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侧站着娇俏的杏衫女子，梳着双螺髻，鹅黄发带垂在肩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白衣仙人，“师父，你不开心吗？”
“为何这么问？”
“因为……大师兄为了魔教妖女叛出宗门，成了人人唾骂的叛徒。”小姑娘说，“师父一定很痛心。”
桃花林中陷入寂静。
白衣人沉默片刻，轻叹一声，“迷障难除，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没人能替他承担后果。”
“可师父出面还是让四大仙门对师兄手下留情，不正是想给大师兄回头的机会吗？”
乔乔藏身在一株桃树后，听着两人对话，心中惊讶不已。
【这不是我和师父吗？】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发生过这件事？】
【难道……这是桃林幻境？】
明明师父出关的时候，紫灵已死，大师兄也没有被妖女迷惑，为何会有这样的对话？
更诡异的是，为何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恍惚觉得……这件事好像真的发生过，记忆的深处，时而模糊又渐渐明晰。
“乔乔，你该练剑了。”
“哦。”杏衫少女拿着木剑兴致勃勃的比划，“师尊觉得，我今日进步了吗？”
“毫无寸进。”白衣人凝视着她，无情开口。
“师父，从你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少女耷拉了眉眼，“我明明进步巨大！”
“哦？”
“昨日我只能斩下十片花瓣，今日——足足有十一片！”她复又得意起来，“按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再过不到三个月，我就能像师父一样，一道剑气斩下九十九瓣桃花，成为剑道高手！”
灼灼桃花映照，少女明艳的脸庞比花更动人三分。
白衣人静静凝视着她半晌，抬手摊开掌心，他掌中有两片桃花瓣，一瓣完好无损，另一瓣则七零八落，还缺了两个角。
由此，对剑气的控制，高下立判。
少女眼珠一转，“师父和我，这是剑境不同，师父的剑，是怜花有意。”
白浮挑了挑眉：“你的呢？”
“我的剑嘛。”少女唇角含笑，用木剑刷刷比划了两下，“是流水无情。”
雾气弥漫，白衣仙尊与杏衫少女的身影逐渐模糊在大雾中。
乔乔正看得入神，耳边传来低声细语，“妖雾幻景，好看吗？”
有人在脖子后面轻轻吹了一口气，阴寒气息顺着脊椎骨蔓延至全身，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惧感从背后袭来，让人脊背僵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