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沈倾垂着眼眸,神情漠然。
随从触及他的眼神,想起什么,随即惊出一身冷汗,重重低下头:“是!”
哪里还需要寻什么医师大夫?大人不就是最好的医师?要知道曾经连宫中的太医对上大人时,都不敢断言自己的医术能胜出……
念及此,随从顿时有些后怕,连忙退下了。
走时,念及屋子情况,思索片刻,十分贴心地关上了屋门。
屋内烛光微晃,沈倾走到床榻边,垂眸看向陷入半昏迷的人儿——
小姑娘阖着眼睛,鸦羽般的睫毛不住颤抖着,面色绯红,呼吸急促,明显十分不适。
方才在回来途中,他用了药,却只能暂时将她身上春风度的药性压制片刻时间,并不能完全解去春风度。
可现下,当那药短暂的压制性逐渐退去之后,春风度便无法再次控制。
除非,彻底用狠药除去春风度的药性,除非……
沈倾清冷如霜的眉眼低垂,杀意渐渐浮起。
他自己都舍不得伤之一二的小姑娘,甚至连一丝重话都未曾对她说过,可旁人竟这样待她?
风月坊……
这三个字在脑海中缓缓浮起,他眼中戾气一闪而过。
随即,那冷白颀长的身影转过身,走到药柜旁边,在最上层的药屉中取出一味药。
这药唤寒十散,药性极凉。
寒十散能与春风度药性相抗,解药原理,却是生生将那春风度的热性抵抗消融下去,寻常女子并不能承受。
那双修长冷白、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停了一停,似乎在犹豫。
可最终却还是继续,拿出寒石散,到了药案另一边,将药粉处理好。
屋外星子稀落,屋内暖灯微明,调制好寒石散,沈倾再次走到床榻前。
他在床边坐下,身后冷白色的衣袍如月影般委地,静静铺开。
春风度的药性已经遏制不住,开始发作,戚柔无意识地挣扎起来。
她紧紧蹙着眉梢,开始挣扎着去扯身上的衣裳,口中似痛苦,似压抑地低低呢喃:“难受……”
眼前的景象,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