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了。
伊洛特和埃德温脸色都变了,刻在基因里的恐惧让他们身体僵硬,可很快,两条漆黑凝实的强壮触须就从虫崽的背后猛蹿出来,将土黄色的触须轮飞出去,福德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瘫倒在身后的教廷机器人身上,长袍氤氲出一片深色的骚臭痕迹。
塞拉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会因为他人无法克制的生理反应而嘲笑轻视,可是话说回来,这些雄虫算人么?接二连三地对无法反抗他们的雌虫使用杀招,狗急跳墙,罔顾生命,即便塞拉原本脾气很好,又教书育人涵养极好,也时常有用加特林把这些雄虫都人道毁灭的冲动。
雄虫幼崽漂亮的棕色卷毛在头顶一跳一跳,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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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遗憾。一些使用精神力都需要把尾勾放出来的残次品,也配被称为雄虫?伪装成神子是要被母神惩罚的哦,若是让伟大的科莱恩殿下知道教廷今日对公爵府出的丑,一定会为教皇冕下感到遗憾的吧,嘻...”
抱着虫崽的埃德温有些担忧地看着怀里大放嘲讽的小雄虫崽,眼底划过忧虑的神色,悄悄将小雄虫抱紧了一点,生怕脆弱的小雄虫崽无法保护自己。教廷并不像它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一点埃德温心里是有了解的,他知道雄虫崽很强大,但是雄虫崽迟迟无法发育的身体,同样也是一种隐患。
他的手臂鼓起肌肉,将雄虫崽软趴趴肉乎乎的小肚子挤歪了,正在放狠话“嘻嘻”对面的虫崽被挤出一个很不凶恶的嗝,气势消失殆尽,急得雄虫崽悄悄用胖手拉雌虫的手指,才让自己的小肚皮重获自由。
塞拉心知埃德温担心,但他也并不是无的放矢。公爵府上的漏洞并不少,被暴力删除记忆的机器人、那些胆战心惊,有可能会对教廷通风报信的亚雌和雌虫,还有仍然养伤的伊利亚。如果教廷打算仔细调查这件事,在帝国法律、教廷和强权的压迫下,塞拉无法保证他能保护所有虫,保护埃德温安然无恙。他必须激怒教廷的虫,让他们失去理智。
幸运的是,皇室来的雌虫皇子伊洛特是个聪明的,而教廷来的却是几个蠢货。
果然,艾力克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在机器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咬牙切齿又忌惮地看着雄虫幼崽,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总算恢复了理智:
“塞拉冕下,我们都为公爵的遭遇感到不幸。但即便您成为了新的公爵,您的发育病症也要仰仗教廷的的神力。别忘了,教皇和圣子才是与母神最近的虫,母神在上。”
艾力克心中已经大抵确定了,眼前的虫崽正是让s级的公爵精神力崩溃的罪魁祸首。没有任何武器和科技有力量伤害雄虫的“神力”,除了更强大的雄虫。雄虫互相残杀一向被教廷视为禁忌,但事到如今,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这个雄虫崽,是一个新生的强大雄虫,在没有发育时就如此可怖,只可惜他已经表现出向皇室倾斜的意愿,还出身于高等雄虫的府邸。
艾力克双眸闪过一丝阴郁。教廷一直在寻找能力强的雄虫,因为自己的出身非贵族,艾力克一直寄希望于,强大的雄虫将诞生于低等雄虫之家,来证明教廷那套“母神平等地爱着所有神子”的学说。可是事到如今,他将这只宝贵的雄虫崽得罪彻底,又不能让教皇和圣子知道他的得罪强大雄虫的愚蠢行为。
真该死.....这种愚蠢的雄虫崽,或许就不该发育。
“母神在上,我的力量来自我的血脉和家族,我的身体就不劳教廷费心了。”
雄虫崽掀掀眼皮,兴致缺缺,小心脏却突突跳起来,等待着对面的反应。果不其然,不堪受辱的艾力克带着宛如一滩烂泥的福德副主教,匆匆离开了诺亚公爵的府邸,连机器人的记录都没有检查。
方才还挺着小胸脯装凶的雄虫崽抖抖耳朵,等那些该死的脚步声消失,当即软成一滩软乎乎的小饼,瘫在了埃德温怀里,一边埋进埃德温温暖的胸口,一边娇声抱怨:
“雌父,他们好坏!雌父再也不要相信教廷的屁话了,狗屎,如果他们那样算神子,那神也不是什么好东——喔!”
突然被拍了一下屁股的小胖崽震惊地扬起苹果脸,看到了一脸愧疚焦急的黑发雌虫垂下精致的面容,低声说:
“少雄主,虫母是母神,即便......他们不是神子,但虫母是母神。”
黑发军雌焦急道,苍白虚弱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忧伤。他没受过什么应有的教育,讲不出更掷地有声,冠冕堂皇的话,但是虔诚的小雌虫仍然信仰着高高在上的神明。
“少雄主,你是母神的雄子。你是神子。”
黑发雌虫将那极具冲击力和美的面容垂得更近些,几乎贴着幼崽软胖的小耳朵,笃定地说出这句话,一双浅蓝色的眼里盛满了纯净的光。
塞拉的目光无法自控地凝聚在埃德温的脸上,与他眼神交汇间,苹果脸涨得通红,心跳也越来越迅疾。他突然愧疚于自己的谬言,更加心疼紧紧抱着他,像雌父保护幼崽那样保护他的黑发雌虫。
雌虫一辈子都生活在教廷营造出的骗局里,他亲眼见过雄虫那无坚不摧的力量,毁掉他所有的努力和珍视。可即便如此,他还能如此善良,又轻易被哄骗,保护着一个心怀叵测的雄虫崽,虔诚地信仰不眷顾他的神明。
塞拉的心酸酸胀胀,他“啪唧”扑住黑发雌虫的大胸肌,哼唧说:“我说错啦,雌父,你不要生气。你怎么从治疗舱里跑出来了,明明答应我要好好养伤,不多说话,一直陪着我的。”
这回轮到雌虫沉默片刻:“我答应不多说话。”
黑发雌虫的面容露出一丝执拗:“但我要保护少雄主。”
他答应少雄主不会在教廷和皇室面前将罪责包揽到自己身上,从而无法陪伴少雄主成长。他确实做到了,不算食言。
塞拉扬起小脸儿看着他,被雌虫瓷白面容上那脆弱又执拗的神色弄得心软软。雄虫崽再次毫无抵抗力地把脸埋进大胸肌,无可奈何又心疼地握了握雌虫的手:
“雌父是不是欺负我呀!明明知道我只想要雌父平平安安,不受伤害。”
第14章
黑发雌虫因为虫崽的话垂下一双眼,他静静跪坐在地,抱着一只胖乎乎的软萌虫崽,光为他过上了一层轻纱,赋予他一种古典的,超凡脱俗的美。
他对他的美浑然不知,只轻轻蹭了一下雄虫崽柔软的棕色卷毛,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是要欺负雄虫崽,可又觉得让雄虫崽质问本身就是一种错了。
可他也知道,少雄主不会给他任何惩罚,只会这样令虫迷惑地抱着他,让他整个虫变得迟钝又古怪。
他的整颗心都塞满了少雄主的样子,无尽的保护欲几乎要将他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