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范愚。
“十二郎对于日后的学业可有打算?”
和祝赫一样,先生也是来询问范愚打算何时考府试的。
不过两人的想法并不一致,相比祝赫身上的风发意气,先生更倾向于稳扎稳打,得知范愚还没决定今年是否要下场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府试难度比起县试要高出不少,以十二郎如今的水平,还难保证榜上有名,不妨静下心来再学上一年,等来年四月再考府试。总归年纪还小,等上一年也算不得什么。”
这是担心范愚被个案首冲昏了头脑,匆忙下场反而受挫,特意趁着空当出来劝他。
范愚自然听出来了先生的好意,答应下来。
不过因为范愚自己也还不确定的缘故,先生在转身回到课室之前,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说道:“倘若想要今年下场,三月的族学考校里头须得有个好成绩才行。”
毕竟是得意弟子,范愚若是真想要下场,先生其实也不会刻意阻止,但却会设个标准拦上一拦,免得好好的一个少年天才受挫,一不小心就一蹶不振了。
谢过先生的用心之后,范愚回到了屋中,呼出来系统光屏。
他还没仔细看过评分标准发生变更之后,每篇文章的新分数。
县试之前范愚最后一次查看族学作品库的打分时,四书文已经是满分,试帖诗则是97,律赋开始得晚,只到92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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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拿了案首之后的分数骤降,满分降低到了80,试帖诗只剩下75,律赋更甚,堪堪还剩下73分而已。
想到生病情况下,系统打分92的律赋只够在县试里头拿一个乙中,范愚大概能够靠着分数来估量出府试需要的水平。
倘若到三月,府试考期公布之时,弱些的两科能够尽数提上85,四书提到90,应当就能够通过府试了,哪怕拿不到什么好名次,却能收获院试的入场券了。
这样一想,离着他考中秀才的最终目标似乎也不算很远的样子。
兴许加冠之时就能够到了。
次日,范愚便又开始在系统的辅助下继续学业。
祝赫得了案首之后,无人来劝他去经学馆念书,只由着他待在蒙学馆,范愚却遇上了苦口婆心的劝告。
“十二郎当真不考虑一番么?”早课还没开始,范愚就被先生叫到了跟前,“经学馆的先生当年科考成绩可要比先生我好上不少。”
把自己不如于人的事实暴露在得意门生跟前,让先生的表情瞬间有些不太自然,但为了不耽误到范愚,还是有了这场谈话。
“哪怕都是秀才,我当年只得了附生罢了,是想着考不上去了才回到族学来教书。经学馆的先生中的可是廪生,有公家给膳食,是懒得继续考下去才回来的。跟着他学习,兴许能有不小的进步。”
范愚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他也想知道换一位先生能够带来什么不同的指点。
尤其是这位先生正是中了秀才之后不愿接着往下考,反而回到族学教书,恰恰好是范愚的理想状态。
但他并没有因此就打算转进不算熟悉的经学馆念书。
范愚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自己能够赶上四月的府试的,只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才说自己还未决定而已。
要是贸贸然换个环境,再和新的同窗相处,拿来适应的功夫就要浪费不少念书的时间。
要是这会儿听话转去经学馆,可就真的赶不上今年的府试了。
向先生坦白自己的想法之后,先生倒也不觉着恼,转而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妨照旧在蒙学馆念书,每旬向他请教一回,请他指点文章。”
范愚闻言,不由在心中感慨先生们对于学生的宽容。
于是直到府试考期公布,范愚都在两位先生和系统的指点下苦读。
不得不说,新的先生的授课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提升。
相比先生注重基础,系统每回给出的大纲隐约会有超越当下时空的观念藏在其中,新的先生的授课则是更加针对科考。
每旬一回的指点时间并不长,但让范愚知道了不少更适合科考答卷的小小技巧。
一月时间发生的改变是巨大的,等到祝赫跑来告知他府试的准确考期,系统给范愚的打分已经如他所愿,提升到了91、87与86。
而先前答应先生的族学考校已经如期而至。
督课监督,同窗围观,两位先生分别出了一套题,囊括了三科,范愚认真答完都花费了他两日功夫。
好在结果如人意,两位先生都对范愚的水平表示了满意,同意了放他去考今年的府试。
考校时候祝赫也在场,瞧见两位先生点头的瞬间,几乎都要原地跳起来。
少年郎原本就能称得上明艳的脸上露出来个灿烂的笑容,为出众的模样增色不少,然后立刻便挨蹭到了范愚身边,再度向他发出同考的邀请,范愚自然点头答允下来。
府试定在四月十七。
剩下的一个月时间,范愚除了要忙报名,还在尽力继续提升系统的打分。
虽然照着现有的分数来估计,应该已经能够顺利通过府试,但范愚对于自己会否再次生病并不太确定,还是想要保险一些。
毕竟一旦头脑昏沉,水平便直线下跌不少,原本能得乙上的也会掉去乙中,多掉两篇便要无缘得录了。
哪怕不再次着凉,得以顺利考完,这会儿努努力也能换来个好一点的名次,又何乐而不为呢?
因为是祝赫临时垫付药钱的缘故,上回从悬济堂抓的药并不多,三月初就已经全部喝完了。
药喝完时连范愚特意买来的蜜饯都还剩下些许。
至于口味,开始时连着十日没有重样的,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甚至还有数个味道混合的产物,诡异得很。
等到终于喝到重复口味时,范愚还不由地松了口气,虽然依旧难以下咽,至少不是未知的折磨了。
就算回回都有蜜饯,一个月喝下来也实在让人受不了。
这回范愚算是彻底体验了一番叶质安的不满。
想到若是再胡乱糟蹋身体,还不知道下回的药味道会不会再升级,最后一个月备考的过程中,不需要祝赫的监督范愚也没敢再拼命学了。
要是让叶质安知道了,兴许还会感到点欣慰。
虽然范愚觉得,这位模样丰神俊朗、爱好却让人受不住的小郎君,更可能因为找不到什么理由来给药加料而觉得遗憾。
也许是因为劳逸结合的缘故,明明在学业上投入的精力经过了克制,范愚发现成果竟然也很不错。
考虑到三科水平的差异,最后一个月准备的时间里,范愚没有再平均分配学习的时间,而是把重心转移到了相对弱些的试帖诗与律赋上边。
为此还背了不少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