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傻。我陪你。”李海珊说,“我小学时看了几部武侠剧,有阵子总想着去学武功,然后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我爸知道了,不顾我妈的反对,把我送去武馆学功夫。”
我看着李海珊那张正派大弟子的俊朗的脸,想象着他小时候一本正经地在他爸妈面前说要去江湖行侠仗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咦,李总很开明嘛!”
“是的,其实我爸是个很讲理的人,他其实很鼓励我们兄弟自己去尝试。”
我想了又想,还是问出了口:“李海珊,你们三兄弟是不同的母亲,你抱怨过你爸爸吗?”
李海珊轻轻一笑:“这样的事,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几乎都有,连我妈都能接受,我从来都是无所谓的。”
是呀,他出生于这样的家庭,远不会如在我面前这般单纯炽热。
夜幕低垂,周围没有灯光的地方都很暗,我们站在灯火璀璨的天安门成楼前,相拥在一起。
那天我们回去后,当然是一番激烈地翻云覆雨,深夜,李海珊已经沉沉睡去,我躺在他旁边,侧身看着他轻颤的睫毛,想着他今天看别人家孩子的柔软的眼神,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这么喜欢孩子,难道一辈子不生?试管还是和别的女人?什么时候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扑面而来,最后,我也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依然是李海珊先起来做好早餐。吃早餐的时候李海珊问我:“你上次说想考去机械设计部?”
“嗯,是的,已经和那边的部长聊过了,下周参加考试通过就可以了。怎么?想给我走后门儿?”
“没,我相信你行。”
我咬了一口馒头,朝他抛了个媚眼:“相信老公的老婆才是好老婆。”
李海珊从来不在乎我占这些口头便宜,笑笑不说话。
三天后,我通过考试,年后将正式调到设计部。
第24章
2014年4月8日
天气阴
时间过得好快,我到设计部已经三个月了,奥扬的管理非常科学严格,无论是什么学历背景,都要经过一个月的入职培训。一个月后再重新考核,才能正式安排工作岗位。我一个多月前才完成了所有的考核,分在了机械设计部二组。组长很年轻,姓杨,才刚刚四十岁,已经在奥扬工作十几年了,是老员工。虽然只是一个组长,但机械设计部除了部长最大,下面就是四个组长了,因为级别还是很高的。我现在在奥扬从普通的设计工程师做起,年薪二十万,在同行中算是不错的。我表妹现在读高中,开销大,我每月工资一部分寄回去,一部分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所谓的不时之需,就是我爸的赌债。儿女是父母的债,有时候反过来也是。
昨天我们组几个同事和杨组长一起来天津参加一个行业内会议。下午会议结束后,这边的分公司领导请大家一起聚一下。天津港口多,我们吃饭的会所正对着一个港口,夜幕降临的时候,看着港口星星点点的繁华灯火,景色倒是很漂亮。技术部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吃完饭觉得不过瘾,都是去酒吧喝酒,我虽然不好这一口,但刚进部门不久,也不好自己先回去,好在酒吧就在附近,大家走几步就到了,也就跟着一起了。
刚到酒吧门口,李海珊的电话就来了。他昨天前脚从老家做清明回来,后脚我就和同事来天津开会,算算我们已经有七八天没见了。虽然明天下午就能回去,我还是想他想得不行。
“开完会了吗?”他问。
“早开完了,下午5点就撤摊子了。今天天津这边儿的公司请我们吃饭,刚吃完,在往酒吧去呢。他们说要喝酒泡妹子。”
“那他们今天肯定泡不到。“李海珊说。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因为他们带上了你,有你坐旁边,妹子都往你这儿看了。”
“噗??????得了你。我进去了,挂了啊!”
“薛罗!我爱你!”李海珊现在是不是说句情话,甜死个人。
“明天就回啦,明儿我下午直接回家,做好饭等你。”
“明天见!”
