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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但他却更能在字里行间找到关键所在。

“裁掉二号实验室所有雄虫管理者,向帝国法院提交其转移公司资产的诉讼。”雄虫崽说到一半,又想起这些该死的蛀虫家里雌虫和亚雌或许会遭到波及,于是改口道:

“裁掉他们,让雌虫研究员克里森暂时管理实验室。”

“主人,按照法律,任何机构和公司都必须由雄虫担任管理者。”

塞拉眉头一皱,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压迫系统的滴水不漏,他揉揉眉心,说道:“管理者挂我的名字,同时对外招一个雄虫管理,要求放高一些,要——有工作经验,且没有标记过雌虫的雄虫。”

这在雄虫社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凡发育成功的雄虫,都会立刻被系统安排许多雌虫和亚雌。但塞拉这样做也不是因为他想要找一个雄虫做管理者。

他认为雌虫克里森完全胜任领导实验室的工作。

五年前,克里森上交了一份关于雌虫信息素衰退的周期性观察实验,想要申请经费,可是很快被雄虫管理叫停。警惕的雄虫管理者是不允许雌虫研究和发掘自己的身体特征的,而这位叫克里森的雌虫研究员也因此从特级研究员被贬为实习研究员,一切试验成果都被雄虫管理者剥夺。

克里森虽是雌虫,但他等级很低,只有d级。他受困于此,却也因为等级低,能在不被雄虫标记的情况下活得更久。他今年已经48岁了,在实验室里受尽压迫,但塞拉还是从实验记录和他被窃取的论文报告中,看出了克里森的研究触及了问题核心。

而那份报告中,数据的突破性结果,来自于一个实验体,叫“阿克斯”。

而在方才埃德温的叙述中,他曾经的元帅也叫阿克斯,在三十余岁未被雄虫标记的情况下仍然保持了清醒和战斗力......

塞拉皱眉,他不知这“阿克斯”和埃德温曾经的元帅有什么联系,但他却知道克里森的研究或许能成为问题的关键。他挥动触须,单独给克里森发送了一条信息,并且让机器人抽了一管老公爵的信息素,一并送给克里森。

雄虫信息素是雄虫压制雌虫和亚雌的利器,塞拉需要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才能完成他的计划。

做完这些,塞拉又开始研究快要倒闭的科技公司的资料。虫族的科技是靠掠夺星际其他文明建立起来的,没有完备的基石,但也足够精深。塞拉的触手不断在数据库里游动着,飞速地阅览数量繁多的信息。

这感觉很新奇,却也让塞拉开始警惕。

“系统,”他突然问道:“信息素尚且能研究,或许有科学应对的方法,但是雄虫的精神触须仿佛是高纬度的产物,我想不出抑制它的办法,这还怎么帮助埃德温?”

“宿主,”系统的声音萎靡不振,带着一种沧桑感:“你忘记你原本的任务吗?你并不是要帮助埃德温!你要刺激他觉醒,而不是研究雄虫和雌虫、亚雌的生理差异!”

“哎呀,哎呀,你懂什么。”塞拉眼珠一转,打起马虎眼:“你知道的,我也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埃德温让我想起了我的爸——不是,我妈。”

塞拉有点心虚,他其实早就忘了自己父母的模样了,只记得他们都是大学教授,在参加学术会议时出了车祸,留下他一个人被亲戚推来推去。

索性他的亲戚也算有素质,拿了本属于他的财产,也不缺吃喝地将他养大了。他上大学的那一天,他的姨妈在他身后“彭”地关上了门,让想要一个道别的塞拉失去了声音。

系统听信了他的胡话,声音再次温柔了起来:“好吧,宿主,你的行为可以理解。但还请宿主记住自己的任务,不要让埃德温偏离他的使命。”

“知道,我做事,你放心。”塞拉见又糊弄过去了,松了一口气,系统继续说:

“宿主不需太担心精神触须。雄虫的能力衰落已久,大多数雄虫只有一两条触须,而且他们的精神触须无法凝成实体,也就是说,他们只在一定范围内对雌虫和亚雌的精神具有污染和伤害的能力。少数能够凝实精神触须的雄虫,分布在皇室和教廷,位高权重,十分惜命,不会轻易出手。”

“这我就放心了。”塞拉看着自己成片扭动着的黑色触须们,若有所思。不过他很快将处理精神触须这件事抛到脑后,着手开始设计图纸。

塞拉想要用公爵的科技公司制作手环,或者说光脑。他要先让雌虫、亚雌离开孤岛,开始交流。

让大量雌虫、亚雌觉醒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仅要想办法帮他们认识到困境,更要想办法让他们建立联系。而这正是雄虫管理者极力避免的情况。他们不想让亚雌和雌虫彼此联络,更不想让他们接触任何反抗的思想。

但是就如塞拉之前所看到的,皇室和教廷作为两大雄虫势力,并不是铁板一块。塞拉已经想到了在势力中斡旋,将生产的产品发放给所有雌虫、亚雌的办法。

天色将晚,塞拉放下手中的设计图,跑到厨房为埃德温准备了晚餐。等他带着机器人和菜肴回到卧室,正看见埃德温拿着他放在床头的那盏星空灯发愣。

“少雄主...是为我做的?”

黑发雌虫声音有些颤,手指轻轻抚摸着玻璃灯罩的轮廓。灯光在他指尖穿梭,墙上灯影朦胧,将他纤长的手指衬托得如同脂玉。

“雌父,我随便做了一个,”雄虫崽不好意思地伸出小短手,挠了挠自己蓬松的棕卷毛。他不太擅长手工,灯罩在他那些不太好管的触须雕琢下有些粗糙,但他小声承诺:

“等我练一练,给雌父做个和蝴蝶星系一模一样的星空灯。”

黑发雌虫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放下了灯走过来,第一次主动抱住了雄虫崽,白皙的面容靠在了雄虫崽小小肉肉的肩窝里。

“这已经足够好了。”雌虫的声音第一次染上哭腔,大滴大滴的泪水淌下来,顷刻间将小虫崽的心泡得又软又酸。

第20章

埃德温紧紧抱着怀里的雄虫崽,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陌生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将他的胸口塞得满满当当,酸涩难忍。他忘记自己上次这样冲动又软弱的哭泣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雌父还在的时候。

因为他知道,即使每次雌父都告诉他雌虫和亚雌不应该落泪,雌父还是会轻轻触碰他的发顶。

他的雌父是个冷硬的军雌,那是雌父给他最温馨的触碰了。他牢记着那种感觉,所以他小时候其实一点都不像个雌虫,他经常哭,哭得雌父时常叹气。

雌父去世后,他再也没有哭过了。

多么软弱。埃德温心里想,他应该为此感到难堪,因为他的软弱亵渎了帝国军队,亵渎了军雌的荣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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