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饭,众人商量下午去哪里玩。
边迩下午不想再和连寂川一路了,他不想一直被愧疚和恐惧环绕,所以先问众人的打算。
孙齐说:“我想去玩卡丁车,据说这里的卡丁车超级刺激的。”
江远:“边迩,你和我们一起去呗,刚刚玩的同学反馈都挺好的。”
边迩没直接回答,他问连寂川:“连寂川,你去吗?”
连寂川:“去。”
确定连寂川也要去后,边迩歉疚地看着众人道:“你们去玩吧,我想去和同学晒太阳。”
“太阳什么时候都可以晒。”江远说。
边迩笑了笑,态度软和,但是没有改变回答。
见边迩执着的要去晒太阳,江远还挺想去玩卡丁车,只能分道扬镳。
四人离开后,边迩和同学们结伴去摘水果,秋日午后的阳光并不炙热,是一种全身舒畅的暖。
农家乐现在可以采摘的水果是草莓和柑橘,沈添说,上午来摘过的同学都说草莓很甜,边迩要了个篮子走进草莓园,先摘了两个尝了尝,滋味不错,他打算多摘两斤带回去给宋永昭和成叙尝一尝。
摘了两斤草莓,边迩又去旁边的橘子园里摘橘子。
最近是橘子成熟的季节,游客一波一波的来,橘子树上低一点的橘子早被人摘的所剩无几。
幸好边迩有一米七八,他踮起脚,伸长胳膊去够一颗挂在枝头黄澄澄的大橘子。
橘子园几米开外的草地上,连寂川本来是在慢吞吞地散步,脑袋里思考还有什么关于小螃蟹的线索,目光冷不丁往周围一扫。
边迩站在橘子树下,踮高脚,费力去够橘子,牛仔外套和短袖都不长,随着他伸长胳膊,露出一截白的刺眼的腰,那腰细窄窄,有一种惊人的熟悉感。
连寂川脚步忽然顿住,一个从来没想过的念头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脑袋里。
他找不到小螃蟹,没有符合她特征的人存在。
可如果把性别换成男生……
连寂川贴着臼齿位置的脸颊无法自制抽搐了两下,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边迩。
第23章
边迩终于摘到了橘子, 他甩了甩酸累的手臂,猛然察觉到自己被一道危险凌厉的视线紧紧锁住,边迩胳膊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抓了抓胳膊, 紧张的四处扫荡, 看见不远处的连寂川缓缓朝着他走来, 双腿迈的很慢却很稳。
边迩莫名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连寂川的神色和平时差别不大,一双眼睛漆黑深邃, 唇角自然舒展,没有上勾,也没有下绷, 但自带一种冷漠的气场。
“连寂川, 你不是去玩卡丁车吗?怎么也来这里了?”边迩预感不妙,他攥紧着手里装橘子的塑料袋。
连寂川用冷冽的眼神注释边迩, “人太多,车不够。”
“这样啊。”边迩尴尬的回答。
“边迩。”连寂川忽然叫了他一声, 嗓音很沉很深。
“怎,怎么了?”边迩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两下。
连寂川不错眼珠的看着他说:“我刚刚忽然发现, 你和我女朋友很像。”
!!
脑袋里像是被塞了一个即将被引爆的炸弹, 边迩磕磕绊绊地道:“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 说那是女朋友吗?”
“你们唯一不同的是性别。”连寂川的语气不快,也不慢,是一种正常论述的语气,眼神也没有过分的森寒, 好像是在正常和边迩探讨一个问题,“我的女朋友,大三, 历史类专业……”
“等等,你怎么知道她是历史类专业?”边迩慌张的打断他,“她不是没说过专业吗?”
连寂川反问:“你怎么知道她没说过?”
“我,我猜的,要是你清楚她的专业,应该很容易就找到人了吧。”边迩强颜欢笑。
连寂川看了他一会儿说:“不难猜出来,她对很多历史故事如数家珍,不是历史类专业,很难有这样的素养。”
艹,为什么连寂川能够这么敏锐,把他的专业猜出来!
“除此之外。”连寂川扯了扯唇角,这是边迩头次看见连寂川笑,但并不是开心愉悦一类的笑,而是一个令边迩头皮发麻的微笑,连寂川娓娓道来,“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皮肤白,喜欢吃草莓味蛋糕,都在校外打工兼职……”
他目光在边迩平坦的胸口驻留一瞬,唇角又往上扯了扯,“平胸,国庆节回家和回学校的时间都如出一辙。”
“怎么会这么巧?”连寂川上前了一步,两人刚刚是正常的社交距离,连寂川这一大步迈在了边迩身前,连寂川身上的黑色连帽卫衣剐蹭边迩的牛仔外套,边迩嗅闻到他身上冷寒的气息,他眼球快速抖动几下,忙不迭往后退了一步。
能察觉到连寂川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边迩喉结极速滚动,后背冷汗涔涔,鼓起勇气抬起头,和连寂川那张光天化日之下,也显得阴寒的面孔对视了一下,边迩瞬间移开视线,说,“这,这是挺巧的啊,是挺巧的。”
死头,快想出一个办法证明他不是他的网恋对象啊。
边迩急得嗓子开始冒烟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但,但我是男生,怎么可能是你的网恋对象啊,而且,而且我也没有……没有和人搞过网恋。”
“是吗?”连寂川问道。
“当然是!”边迩心虚极了,但还是信誓旦旦的一点头。
随着话音落下,边迩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边迩趁此机会,转过头接起电话,也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边迩胡言乱语了半晌,那头问:“所以你来吗?”
“来什么?”
“打麻将啊。”
“哦哦哦,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边迩没立刻转过身面对连寂川,他匀了匀呼吸,方才侧身,用镇静的神色面对连寂川,“我同学叫我去打麻将,我回去打麻将了。”
连寂川没做声。
边迩硬着头皮调转方向,向远处米白色的遮阳棚走去。
是几个男同学要打麻将,边迩以前和他们玩过,他技术还凑合,有输有赢,赢得时候会稍微比输的时候多一点。
男生宿舍打麻将一般玩钱,数额不大,一块两块,赚个早餐费,今天班长团支书虎视眈眈,众人没玩钱,输了就在脸上贴纸条。
边迩心不在焉,一个小时下来,脸上贴了好几张纸条,他顶着白色纸条继续摸牌。
“边迩学长。”江远不知何时,来到了他附近,从不远处叫了他一声。
边迩回头。
江远眼神在麻将桌上的四人身上转过,放肆笑道:“学长,看来你输的最惨啊。”
边迩勉强一笑。
江远在边迩身侧的那张麻将桌坐下,对同时坐下的其他几个人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