我挂了电话低头乐着呢,冷不丁旁边走过来几个人,前面的那个当面儿就撞到我了。我赶紧一抬头,郁闷了,这人我不仅见过,还打过,那个姓安叫安少秋的家伙。
就这一会儿,他后面儿的几个人都跟上来了。
“安少,您没事儿吧。”
“你谁呀,撞了人还不快赔礼道歉。”
一堆的七嘴八舌。那姓安的揉了揉脑袋,表示自己没事儿,我看他走路都有些不稳,眼圈儿也有点儿红,身上还有酒气,八成是喝多了,在外面我不想惹事,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转身就准备走了。
没想到我刚转身,安少秋就忽然在后面一把扯过我的手把我拉他身上了,他力气很大,我没防备,居然给他猛地扯进了怀里。一股就臭味扑面而来,我恶心的要命,挥手就一拳打过去,打得他往后退了一大步,他周围的几个人马上就要冲上来。
“住手。”安少秋叫住了他们。
他望着我,用手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笑着又说了一遍:“让他走。”
我觉得这种神经病真是不可理喻。
我进了酒吧,同事们都已经喝开了,盛情难却,我也跟着喝了几杯,快十一点大家才出门打车回去。
我刚喝了酒,有些晕晕的,酒店也不远,就想着自己慢慢走回去。我告别了同事,沿着海堤边儿的路慢慢走着,挺晚的了,不过天气还好,没前段时间冷,我喝了酒,走走还觉得挺舒服的。正走着,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李海珊的短信,我还没来得及点开,就感觉后面有些不对劲,微微侧头看到几个黑色的人影跟在我身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一下,这个几个人肯定来者不善,我自己一个人干不过他们,报警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可是也就几秒的时间,我后面的人影已经冲上来了,我连忙往旁边躲闪,他们带着头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身手非常好,我勉强闪躲了几下,这时,我余光看到旁边有人朝我一拳挥过来,连忙往后躲闪,没想到由于刚才的打斗我已经被逼到了堤岸边,这么一躲闪正好从堤岸上滚落下去。
落水的瞬间,昏迷前的我最后一个念头是,好冷。
日期:2017年6月5日2017年天气:雨
6月的威尼斯天气不好,总是下着小雨,每到这样的天气,我那条曾经受过伤的腿就会让我彻夜难眠,昨天夜里,密密麻麻的针刺般的痛苦折磨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哪怕用上了医用的热敷袋,我曾经受伤的地方也还是冰冷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忍着腿疼从公寓走出来,街上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蒙蒙的小雨笼罩着一条条水道,我知道,再过一会儿,游客们从睡梦中醒来,整座小城也会跟着热闹起来。
刚和瓦尔德来意大利的时候,我在罗马,有一天他带我去一家很受欢迎的中餐馆吃饭,没先到碰到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就是我整个少年时期,年年寒暑假打工的那家餐馆的老板。原来几年前他跟他一个已经在意大利生活了很久的远房堂哥,在罗马开了一家中餐厅,因为味道地道,在当地很受华人欢迎。我同学瓦尔德带我去凑热闹,我们当时点了一道松鼠鱼,就是这道菜让我留意到厨师。
一般的松鼠鱼都是淋上现烧的糖醋汁,但是因为我那餐馆老板娘特讨厌吃糖醋汁的味儿,又喜欢吃松鼠鱼,我们老板就自己发明创造,把京酱调开了,再淋上去,味道独特,但是好吃。
我老板也许不是厨艺天才,但他热爱创新,他有时候别出心裁地把两种汁分别淋在松鼠鱼的两边,让顾客可以吃到两种口味,居然很受欢迎。这道菜我师傅教过我,我做得青出于蓝,但是这种做法真的很少见,疑惑之下,我要求见一下厨师,没想到真的就是那个我认识的老板。
异乡相见,大家都很激动,从此就经常往来。半年前,他想到威尼斯开新店,邀请我一起合伙,我考虑了一下,就和他一起过来了。我现在身体已经稳定了,只需要定期去心理医生那里坐一坐。其他的药也慢慢停下来。
回想和李海珊在一起的一年半,常常觉得那就是我的整个人生,而现在我只是生活在梦里。
我慢慢走去早市,订了今年餐馆需要的新鲜蔬菜和各类海产品,这里一带都是瓦尔德家族的地盘,我们在这里的餐馆当然受到他们的保护,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非常顺利。
回到公寓,才八点钟,我们餐馆还很小,不提供早餐,也不点菜,每天只提供例牌菜式,比较轻松简单,十点钟上班即可。我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点开了国内的网站。
两年前,我身体刚刚开始恢复,慢慢从折磨我的疼痛中清醒过来,可是一旦醒来就又陷入无穷无尽的思念中。有天,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李海珊的消息,他们家族向来低调,哪怕家族有人和女明星有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也从来是压下去,绝不会被媒体曝光。但我查了一下,网上居然有好几条李海珊的消息,他被评为京城最年轻有为的新一代富豪,我找了一下,还有几张照片,大多是参加商务活动的,人多,又很远,看的并不清楚。
