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等等。”林西月飞快地下楼,到门口拿上外套,穿好后,两只手往口袋里一插。她一副求夸的口吻:“我比你?还快,比你?先?好。”郑云州笑?她小孩子:“行,叔叔一会儿给你?颁个奖。”“什么奖?”林西月仰起一双明净的眸子问。郑云州低了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去了茶楼再说。”他?们步行往胡同里去。林西月像个走在春游路上的小学生,不断提问。她挽着郑云州问:“我还没去过呢,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就普通四合院那样儿,它大一些。”她哦了一声,又天真?地问:“那你?是什么时候买的?”“不是买的,我太爷爷手里传下来的,他?是清末最后一批进士。”林西月夸张地张圆嘴,“啊”了一声:“太爷爷学识这?么渊博,中/央选调生呢。”虽然比喻不是很?准确,但?郑云州看她那样子,也?忍不住向上牵动脸部肌肉。他?笑?着说:“是,以文人自居了一辈子,却养出个看见?字就头疼的儿子,后来出去参军,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推翻他?,气得太爷爷卧病不起。”“好有意思。”林西月也?仰起脸笑?了。总算不负苦心人,她费了这?么多口齿,逗得郑云州转阴为晴。郑云州推开门,屋顶上、院内几株柳树上,都被大雪盖满,檐下挂着几根还没化的冰棱。临近农历新年?,接连几场大雪过后,院子里积得很?深了,像要把夜色也?埋进去,反射出刺眼?的白光。不过路天天有人扫,郑云州说了句当心点,牵着她绕过影壁,进了东边暖阁。屋内供着暖,林西月光顾着参观,冒汗了也?没注意。这?里说是暖阁,但?宽敞明亮,少说能容下几十人,一座金漆点翠宝石屏风后,放了两张牌桌,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正中的沙发上堆满了湘绣靠枕,案头的翡翠花瓶里供着鲜花。郑云州脱了衣服,又把她也?扯过来:“你?不热啊?”西月低着头:“让人挪不开眼?,看得我忘了。”他?把她的羽绒服剥掉,丢在了沙发上。林西月拿出湿巾擦了擦脸和手。看见?郑云州在茶案边落了座,她也?挨着他?坐过去。“挤不挤啊?”郑云州嫌弃地往下看了眼?。有谁喝茶挨人身?边坐着的?林西月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注意。”正要起身?,郑云州又拉着她:“算了,就这?样坐。”“哦。”他?手势利落地烧水、拣茶,西月看得十分入迷,眼?珠子长在了他?那截冷白的手臂上。看他?做这?些,真?是件赏心快事。宁静的氛围里,林西月也?雀跃地伸出手:“我也?能试试?”“会吗?”郑云州问。她摇头:“不会,但?挺好玩的。”郑云州拉她的手:“我来教你?,坐我椅子上来。”“啊?”林西月没反应过来。刚才坐他?身?边还不高兴呢。但?她不敢让他?等,大方地坐了过去。她人瘦,一把圈椅,只坐了四分之一不到的位置。郑云州从后面贴上她的背,两条手臂从身?侧绕过来,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慢慢给她讲:“温盏的时候,这?样转三周半,等到壶嘴蒙上白雾,就差不多了。“他?的嘴唇擦在她耳边,温热热的潮气直往里钻,几句话听?得林西月目眩。她半昏半醒的,按照他?的引导转了三周半,也?看不清是不是起了雾。等水开的时候,她好奇地去赏玩那只大口扁腹的朱泥壶。西月翻开壶底的刻字,轻声地念出来:“大清光绪年?制。”她侧过头,向郑云州询问:“这?把壶岁数这?么大?”“嗯。”郑云州一只手压着她的腰,叹道:“东西你?只要爱惜它,比人留得久。”在室内待久了,她身?上那道又甜又腻的气味,慢慢地、细细地透出来。郑云州的鼻尖碰在她脸上,闭上眼?嗅了嗅。“水开了。”林西月侧了侧头,指着咕嘟冒热气的水壶说。“让它开着。”郑云州忍得难受,体内那股烦躁压不下去,索性将她的肩扳过来,把她抱到身?上来吻。他?吮吸着她的舌尖,放在腰上的手忍不住揉她,恨不得顺着这?根软绵绵的舌头,将她直接吸进肚子里。林西月被吻得透不过气,眼?眶红透了。她呜了一声:“郑云州......我快......快没气了。”郑云州慢慢停下,一双薄唇还流连在她脸上:“你?一口气就这?么短啊?”林西月伏在他?肩上,仍艰难地喘息着:“是你?时间太长了。”“好,我们来泡茶。”郑云州揩了揩她的唇,又抬起她的手腕:“高冲低斟,冲茶的时候记得高一点。”林西月问:“那我站起来?”“也?不用。”醇厚的香气被沸水激起来,短小肥嫩的叶子舒展在水中。西月闻了闻:“好香啊,这?是什么茶?”“金骏眉。”泡好后,郑云州先?端了杯到她嘴边:“你?尝尝。”林西月就着他?的手喝了。她在口里咂摸了一阵:“嗯,是比白水有滋味多了。”“......好高的评价,我替这?杯茶谢谢你?。”郑云州瞪了她一眼?。林西月在他?那个眼?神里,忍不住笑?了。笑?得肩膀一抽一抽,止都止不住,像朵花苞一样颤,自己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但?郑云州又把她拧回来:“对着我笑?,我看你?怎么笑?的。”“为什么?”郑云州揉着她的后颈,鼻尖抵在柔热的脸颊上:“好看。”林西月不信,她低声说:“你?还会没看过美女啊?我有什么好看?”郑云州老实地承认:“看过,但?都不怎么好。”她鼻息急促,呼出的气很?烫:“那我哪里好?”“你?嘛。”郑云州蹭了蹭她的鼻尖,嗓子很?哑,“你?胆子大,会阳奉阴违,嘴上说喜欢我,心里讨厌死了。”林西月飞快地说:“哪有,我不讨厌你?。”可心里却想,你?整天喜怒无常的,谁能真?正喜欢得起来?再说,对于这?样一场钱色交易,真?心也?不是必要的筹码。“真?的?”郑云州又把她t?抱得紧了一点。西月也?不说真?假,只是虔诚地看着他?:“没有你?,我弟弟还不知?道怎么治。”她还是不明白。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感激。郑云州在心里劝自己,沉住气,慢慢来。穿堂的北风嘶吼着,掠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