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您的确慷慨大方,其余就没什么了。”
温敬恺听?完也没有什么回应,何识猜测他已经睡着,琢磨了许久仍不太?敢立刻挂掉电话,心?想?这位资本家心?善不假,可总有些时候也可以让他体会到伴君如伴虎是什么滋味。
数过将?近一百个秒针后何识拿起耳机准备第二?次沉浸游戏王国,听?筒里忽然?传来一句声调极低的话:“之前让你整理过老宅,你改天把信箱里的东西找到全部?送过来,谢谢。”
温敬恺说完就立刻挂断了,何识差点以为是幻听?。关于那?套别墅他现在唯一记得的只有电子锁的密码,当年委托的家政公司的信息也需要他去公司再翻工作?日志查看,想?必要耗费些功夫。
不过温敬恺看起来也并不着急,且信箱里留存的大概率不过是些松软泛黄的白报纸,上面的陈年新闻由于时效性太?强在当下?绝对不具备价值,于是何识在日程末尾记下?这项工作?。
温敬恺睡到下?午五点,起床后有几个瞬间以为时空穿越已经实现。他随便做了点意面站在吧台旁边吃掉,洗好盘子将?其摆放进橱柜,在柜子的角落发?现几面很久以前下?单的可爱甜品盘。
他从小到大从未对简笔的图案产生?过欣赏之情,如今年近三十忽然?可以理解江书久为什么偏爱卡通,同类亲爱同类,大约这也是她像小猫的一万个证据之一。
为了让这些与别墅总体格调格格不入的盘子物尽其用,温敬恺心?血来潮重新当起甜品师傅,决心?再做一次曲奇给自己尝尝。
他睡饱一觉补足了元气,也就可以闲适地放点音乐来做bgm,还?从酒柜里开了瓶红酒,搜索烘焙做法试图复刻多年前令江书久上吐下?泻却留恋至今的红酒曲奇,尝尝这东西是否能让人酒意上涌。
等待甜品成熟的十分钟里温敬恺接到柯谨辰的电话,对方约他去自己新开业的工作?室玩,说他此次将?自己的工作?地点从市区挪到了空气清新的郊外?,大言不惭地讲咨询一小时的要价顿时翻了个番。
烤箱“叮”一声,温敬恺戴上隔热手套将?铁盘挪出来晾凉,坐去餐桌前处理了一下?邮箱里的新邮件,边扫视边回:“郊区空气好是好,你新装修的甲醛味要是没去完有什么用。”
柯谨辰“啧”一声:“来不来?”
“来。”
温敬恺从衣帽间翻到一个大小正好的纸袋,看样子像是江书久装过化?妆品的,上面的标他依稀有点印象,记忆中?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品牌的口红。
今天时间充足得要命,温敬恺甚至有功夫坐下?安心?塑封好每一粒曲奇。这件事情他上个秋天在北城做过一次,不过今年的曲奇那?个人没办法再吃到了。
温敬恺人生?中?第一次独立做手工活,他努力回想?高中?时在活动室不小心?看到的江书久复原古籍的画面,手下?动作?力求完美精细,可总是对不齐两边封口。
于是在这个晚霞漂亮的夏日傍晚,温敬恺再一次在心?底向江书久投降。
柯谨辰看到温敬恺来找他却拎着一袋饼干时差点要惊掉下?巴,浮夸地问最近未终创收情况是否太?糟糕以至于让他有闲情逸致跨越半个城区只为同好友一起品尝红酒曲奇。w?a?n?g?址?F?a?布?Y?e?ī????u?????n?Ⅱ??????5???c???m
温敬恺将?纸袋放上他的办公桌,留下?一句很冷漠的“做太?多了,吃不完,你要是不爱吃可以分给员工”。
他一副任好友打发?美味食物的无所谓样子,说完开始自顾自观察柯谨辰新工作?室的装潢。
柯谨辰看他不愿多言,也就没有刨根问底去问惯常情绪还?算稳定平和的好友为何今日有些奇怪,转而告知自己今日来找他的真正原因:“找你来主要不是看我工作?室,是有正事要跟你说。”
温敬恺其实并不喜欢替他人分担解决心?迹,事已至此只好坐回沙发?上,问他:“怎么了?”
“前两天我心?血来潮去看患者名单,在健康咨询的预约册子上看到了文落的名字。心?理医生?不给熟人看病是基本的职业操守,可我不放心?将?她交给旁人治疗。”
温敬恺在别人的爱情上总是冷静客观,他心?知作?为朋友他有责任为柯谨辰提供情绪价值,可犹豫再三后还?是直截了当地说:“我的建议是不要。你们多年没见她未必肯对你全盘托付所有,适当的距离感助益未来感情升温,太?过着急或许适得其反。”
柯谨辰转了两下?椅子,对他的话不予置评,声音放低了些:“不说这个了,我再考虑考虑,毕竟还?没敢同她正式见面。不过前阵子在图书馆偶遇她之后,我还?去她大学时跟朋友一起张罗开咖啡馆的那?条街区转了转,很多店铺都消失了,那?时候我的心?软也只能让小店多活短短几个年头。”
温敬恺扫他一眼,很没有善心?地戳破他的英雄美梦:“那?种地方开的店都是转瞬即逝,你护着她做梦多年已经仁至义尽。人人都向往奔赴大好前程,更何况西北一趟的含金量有多高你比我清楚,都过去好几年了你没必要回头遗憾,这样只会让她徒增愧疚。”
“温敬恺,”柯谨辰无奈地偏了偏头,“我难得惆怅一回你就放任我流连往事好吧,难道你说的道理我会不明白吗?改天你分析自己跟江小姐的感情头头是道我才会高看你两眼。”
“你不用提醒我,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分析过了,如今要做的只有检讨总结,曲终人散是最终结局,我全然?尊重。”
柯谨辰移着手腕拆掉一颗曲奇,斜着眼睛瞥远处的人一眼。他非常之看不起温敬恺的口是心?非:“你要是真的尊重这样的结尾就不会提着包饼干来找我,真就没有一点后悔吗?你骗骗别人无可厚非,别把自己给骗了。”
在戳破心?事这件事情上,自己总没有朋友擅长。柯谨辰讲这句话没有嘲笑他的意思,仅仅用于表达,他本来没想?着收到回应,结果温敬恺居然?直接向他坦白。
他低下?头,摩挲两下?从手指上取下?的戒指,轻声说:“有一点吧,尤其是她昨晚跟我聊天,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不爱她。”
靠在浴室冰凉墙面上讲出离婚这个字眼的时候温敬恺就清楚自己从来都没有办法从这段短暂婚姻中?全身而退,可很多东西都无法被篡改。
他傲慢又武断,习惯让人下?不来台,又因为拥有单方面的漫长暗恋导致对江书久抱有太?多期待。可没人会活在他规定的、记忆中?的框架里,江永道在书房里的严厉谴责只是开端,接连收到的两则八卦是添柴,温辛余的去世不过是一粒微小的火星,种种草蛇灰线埋成伏笔,这样的结局是必然?。
温敬恺有些难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