只有一张是在高尔夫球场上,照片是从侧面拍的,能很清晰地看到他俊朗的侧面轮廓和长睫毛,这张照片中他不像平常那么意气风发,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一棵大树旁,望着远方。就是这张照片被很多姑娘们喜欢上他。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哭了,他瘦了好多,他从来都是站如松,坐如钟,这张被偷拍的照片中,看到他那么疲倦地靠在树干上,我真是心疼得说不出话了。
我把照片保存在自己的电脑上,却很少再看,一看就心如刀绞。
第45章
后来,我常常在网上和在奥扬的官网上寻找他的消息或者身影,他毕竟不是娱乐圈的,消息和照片一直也不多。但是后来的每一张爆照都让网友追捧,因为出现了一个她。
这个可爱的小不点儿一开始出现就引发了众人热议,才不到一岁,穿得像个小仙女一样,被李海珊单手抱着。虽然是网友偷拍,但是拍的很清楚,这小姑娘的大眼睛和超长睫毛像极了李海珊。虽然随后这位网友删了微博照片,但还是不少人保留了下来。随后,又有不少人声称见到过奥扬的小李总抱着孩子度假。偶尔也有一两张照片流出。
就在大家纷纷热议排名京城第一黄金单身汉的李海珊手里抱着的是谁的时候,李海珊在参加一个不太严肃的商业访谈节目时,公开承认是他女儿。这条消息成为当月的热门话题,大家都在猜测孩子的妈妈是谁,但从那以后,李海珊就再也不提私事。这一年,也有网友偶尔拍到他抱着孩子在国外游乐场的照片,每次爆照都能迅速火起来,不过每次照片都很快被删,应该是为了保护孩子隐`私。
这些照片都被我保存在电脑里,从两年前到现在,一共有11张,从照片上看,他的气色越来越好,我渐渐放下心来。时间永远是最好的良药,无论多么刻骨铭心,只要时间够久,伤口表面总能慢慢愈合。
我关了电脑,看看时间,差不多是到店里的时间了。
我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在一个街道转角处,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请问,你知道典雅耀酒店怎么走吗?”
我转身一看,是一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虽然他说的英语口音非常地道,但应该是中国人,我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物,用中国话告诉他:“看到fere剧院没有?你要去的地方就在那后面。或者你可以跟着我走,我也是那个方向。”
那个青年开心地朝我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真爽朗,他说:“哎呀,太好了,我就是一早出门随便走走,没想到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嗯,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也觉得跟迷宫似的,后来才慢慢熟悉的。”我安慰他。
“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贺,很高兴认识你。”那个青年自我介绍道。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薛罗。”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闲聊,他告诉我,他是和朋友一起来度假的,昨天晚上才刚到。我告诉他,我和朋友在这里开了一个小餐馆。我们聊了一会儿,居然发现对方是自己校友,没想到李贺看着这么年轻,居然比我大了五届。我邀请他们,中午如果他和朋友没有别的安排,可以过来一起吃饭。
我们正走着,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国男子,也很年轻,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可外表极为俊美,一路走来,已经有不少女游客偷偷在路边驻足看他。
李贺见到那个中国男子,脸上露出了掩不住的笑容,快走两步上前:“洪哥,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也没等那人回答,又说:“这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薛罗。”
那个男的朝我伸出手来:“我叫王瑾洪,你好。”
我也和他握了一下手:“薛罗,很高兴认识你。”
李贺说:“薛罗就在这附近开餐馆,我们中午正好可以和他一起吃饭,我们在欧洲玩了这么久,好想吃中国菜。”
王瑾洪说:“好呀。”
我发誓,虽然他们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话,但我已经听出来李贺的撒娇和王瑾洪的宠溺,别小看gay的第六感。
中午12点,他们准时到了餐馆门口。我和我师傅开的餐馆虽然地方不到,但是位置极好,就在河边,还有个小院子,坐在二楼的露台上,还能看到远处的美景。
他们坐下来后,我给他们上的第一道菜就是松鼠鱼,没想到李贺看了一下,却有些尴尬的放下了筷子。
“怎么,你不吃鱼吗?”我问。
“哎呀!”李贺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王瑾洪,“我有一次手受伤,被他逼着吃了一个月的黑鱼汤,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想吃鱼了,尤其是淡水鱼。”
我笑了:“不想吃就别吃,后面还有别的菜,你们远道而来,今天一定要把我店里的菜都尝一尝。”
我们说着话呢,没留意旁边的王瑾洪已经把鱼夹了一些出来,刺也挑好了,他把碟子推到李贺面前,轻声说:“这鱼我刚刚尝了,一点也不腥,你应该试一下。食物多样化,营养才均衡。”
李贺只能无奈地夹了一筷子放到嘴巴里。
我没忍住,又笑了,说:“两位,还真是恩爱呀!”
