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林斯还在盯着他看，仿佛在只是一个死物，江淮瑾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我老了，需要恩路斯这个继承人。”他继续道。
“所以有些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劝劝他。”难得的，阿洛林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忍让。
他身后的侍从把一个铁皮箱子桌子上，打开后是一排整整齐齐的药剂。
一共九个槽位，现在只剩下五只试剂还静悄悄地躺在里面。
江淮瑾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omega转化实验的后半阶段，用来改变alpha的基因，这也意味着要逐步摧残他的身体和精神，慢慢沦为一个废人。
一个月一只试剂，只需要大半年时间就可以彻底摧毁一个alpha。
但现在看来，西泽在找他的这一个月里，用了至少四管试剂。
这也难怪他可以短时间内控制自己释放如此大范围的omega信息素。
江淮瑾暗自心惊，他没想到西泽会做到这种地步，疯狂的模样和之前判若两人。
“联盟并不是非要他做领袖，我希望他可以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阿洛林斯的语调急转直下，身体里的强大气场瞬间压迫整个房间。
“作为一个父亲，我不想看他这么伤害自己。”
江淮瑾动了动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阿洛林斯也不打算久留，说完这些他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房门被打开，索西娅和兰茵都站在门外，毕恭毕敬的等待着。
关上门的那一刻，女主看江淮瑾的眼神复杂极了，不过他现在的思绪全部都在桌子上那打开的箱子里。
江淮瑾走到镜子面前，手臂上的通讯器已经被摘了下来，他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
一张名为科莱劳恩斯特的脸。
江淮瑾轻声道：“统哥，我真不是个好人。”
其实事情完全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他可以从一开始就阻止这场实验，也可以一句话就让西泽乖乖的回到他的父亲身边。
但是他终究不是科莱，只是一个无名的行者，没有改变所以人命运的野心。
他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
系统没有回应，大概还在给它牺牲的小说硬盘立牌位上香，意识空间里一片沉寂。
就在这时，面前的镜子碎裂开来。
碎片“啪”得一声溅射在地上，门也在这时候被打开。
江淮瑾回头，撞进一双沉入深海的眼眸。
西泽浑身的气息颤抖紊乱，精神力肆意地在空间中蔓延，那些白色的流体顺着墙壁和地面，延伸，分裂。
他飞快走到江淮瑾面前，把他抱在怀里，撬开他的嘴深吻下去。
江淮瑾下意识扶住他的背，金色的丝线缠绕在西泽的身上。
他低声说：“我没事，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