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我喜欢上温敬恺”。
江书久喜欢上温敬恺,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一个大发现?。她偷偷斜眼?睛看一眼?旁边侧对着她从出纸口一张一张耐心收材料的人,细想了一下这个发现?第一个应该分享给谁。
喷墨打印机的声音在安静空间里断断续续地?响着,江书久用温敬恺方才在转的钢笔戳了戳他?的侧腰。对方反应比他?想象的要过激一点,立刻站远一点问她:“怎么了?”
江书久问他?:“温敬恺,我中断访学回家,你怎么想的?”
“想听实话吗?”
“当然。”
新婚逃跑是江书久从未算计过的行为?,那天去院长?办公室提交申请表只是一时兴起,她实在担心年少惧意?延续反噬只好用逃避解决问题,却没想到在流亡途中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自己的新郎。
可现?在不是个好时机,温敬恺年少时就与她交集甚少,两人婚后又经历长?久分居,江书久自知突然表达自我情感并不合适,她想先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温敬恺冷静又客观,一直等?到打印机停止工作后才侧对着她说?:“于公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这对你个人职业发展影响很大,我和你爸爸妈妈体?恤你的心软,但竞争巨大的高校环境并不会因为?你的孝心就改变游戏规则。”
江书久继续问他?:“于私呢?”
温敬恺整理资料的手顿了一下,他?垂眸说?:“于私,江先生和太?太?会很开心,毕竟你的行为?只会使你提升职称的道路稍微坎坷一点,完全?不会改变结果。”
那天江永道的话犀利理智,完全?没有给出卖运气交换婚姻的温敬恺留脸面,这让他?觉得难堪。但江永道有句话很有道理,江书久确实可以丰富而毫无负担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同时温敬恺无比清楚自己是阻碍她自由、带给她负担的一部分。
江书久今夜穷追不舍:“那你呢?你怎么想?你之前不是很反对吗?”
她的刨根问底令温敬恺心酸,难道她一定要得到一个让自己不爽快的回答吗?这种?追问对温敬恺来?说?过分残忍,他?只好选择不回答。
见状江书久也不再强求,她站起身从温敬恺手中接过自己的电脑和材料,离开前又轻点他?的手臂,问他?:“你还不睡觉吗?”说?完她觉得这样的询问容易被误解,所以接着问:“工作还没有做完吗?”
温敬恺神色微变,告诉她先去休息,自己还得一会儿。
江书久乖巧离开,他?眼?看书房门在自己面前关闭,谁料过了一会儿后刚离开的人忍不住调皮,再次打开房门,与他?的眼?神蓦地?对上。
她晃了晃手里的资料,弯着眼?睛说?:“谢谢。”
当晚温敬恺零点时分才离开书房,他?进卧室时床上已经有一个小鼓包。念着江书久已经熟睡,他?轻手轻脚洗漱上床以防惊扰到对方,谁知刚躺下便感觉到身侧有细微动静。
温敬恺拧开一点床头灯细看,发现?睡梦中的江书久正?蹙眉抓胳膊。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注意?到她小臂上有个红点,大概是被蚊子叮咬了。
他?入冬前嘱咐定期来?家里修剪花枝的园丁将花园的月季搬进来?一盆,温室里的花朵娇气,为?了养活它温敬恺费了不少心思,可这种?绿植也容易招虫,不是蚊虫猖獗的季节也能引来?蚊子。
江书久看起来?极不舒服,温敬恺担心她再挠下去皮肤会被搔破,便费劲挪开她右手,一边思忖明日将那盆月季挪到别的房间,一边歪着身子用手掌给她轻拍被叮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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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久本就睡得不太?熟,几乎在他?开始轻拍的下一秒就苏醒,她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听到温敬恺低声问她:“怎么还装睡?”
她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继续,嗓音还有点沙哑:“干嘛拆穿我,我想享受一下你的服务呀,原来?轻微的痛感真的可以打败痒感。”
温敬恺没说?话,他?看起来?已经困极,手掌还在无规律动作,眼?睛却已经微微闭上。
江书久感受到自己被温敬恺拍打的那块皮肤慢慢变热,她挪着身子,将脑袋闷进他?怀里,然后趁他?不备,用发热的地?方贴住他?腰侧,小小声讲:“不痒了。”
温敬恺反应很快地?扣住她的手腕,说?:“别动!”
江书久想到这应该是温敬恺第二次凶她,她“哦”一声,因为?被过分严厉制止语气竟然有些冤枉,一字一顿地?反问:“我哪里动了?”
温敬恺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还可以更凶。他?侧着身子,将江书久作怪的双手剪去身后,心想这哪里是怕他?的样子,最最单纯的女孩最最胆大包天,胆敢睁着一双漂亮眼?睛引诱他?。他?又想到这难捱的半年光景,他?的妻子大概不知道他?半夜想着她熟睡的面容就可以在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浴室完成很多次自/渎。
温敬恺决定不再隐忍,他?对江书久说?服务总要相互,他?要让她做一遍自己在水气氤氲的浴室做过的荒唐事。
而很明显江书久并不擅长?,温敬恺揽着她的表情绝对算不上享受,他?负担几分钟后彻底放弃,一把?将脸红的人背过去,揉着她的耳根问:“轻微的痛感真的可以打败痒感吗?嗯?久久?”
江书久最受不了他?在动作的同时诚实分享自己的感受,哭着咬住他?横在她肩前的手臂,深刻领略他?矜贵声线下的下/流。
第21章
最近江家每个人都在为吕尚安的?事情操劳, 江书久的?生日也被略过去,并未隆重举办。他?们在医院耗掉了一整个春天,等到吕尚安彻底痊愈出院, 每天的?温度已经可以维持在二十五度上下。
江书久年后重新回到A大任职,对此各位同事并未多言,只是大概知晓是她家里的事。谭菁倒是很开心, 乐得与她继续发展友谊,时常约她去学校对面的?商场试新。
学校附近的大小店铺都很难开得长久,江书久偶尔答应惯常拒绝, 也不觉得惋惜。一方面她工作负担重, 春季学期她带了大一的一门必修专业课, 学院又推崇小?班精品教学,一门课她要重重复复上好几遍,算上答疑的时间她经常在工作日忙得晕头转向;另一方面她打算申请隔壁S大的?博士后?,学术方面也丝毫不可以懈怠,院长念在情面看中她, 她没办法不往前走。
时至今日江书久终于知道?谭菁在那?次开例会时告诉她的?那?个新来?的?小?弟弟就是稽喻先。上次餐厅一面两人闹得不算愉快, 之后?江书久没有再找过他?, 她本以为延续多年的?友谊就要止步于此, 谁料一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