看见李贺一脸的吃惊,我只好解释:“你们是情侣吧,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祝福你们!”
王瑾洪拿起葡萄酒,和我干了一杯:“谢谢。”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离别的时候,李贺说:“洪哥要参加明天的一个商会,我也会在附近玩,明天再来找你呀。”
我笑着看他们离开。
我祝福他们,也羡慕他们。
刚开始的时候,我恨不得立刻飞到李海珊面前,后来出了那件事,自己也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等真正开始好起来已经过了一年了。又怕他看到自己当时那个样子会失控,慢慢地,看他好像已经恢复了,反而越来越不敢再去。
我回到店里,洗了一把脸,镜子里一个青年,苍白的脸,左脸依然清秀英俊,右脸被头发稍微遮挡的地方,一道明显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后根。
第25章
当夜风吹起的时候,冈多拉把白天出游的人们送回到他们住宿的酒店,整座小城慢慢寂静下来。
我帮着服务员收拾了一下小院子,独自来到二楼平台,其实才7点多钟不到八点,威尼斯却已经开始褪去白天的喧嚣了,夜色中的威尼斯宁静而美好,岸边房子里的灯光摇曳着洒在水面,一旦有船轻轻划过,就晃晃荡荡地摇摆起来,我把烛台和红酒摆好,李贺他们后天回德国,我们约好今晚再聚一下。
正准备着东西,电话响了,是李贺。
“薛罗,我们这边结束了,马上过来。”
“好呀,我等你们。”李贺真是个爽朗的大哥,我相信谁都愿意和他做朋友。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说:“洪哥有个工作上的朋友,这次过来带了女儿,才三岁,这孩子平时在北京我们就经常见面,听到我们说要见朋友还要吃中餐,也闹着要一起来,薛罗,你不介意吧。?”
我笑了一声,说:“哪儿那么多讲究,带来一起吧,我等下再去做个小孩子爱吃的菜。哦,洪哥那朋友过来吗?如果过来我多准备一点。”
“不了,他有事,就不来了。”
“那好,回头见。”
“哈,我们过来很快,回见。”
我下楼去厨房看一了一下,厨房的员工已经下班了。因为餐饮业特别讲究新鲜,除了提前给他们准备好的食物外,厨房就只有一些小海鱼和排骨了,我准备用油炸小鱼,又调了糖醋汁和京酱汁,为了迎合小朋友的爱好,专门把汁调浓一些,在盘子里勾出一只小狗和一只小猫的形状。
我看了看排骨,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做了个糖醋排骨。
这道菜我已经三年没有做过了,当把腌好的排骨倒进热油里炸的时候,升腾起来的油烟让我恍惚起来,我忽然不记得我在哪里,只是依稀想转身去发条消息,告诉李海珊,今天做了他最喜欢的糖醋排骨,记得早点回家。
正要去拿手机,手臂传来剧痛,原来几点油星炸了出来,剧烈的灼痛让我我终于从恍惚中醒来,我打起精神,完全凭着手感做完了这道菜。
我时间把控得十分完美,刚做好菜,门口的风铃就响了,我迎出去,果然是李贺他们两个。他们好像刚从酒会中出来,穿着很正式的西装,都是西装,只是款式微微有些不同,这两个真是连穿衣服也要这么秀恩爱。
一个穿着杏色裙子的小不点儿被李贺抱着,她一头乌黑的头发,扎了个小麻花辫儿,夹了个水晶的小兔子夹子,见到我了,也不认生,奶声奶气地朝我说:“叔叔好!”
