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相当惊讶。
重新学习一个从没接触过的乐器,行吗?
她们都不太相信,姜宝梨在没有老师指导、只自己在网上搜索相关教学教程,就能把二胡给学会了。
却没想到,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姜宝梨就已经能够用二胡拉奏出完整的曲子了。
不管是传统二胡曲子还是现代流行的曲子。
只要扫一眼谱子,她都能拉
不仅有水平,还有感情!
这是什么超级宝藏同学!
所以三人的乐队正式成立,名字就叫“三人行”。
以前她们演出曲子,都是网上找的一些流行歌单,也没有精心编排,两人混着拉。
这也是两人一直不温不火的重要原因——
没有真正的演绎性。
姜宝梨重新对流行歌单的谱子进行了编排,将曲子拆成几部分,分析每一段的情绪和节奏。
小提琴音色明亮,适合在高潮部分引领旋律;二胡则低沉婉转,适合感情深沉的部分。
她在乐谱上标出了分工。
为了增强演绎性,甚至直接对曲子进行重编,还在高潮部分加入即兴的solo,让二胡和小提琴交替演奏。
第一次在海德公园的演出,三人配合默契。
优雅的小提琴开场,缓缓渐入,随后二胡凄凉的音色加入进来,混着小提琴的优雅,反差感拉满。
被这种独特的演绎方式吸引,纷纷驻足聆听。
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录视频。
第一次演出,便让围观的观众数量提升了两倍还多,很快视频就在网络上传开了。
视频的点击量迅速攀升,评论区里,满是惊叹——
“没想到二胡和小提琴还能这么搭!”
“《沧海一声笑》这曲子,我听过不少up的改编,但她们这个改编,绝对是最惊艳的!”
“好听好听好听!”
“暂停看老外的表情……”
……
姜宝梨加入的第一个视频,全网爆火。
比起她们之前的视频,姜宝梨在这个视频里几乎主导了音乐的改编,一遍一遍地跟她们讲解和排练。
视频一火,接二连三的代言和广告就找了上来……
这让她俩对姜宝梨……是敬佩的五体投地了。
果然,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极有天赋又肯努力的人。
所以姜宝梨在学业上搞的是风生水起,网络视频号也经营得相当红火。
女孩们一时兴起的娱乐,让她赚得盆满钵满。
虽然两个女孩都是富家女,不是特别看重钱财,但能靠兴趣赚到一些钱,他们也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至于姜宝梨,她是财多不压身,衣服包包鞋子……都提升了几个档次。
过得相当滋润。
直到一年后,姜宝梨无意间在港岛的新闻里,看到了沈家夫人邝琳出事的消息。
当时在她跟闺蜜三人在一个中餐厅吃饭,恰好店里播报港岛新闻,说港岛豪门沈家的邝琳夫人,在巴厘岛游玩跳伞时,伞包没有及时打开,被判定为是意外坠亡。
她意外身亡后,沈亭山也因为受刺激脑溢血,偏瘫住院了。
姜宝梨手上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完了简短不过一分钟的新闻快讯,脑子……嗡嗡作响。
苏璟看她盯着电视机发呆,用手肘碰碰她:“你怎么了?”
“没……”
姜宝梨没有跟身边任何一个人说自己和沈家的关系。
她借口去洗手间,匆匆忙忙地走出了中餐厅,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她摸出手机,颤抖地拨通了沈毓楼的电话。
电话刚播出不到两秒钟,就被接听了。
手机那端,谨慎又有些期待的嗓音,唤道:“梨宝,是你吗?”
在此之前,姜宝梨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沈毓楼。
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知道了她现在的手机号,时常给她打过来,但姜宝梨看到是他的来电,都没有接听。
后来,沈毓楼会给她发消息,问她在这边生活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需要,缺不缺钱,学业上是否需要资源或者帮助。
姜宝梨也没回复过。
她离开之后,沈毓楼如愿拿到灯塔水母项目,当然也得到了沈亭山所承诺的仁瑞医疗的全部股份。
仁瑞医疗借着灯塔水母的东风,一路走高,现在已经是港岛首屈一指的医疗企业,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间,沈毓楼便靠着仁瑞医疗赚得盆满钵满,投资了许多其他的行业。
他眼光很好,所投资的项目都在赚钱。
现在,沈亭山几乎已经把整个沈氏集团,都交到了他手里,由他来经营。
姜宝梨时常在港岛的电视新闻上见到他的身影。
据说他已经是除司渡之外,港岛最年轻的企业家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沈毓楼打电话,沈毓楼很激动——
“梨宝,我关注了你的视频号,你穿汉服的样子很好看……”
不等他把话说完,姜宝梨打断道:“沈毓楼,邝琳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手机那段,沉默了。
片刻后,沈毓楼轻笑了一下:“梨宝,你怎么会以为是我?”
姜宝梨不吃他这一套,沉声说:“毓楼哥,我没有录音,给你打过来,只是想问清楚这件事,不是要伤害你,或者套你的话。”
到现在,姜宝梨内核稳定了许多,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不像之前那样憎恨沈毓楼,恨他背叛了她的爱。
那时候太敏感,也太脆弱,患得患失,又特别以自我的感受为中心。
其实……特幼稚。
他想求一个光明前途,没有问题。
她不也一样吗?
“我不希望那这件事,是你做的。”她诚恳地说。
听到她缓和语气,还叫他毓楼哥,当然,也不是以前阴阳怪气的那种腔调……
沈毓楼心里百感交集,甚至……有点破防。
她走以后,在港市,他如同置身孤岛。
连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孤独将他彻底吞噬了。
每天戴着面具示人,可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姜宝梨不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至此,才明白失去了什么。
“梨宝,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做错。”他嗓音沉哑,“你觉得我做错了吗?难道不该吗?”
“我不知道,沈毓楼,你别问我。”姜宝梨不会去评价他的行为,她深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
她压低了声音,“我只想知道,她死了,你……内心平静了吗?”
沈毓楼想了很久,坦诚地说:“我心里觉得很空,空得有点害怕。梨宝,我想你在我身边,这样……我会安心。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