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雌有做出自己选择的权利,他们也有做出正确选择的能力。
塞拉急促的心跳渐渐放缓,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台之上的黑发军雌,为他湛蓝眼底的光而欢呼雀跃。
“我是一个2s级别的雌虫,和五年前的阿克斯元帅一样。我想所有军雌都知道身体等级意味着更短的服役年限,和25岁之后强行退役。我在一年半之前被迫离开我服役十年的第一军团,进入公爵府。我接受了标记,也是标记让我存活至今。”
“教廷告诉我们,母神认为被标记过的雌虫和亚雌会成为雄虫最好的装饰品,成为他们触须下的提线木偶。这也是为什么被标记的军雌即使重新回到了能力巅峰,也从有机会回归军队。被雄虫标记或许代表高等军雌生命得以延续,却也代表我们为之付出生命的事业付之一炬,代表着我们的过去被全盘否定。”
“教廷鄙夷军雌,他们借虫母之口,将军雌描绘成粗俗、野蛮、不堪教化的异端。他们不允许军雌想用我们用生命换来的战斗成果和荣耀,他们将惩罚机器人派遣进入军队,他们将我们的医疗舱替换成毫无作用的陈旧机器,他们篡改帝国几千年的传统,将军雌赶出军队的权力阶层,替换成从未上过战场,从未与敌人殊死搏斗的雄虫。”
当埃德温说到这里时,他话中亵渎神明的含义已经让许多虫族神色剧变。不仅是一些还未被泯灭个人意志的军雌露出意外的神色,还有那些曾经接管军队的教廷雄虫,也在震惊之中压下对塞拉的恐惧,露出极为愤怒的神色。
他们不敢相信,这个胆大包天的贱雌怎么敢诋毁教廷,亵渎虫母!
其中一个身穿第四军上将军装的雄虫愤怒地直起身,他的两条可笑的精神触须瑟缩在他身后,显然还因为塞拉方才的力量而感到恐惧,但是他富态的脸却愤怒得发紫,一双像金鱼似的肿眼泡露出浑浊而愤怒的控诉目光,声音粗嘎地对台上的埃德温吼叫:
“贱雌!没教养的杂种狗!你的雄主怎么能将你这种异端放出来污染军队!”
塞拉饱含温情的眸光微冷,他瞥了一眼这恬不知耻,仍然穿着军装的雄虫一眼,目光都没有在那两条孱弱的触须上逗留片刻:
“埃德温上将只是说了实话。”
塞拉没有放出自己的精神触须,但是他的话却仿佛一块儿热碳,让雄虫的质问痛苦地消失在了喉咙里。即便这些雄虫在此前都生活在帝国为他们创造的安全堡垒里,从未体会过生命被威胁的感觉,但他们没有得健忘症。方才天启之日一般恐怖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他们没有谁想去体验一下被帝国最强大的雄虫撕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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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从军时,阿克斯元帅曾经站在第一军的高台上对所有军雌讲过一次话。他说,虫母不会眷顾我们,而我们只有彼此。在教廷觊觎军队的力量时,在最黑暗的低谷之中,他用生命提醒我们,我们之间还有彼此。这是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段话,而可惜的是,在那之后军队经历了一次大清洗,所有军官不得不在审讯室里重复三次以上,阿克斯元帅是我们之中的背叛者,而我们不记得我们的元帅留给我们的最后一段话。”
埃德温的声音模糊一阵,让塞拉的心揪了起来——他知道,别的虫分别不出来他雌父压抑的哽咽,但他可以:
“可是我什么都记得。我记得他们当场击毙了阿克斯元帅,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敢于讲述真话的军雌,我记得阿克斯元帅的每一个字,就像我认得出他洁白的翅翼,而我——”
“嘭”地一声,一双巨大的漆黑翅翼从埃德温身后砰然展开,带动他的身体向上悬浮。那双翅翼的翼展极为庞大,漆黑如同最华丽的夜色,其上盘根错节的是金红色的岩浆纹路,像是无时不刻不在焚烧着黑暗。
蒸腾的黑色能量像是被气化的墨汁儿,悬浮在那双美艳绝伦的翅翼周遭,衬得被那双翅翼夹在其中的雌虫的面容神秘莫测,宛若神的使者。无论是教廷的雄虫还是媒体工作者,他们都震惊地看着半空中的雌虫,仿佛从未见过这种生物一样。
雌虫和亚雌的力量,他们不可亵渎的美,从未真正走入傲慢的雄虫眼中。他们从来都只当雌虫和亚雌是一群愚笨、野蛮的货色,他们从未尊重的去看待一生都在服务他们的雌虫和亚雌,他们被告知雌虫和亚雌是残次品、劣等生物,不具备和他们相提并论的力量。
直到此刻,他们知道有什么东西是错位的。面前的军雌双翼展开,宛如地狱中的阿修罗降临,纯粹的力量如同无形的气味,蔓延到了偌大的校场,让从未正眼看过军雌的雄虫感到胆寒。
教廷告诉他们,即便再强大的军雌,也会在他们的精神触须下一触即溃,只有雄虫才具备神力,而雌虫和亚雌的力量不过是凡俗的玩笑,可是此刻没有谁会愿意用他们的精神触须触碰或者攻击悬浮的雌虫,他们的潜意识知道,那蒸腾的浓黑能量雾气会将他们的触须烧穿。
“——我的翅翼,曾和阿克斯元帅的‘纯白审判’一起悬浮在宇宙深处,撕碎敌军的先锋。四大军团,曾是帝国的支柱,是军雌的尊严,是万亿年少雌虫和亚雌的梦想。因为他们知道,成为一个军雌之后,他们可以拥有同伴,他们可以拥有前途,他们可以拥有彼此。这里,是唯一独属于雌虫和亚雌的净土,这里是功勋,是逃避无尽压迫的港湾。”
埃德温的声音仍然平静,他的话却精准地传入每一个军雌,甚至透过手环网络观看这一切的亚雌、雌虫耳中。无数道目光交错在他身上,无数双同胞的眼睛或茫然或困惑地看着他。
无数双眼睛,暗暗因他而点亮。
第69章
“而今日我站在这里, 站在我的同胞面前,不是因为标记我的雄虫命令我这样做,也不是因为我背后的雄虫家族, 他们的利益和第四军的利益息息相关。而是因为我从未有一刻停止留恋这里,即便我昔日的导师, 我亲近的下属, 我无数的同僚在战场上丧命,即使我也无濒临险境。我怀念这里,就像怀念自己的灵魂。我渴望与你们并肩作战, 我渴望达成我对阿克斯元帅未说出口的承诺——我将用生命守护军队,守护我的同胞。”
“我诚恳的请求你们的答案。你们是否愿意接纳我, 重新成为你们的领导者。我想知道,你们是否还和当年的我一样,在深夜里问自己军雌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战。是母神, 是发号施令的教廷雄虫,是靠着战争掠夺的财物和珍宝盆满钵满的贵族, 是为了用功勋换取某一日被分配给一个雄虫, 还是为了自己的同胞?”
说完这些话,校场上落针可闻。埃德温的神色看上去没有波动,但是了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