳父岳母他们和你跟团团,还有什么人在场?”
苏笑笑问:“担心我啊?”
张怀民眼前浮现出刚刚她张牙舞爪恨不得打死他的样子,顿时觉着白担心了,干脆继续吃面。
苏笑笑以为他不好意思,也没敢继续调侃。因为原主没胆子捉弄张怀民,对他只有顺从。“街坊四邻都在。公安知道我爹迫不及待吃绝户就很讨厌他,我娘担心陈雪早产不敢大闹,很不甘心也老老实实搬走了。”
张怀民又想起一些往事——
团团出生时张怀民回来过。他给团团上户口那天上午刘大军的笑容很勉强,明明心里很在意,他还说“笑笑的爷爷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中午吃饭时刘大军叫张怀民给刘旭介绍对象。张怀民不想管刘家的事,只说他比刘旭大太多,跟他年龄相仿的跟刘旭不合适,跟刘旭年龄相仿的他不认识。
张怀民离家多年,这话听起来不像敷衍,刘大军并没有放过他。被他纠缠烦了,张怀民直言他所在的部队有很多女兵,他试试能不能把刘旭调到部队后勤或者炊事班。
刘大军把刘旭未来的孩子当命根子,哪舍得把刘旭送到千里之外。万一找个条件好的,对方又要求孩子跟女方姓,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大军吓得谢绝他的好意。
这些足矣令张怀民想象出苏笑笑抓住陈雪不放,他岳父会有多害怕:“什么时候看出无论何事都没有陈雪的孩子重要?”
苏笑笑:“陈雪太过分,我爹娘却觉着没什么。陈雪把团团的鸡蛋吃了,团团眼馋,那两口子连团团不知道让让弟弟的话都说得出口,我才意识到陈雪这步棋好使!”
张怀民不放心地问:“他们这几天有没有回来过?”
团团点头。
苏笑笑想说什么,一看小孩手上油乎乎的,拉着他出去。
厨房里只剩张怀民一人,冷冷清清的,他犹豫片刻,端着盆到门外看着苏笑笑一边给团团洗手一边叮嘱:“你可以用手抓着吃,但吃之前和吃之后都要洗手,不许往衣服上蹭,谁的衣服都不行。”
张怀民情不自禁地说:“你一个人带着团团辛苦了。”
苏笑笑鼻头发酸,她肯定这不是她,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苏笑笑吸吸鼻子,扬头笑言,“那以后对团团好点,别让我的辛苦白费。”
哪怕苏笑笑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