我平时很少和孩子打交道,但是她那么可爱,对我问好的时候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的,好奇地望着我,我的心都要萌化了。
王瑾洪帮着我把菜端上了二楼,李贺则抱着小公主。
坐下后,我炸的小鱼和用酱汁勾的小狗小猫果然吸引了小朋友,她欢快地拿起小鱼,小心翼翼地蘸了酱,自己吃了起来。真是个乖孩子。
我一边给他系上小围裙,一边忍不住问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可爱拿着小鱼回答我:“叔叔,我叫李梓晴。”
李贺在一旁说:“我们都叫她阳阳。”
“我爸爸有时候叫我小太阳。”
我说:“小太阳,小鱼好吃吗?”
“好吃,谢谢叔叔。”
真是个有礼貌的小家伙。
我们几个大人喝着红酒,闲谈起来。
李贺他们是这几年我唯一碰到能聊得来的,他们给我说了国内的一些情况,也大方地讲到他和王瑾洪在一起也经历了不少波折。
“薛罗。”李贺和我碰了个杯,开着玩笑说“你在意大利,这么多帅哥,你就没有遇到合心意的?”
我喝了一口酒,低头说:“有呀。”
“那怎么没叫他一起过来坐坐?”
我放下酒杯,说:“我的爱人不在这里。”
我的爱人叫李海珊,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又高又帅,特别疼我爱我??????然而,这些话我都不能说出口。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夜风吹起了我的头发,阳阳看到了我脸上的伤痕,我连忙用手遮掩了一下,没想到小朋友跳下自己的凳子,来到我跟前,抬头望着我,问:“叔叔,你的脸怎么了?”
“叔叔的脸受伤了。”
小家伙一点也不怕,她小心翼翼地轻轻碰了一下,问:“痛吗?”
自从受伤后,旁人怕我伤心,对我脸上的伤都是礼貌地视而不见,而今天,这个小姑娘却轻轻摸着它,问我痛不痛,我的心酸酸涨涨。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低声说:“不痛,早就不痛啦。”
小姑娘这才放心地爬回到她的位置。
我们正喝着酒,王瑾洪的手机响了,他和那边说了几句话,告诉我们:“阳阳的爸爸忙完了,说过来接阳阳回酒店。”
我看着桌上的剩的菜,问:“他吃了没,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王瑾洪说:“不用准备了,他应该吃过了。”
我这才想到厨房还有糖醋排骨,连忙去楼下端了上来,刚端上来,阳阳又说要尝一尝我正伺候着小公主呢,风铃响了。
王瑾洪说:“应该是阳阳爸爸来了,我去开门。”
“李总,你来啦。”这是王瑾洪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那个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声音:“嗯,我来接阳阳。”
第26章
李海珊番外(二)
六点半,闹钟响了,我睁开了眼睛。
我从小练武,生活学习都极为自律,以前从来不需要闹钟,就会在6点左右醒来。但自从薛罗失踪后,一开始,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治疗后,又整晚浑浑噩噩不能清醒,无论哪种情况,都需要闹钟提醒我时间,让我把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把我该尽的责任,一项项完成。
我像以往无数个日子一样,洗漱,然后去跑步,7点半,我准时出现在阳阳卧室。
当初薛罗失踪,报警调查后根据手机最后定位,调出监控摄像头,确认是和他人打斗中落水身亡,因为事发地在港口,因为靠近入海口,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那几个混混都被我一个个揪出来,我找来专业的刑讯师,终于知道是安家的大少爷干的。我没有直接证据,而且,安家家大业大,不比我们家差,甚至比我们家更要根基牢固。这些年,我处心积虑,一点一滴地设下埋伏。我在心头发誓,无论多少年,哪怕十年二十年,哪怕用上我一辈子,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但是,哪怕我最后报了仇,哪怕安家垮了,姓安的一无所有,我的薛罗也再也回不来了。
我每天都拼命工作,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直接住在公司的休息事。我爸和我聊了几次,我告诉他,我想要奥扬更上一层楼。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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