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平便客气的离开了。
苏若锦朝他爹喊了句,“我去送送师傅。”
“穿上外套……”苏言礼怕女儿练把式出汗,乍停下,出门要被风吹着,赶紧让毛丫拿外套追过去。
门外,苏若锦一把拽住花平的袖子,“花叔,走那么快干嘛,昨天晚上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小娘子腿短跑得哼哧哼哧的,花平偷乐,脚步没停,但速度到底慢了些,警觉的朝周围看看,清冷的早晨,巷子只有鸟雀觅食叽叽喳喳,他弯腰低语道,“反正你爹可以不要请假。”
“成了?”
这什么语气,花平故意瞪她一眼,“你花平叔办事什么时候不牢靠过。”
“嘻嘻……”苏若锦一脸笑,“我这不是疑问口气,而是惊喜过度。”
哼!有什么区别。
眼看就要到巷子口,苏若锦赶紧问,“那我姨婆……”
“你放心,既然答应你了,肯定把事给你弄妥。”走到巷子口,朝四通八达的大路看了看,“赶紧回去吧。”说罢,大步离开。
苏若锦停在巷子口,一边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也不知道花叔用了什么办法,她真是好奇的很,都怪这尊身体太小!
毛丫追上来给她穿上厚外套,“巷子口风大,赶紧回去吧。”
回到家里,苏若锦虽然知道花平办事牢靠,但也没劝苏言礼去上值,他要在家里等伯府消息,那就让他等,顺便休息一天也不错。
果然,午饭前,有人找过来,苏若锦拨小腿要去开门,被苏言礼唤住,不让她去开,他亲自去开了门,顺手又把门关上。
跑过来的苏若锦:……只好跟做小贼似的贴着门缝听。
门外,帮闲一脸兴奋,压着声间:“告诉大官人一个好消息,你大舅子被人打断了腿,我来之前,有个道士上门说是犯了太岁,要把家里犯冲的人发卖呢?”
难道是卖丁姨娘,苏言礼急了,“要是他们卖的是老夫人,麻烦大哥花钱帮买下来,银子我付。”说罢,他便转身推门进家拿银子。
“阿锦,天冷,赶紧回屋里。”苏言礼伸手牵苏若锦手,被她躲开。
“爹,你干嘛去?”
苏言礼差点说,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不懂,可转念一想,这家都是女儿撑起来的,无奈的笑笑,“我去拿银子,让你大叔帮我们把姨娘买回来。”
“爹,你有银子?”
糟了,他加俸都给妻子拿着放好了,好像忘了告诉女儿。
苏言礼心虚道,“那……个……上个月我加俸了,还发了一块田……”
“这么重要又高兴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睡着了……”后来两口子兴奋的唠了一夜,第二天压下膨胀的心当啥事也没发生,然后就……就忘了跟小当家讲。
这跟睡着了有什么关系?
苏若锦小白眼翻了几个,“爹,不需要你拿银子买人了,这事自有人去办。”
前一句,苏言礼还能听懂,后一句他就懵了,“什么自有人去办?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昨天晚上回来,爹少吃了一碗饭,我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便让花平叔给我去打听了一下,刚才花平临走时说是会帮我们搞定。”
苏言礼:……
少吃一碗能知道发生什么事?这……就很离谱?
“爹,你别一副看妖怪似的看女儿啊!”看得苏若锦怪怪的,“咱们家现在除了姨婆这事让人挂心不安外,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你苏博士忧心的?”
这倒也是!
苏言礼摇头失笑,“你这小人精。”
苏若锦笑道,“我再小人精,要不是书同叔交了个好兄弟,这事还真悬呢!”估计确实需要帮闲出手帮忙把姨婆买回来。
书同一听还有他功劳,笑的一口大白牙,“我就说花平小弟是个能干的,就是平时吧有那么点懒,二娘子,你可别嫌弃啊!”
那肯定啊,这么好用的人才,她暗暗的供起来,不过明面上不能对他太好,要不然还得了,花平叔的尾巴能翘上天。
程迎珍在走廊里听了一通,好半天才听明白跟她姨娘有关,紧张激动的手脚直发抖,“我……我姨娘怎么啦……”
苏若锦朝苏言礼看了眼,自己的妻子自己安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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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礼伸手就敲女儿脑壳门,这孩子……难道不是你娘,你不安慰?
苏言礼把妻子拥到房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讲了一遍,让她放宽心,“这次姨娘应当就能跟我们团聚了。”
“可……可……”程迎珍不相信,“我嫡母那个人就是把我姨娘搓磨死也不会让给我们的,我还是不敢相信……”
不要说妻子不敢相信,苏言礼跟程万氏也打过交道,确实如妻子所说,那程万氏就是想把人往死里搓的,这次为何肯撒手卖人呢?
这几两银子对她来说不如把人放在手里搓磨的痛快啊!
一直到傍晚,花平在同伴蒋三开的小客栈等到了人,“知道从哪捞出来的吗?”
花平没回他话,赶紧让他把丁姨娘送到房间,又让他安排店小二送热汤热水到房间,找个小丫头伺候。
直到把人弄妥当,花平才回同伴的话,“听你这话音,好像是黑骡市啊!”
“可不就是嘛!”蒋三啧啧嘴,“这些个爵府的福真要享到尽头了,也不怕遭因果报应。”
花平对这些天道轮回报应什么的不屑一置,“谢老哥了。”说罢,拿了一百两银票递给他。
“咦,你怎么有钱?”蒋三还以为自己要贴老本的,没想到不仅不要贴还赚了不少,不客气的拿起揣到怀里,笑的嘴咧到耳根子。
花平瞟了他眼,“这是小主人给的。”
蒋三愣住了,反应过来激动道,“小主人这是肯接手这摊子了?”
花平点点头:“沈先生说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蒋三像是有了主心骨,“以后那咱们就好办事了。”
也许吧!二人热络一番,花平临走道,“找个人做的干净点,务必让人相信丁姨娘已经被欺凌死了。”
“花小弟,放心,我自会办妥。”
“嗯。”花平道,“人你先养着,等机会到了,自会接走。”
“好。”
次日,黑骡市消息传到伯府,丁姨娘受不了疯老头凌虐,已经死了,有专门的人看验过,最后扔到了乱坟岗。
程万氏听的眉头直皱,“这么快就死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程玉珠也皱眉,“母亲,你现在要做的事是把阿弟的腿治好。”
“也是。”程万氏还是不甘心,“阿珠,你弟弟断腿的仇可千万不能忘。”
“知道了。”嘴上应着娘,但程玉珠觉得丁姨娘之事太过快了,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回到府里,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