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的“逐禽左”。
君王表位消失在原处,平原上边已经浮起来烟尘,待驱逐的禽兽出现。
已经结束了大半展示的御者并没有放松,对待最后一项的态度也没有丝毫松弛。
缰绳的控制下,挽马带动着战车,将猎物悉数驱赶到了左前方,为的是便于君王射猎。
虽没君王在场,“逐禽左”依旧完成得很完美。
等到禽兽也化为光粒消散,挽马才停下脚步,和才献上一场极致展示的御者一道,又恢复到了静止不动的状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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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愚则是瞧见自己身前也多出来了无数光粒飞舞,凝聚成了与御者所控的一般无二的车马。
还处在震撼当中的人这才意识到,五御乃是这间特殊的课室的经营内容,而展示过后,就该轮到他自己学习了。
以看客身份欣赏五御的展示确实愉悦,可换做亲身学习,却显然不是易事。
现实当中确实已经无人学习,但这次展示的认真程度就已经足够说明,系统打算一丝不苟地教授的决心了。
而事实上,范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的向往和好奇。
瞧见车马时就直接上手去摸,此时有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放在面前,担心难度的同时,他可一点没有放弃学习的打算。
就是上战车的动作有些颤颤巍巍。
先前游学时候单是坐在车里都觉得颠簸,此时要站立着尝试驾驭四匹挽马,怕不是能让他重新体验一回晕船的感觉。
也没准会是直接被颠下去车箱?
果然,学着御者的动作抖动缰绳过后,范愚就发现本该雁行的四匹挽马,险些撞成了一团,铃铛则是哗啦作响。
最后还是靠着系统的帮助才恢复成最开始出现时的模样,好让范愚进行新一次的尝试。
且不说五御,一次体验过后,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要花费多久才能做到让马并行了。
第104章
缰绳粗砺, 加上范愚这是头一次立上战车,下意识就握得特别紧,没多久手上便磨得泛红。
原本还想等结束这次经营之后去试试隔壁的射的念头, 不得不因此被他打消掉。
好在系统当中的痛觉虽然真实,但没和现实同步,等他退出系统空间,并不会在手上找见丝毫痕迹。
没有炭火温暖的屋子里边冰冷一片,却没法消磨掉范愚的兴奋劲儿。
原本因为冷意而蜷缩成一团的身体, 这会儿激动地在床榻上滚了滚, 也不嫌这动作会让他好不容易捂得暖和起来的被窝变凉。
倒是勉强还记得不要滚出去被褥外边。
再次形成的长条状物蠕动了一下身体, 范愚甚至还把脸埋进里边, 挨着被子里侧轻轻蹭了蹭, 也正好遮去了欣喜的笑意。
系统往常设置的经营内容都文艺得很,难得出现的驾驭挽马和战车, 对他而言实在是个极大的惊喜。
要知道现实当中基本已经无人会去专门学习五御, 加上外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课室,直到迈入其中瞧见白雾的那一刻之前, 范愚都还以为射和御这两项只会教授点理论, 想象当中最好的情况也只是能通过投影来看看先人的动作而已。
倒是他低估了系统。
亲手握住缰绳的瞬间, 范愚甚至有些蠢蠢欲动, 想要直接骑上马背,在眼前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边骑上一圈。
反正系统空间里边受伤, 只要退出去就能恢复,并不能带来什么实质上的损害。
要不是虚拟人的教授安排紧密,他还真想试一试。
即便是后来发现自己甚至没法让四匹挽马保持雁行的优雅状态,而手上也被缰绳磨得红肿时,范愚也只是把这想法往心底深处藏了藏而已。
想着何时才能有机会骑回马, 脑中则是在重放着才给他带来过十足震撼的展示。
而旁人看起来,就只觉得他是懒洋洋地窝在被窝里边发呆。
“斋谕好生悠闲。”
陆展宣难得抛下炉亭间的温暖,裹着足够厚的衣裳,带着一身寒意推开了门,瞧见范愚的模样之后开口便是句调侃。
也正好提醒了他,把好好的被子卷成长条,由着风往里漏的做法实在有些愚蠢。
于是范愚讪笑了一下,连忙将被褥恢复成整齐的原状,又伸手把已经因为先前的动作而落在床榻上的外袍扒拉到身侧,才有些不太情愿地钻出被窝。
飞速将外袍披上身系好扣子之后,才终于有功夫去给陆展宣个回应。
陆展宣已经在自己那张床榻上坐了下来,毫无形象地展开被褥,覆在膝上,继对范愚的“啧”声之后,发出来声满足的叹息。
“没烧炭盆,实在太冷了些,怎的不与浦深一道回炉亭边上取个暖。”
被子帮忙守住了温度,寻着舒服姿势后,陆展宣便不急着离开,看架势甚至想来场闲谈。
兴致一起就被范愚察觉到,方才没因为寒意瑟缩身子的人这会子反而想要打个寒噤。
在没有炭火的冰冷屋子里边开启一场漫长的交谈,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也没打算打断,范愚只把自己往被窝更深处藏了藏,摆出来会好好倾听的姿势。
“方才恭喜了浦深,却还未同允中你道喜。倘若没记错的话,斋长斋谕虽不似学谕等有月俸,却也还能免个斋用钱,也算是减笔开支。”
太学有官厨,却只对内舍生和上舍生免费开放。外舍生都得缴纳了斋用钱之后才能在官厨就餐。
范愚在每回考中更高的功名时都有收到奖励和道喜,府学时候的膏火银也差不多尽数攒了下来,但读书向来费钱,单是算算科举赶考的路费,就不便宜。
即便是面对各种开销时早就不再捉襟见肘,偶尔能省去一笔总归也是桩好事。
不说叶质堂已经是学谕,即便还在外舍时,他也是豪富子弟,还真没在意过斋用钱的存在,自然不会对范愚和周浦深提起来这事儿。
还是陆展宣不知从哪听见了消息,才来转述给范愚听。
认识周浦深之后,陆展宣就有些被惯坏,原本就能念叨许久不嫌口干,而今逐渐发展成了甚至不需要人的回应,只要偶尔抬头发现人还在听就行。
于是甚至没给范愚留个什么插话机会,自顾自继续往下。
“呆在屋里也挺好,起码没那几人的嚷嚷声惹人心烦。允中你和浦深二人,往后可要成他们的固定挑衅对象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下巴朝边上还空着的床榻点了点作为示意。
显然叶质堂宣布斋长斋谕人选时候,几人的反应都不止被范愚自己注意到。
想着职责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便是帮着周浦深记录斋中学生的课业品行,范愚倒是不是很愁这事儿。
反倒是如何督促这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