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贝》是我最常哼的一首歌。
从高中哼到大学,在他耳边唱了四年。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从前我哼着简单的调子,他逗我:“宝贝儿,你才是宝贝啊。”
我捏了捏他因为长期握笔而在中指上留下的痕迹,认真回答道:“许敬宇也是我的宝贝呀。”
而如今,静悄悄的深夜。
他将这两句简单的歌词哼给我听。
空荡荡的夜里,我想他应该独自站在走廊里,四周有空旷的风声,以及最后那点,很淡很淡的哭腔。
最新评论
◇外婆这段真的哭死,杀我别用情亲刀(T^T)
◇外婆那个太好哭了吧呜呜呜呜T﹏T
◇笑死了放心是be给我整不会了
◇希望他不要忘了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来啦
◇这是什么,刀子,舔一舔,这是什么,刀子,舔一舔,这是什么,刀子,舔一舔,这是什么,刀子,舔一舔,这是什么,刀子,舔一舔,这是什么,刀子,舔一舔,这是什么,刀子,舔一舔,这是什么,刀子,舔一舔,这是什么,刀子,舔一舔,这是什么,刀子,舔一舔
◇放心…肯定是BE…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放的哪门子的心…都死后十年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来啦
——评论结束——
第9章
“许敬宇,你要好好生活,别再来了。”
“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呢?”研二那年,有位大二的学妹对许敬宇穷追不舍,感动了无数路人,只有事件的主人公许敬宇无动于衷。
周泽完全无法理解,认真询问他:“宋言已经去世五年了,守丧也没有守这么久的。”
许敬宇和周泽简直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竞赛班,到本科同校再到研究生校友。
我陪许敬宇都没有这么久。
许敬宇正在忙毕业论文,抽空回答了句:“我答应过宋言的。”
周泽:“答应过什么?”
许敬宇眼神盯着电脑,语气平静地回答:“爱她一辈子,绝不背叛。”
周泽无声哂笑:“热恋上头说的鬼话你也信?”
许敬宇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追许敬宇的学妹也是完美到人神共愤的类型。
长相很甜美,能力超群,家庭条件也不错,方方面面拎出来可以百分百匹配许敬宇,知道许敬宇有个过世的白月光,她也没有歇斯底里或敬而远之。
只是认真思考了一个晚上,然后在许敬宇宿舍楼下等他,对他说:“我不在乎你心里还怀念别的人,这恰恰说明你重情重义品德无亏,我不在乎你的过去种种,人要往前看,我认为眼下和未来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共识,我可以做你未来路上的盟友。”
从来没有人这样和许敬宇表白过,他明显愣了好一会儿,最后闷声说了句:“对不起。”
某种意义上,学妹和许敬宇都是可以为了人生目标而全神贯注的类型,他们懂得利益最大化和及时止损。
因此,这次之后,学妹再没找过许敬宇。
周泽给我发消息,忿忿不平地问:【你到底有什么好的,一句绝不背叛能让许敬宇记挂这么久】
【学妹放弃许敬宇了】
【明明他们才更般配】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许敬宇的问题你凶我干吗?我委屈地撇了撇嘴。
很大程度上来讲,周泽和许敬宇也是一路人。w?a?n?g?址?F?a?布?Y?e?ⅰ????ū?????n?2?????????????????
绝对过硬的学习能力,天生的理工科人才,在周泽眼里,许敬宇应该是他最重要的对手和朋友。
只是许敬宇在关于我的事情上不太理智,渐渐偏离他们该有的人生。
周泽珍惜许敬宇,才会对我发狂。
可我也不想许敬宇这样。
关于那个“爱你一辈子,绝对不背叛”的誓言,我也花了好久才想起来。
那是大一那年的暑假,我们回金城做完社会实践,一起在许敬宇家里分析数据写报告。
刚刚谈恋爱的两个人,又都年轻,对对方总是带着天然的好奇和跃跃欲试的试探。
我们先是肩膀碰肩膀,坐在一起敲电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是谁主动的,渐渐地,我们开始接吻。
那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太燥太刺眼,窗帘拉着,为暧昧升温准备了最天然的养料,我们两个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互相试探着。
在最后关头,我好像如被绑在圣坛上准备献祭的圣女,虔诚又无助地问他:“你爱我吗?”
许敬宇吻上我的战栗,神色肃穆:“爱。”
我:“爱我一辈子。”
他回答:“绝不背叛。”
那些先礼后兵的口头约定,不过是暧昧上头一瞬间的笑话。
我甚至想不起来为什么那么问了,但许敬宇这个傻子,居然到如今还在当真。
那天的滋味我早已记不清楚,或许不痛,但也没有多少愉悦。
比起身体上真切存在的,我只感性地认为,能和第一次爱的人感受这一次,像是一场美梦。
然而大梦当醒,如今我去世了这么久,许敬宇应该痛痛快快地走出来。
和别的女生恋爱,上床,结婚,生子。
他那么好,人生不应该被一个死人耽误。
-
许敬宇又来看我了。
他学习很忙,又在准备毕业论文和实习,但还是能见缝插针地找时间回到金城,在墓地里跟我说说话。
今年的许敬宇已经二十四岁了,肩膀愈发宽阔,眼神也愈发坚毅,逐渐朝着成熟的方向发展,我看着他,总会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也很欣慰。
还好还好,我的宝贝许敬宇,像一棵笔直的树,不蔓不枝,按时成长。
如果我还活着,我应该也是站在他身旁,和他比肩而立的一棵树。
而现在,我只能期待能看到他完美的人生就好了。
可似乎这也是一件有可能无法完成的事。
因为,在我去世的第五年,我能感觉到有很多人在遗忘我。
如果我是《非诚勿扰》的女嘉宾,绝对是刚上台就被灭掉十二盏灯的那个,灭灯声噼里啪啦,在我脑海里起起伏伏。
许敬宇结婚生日时,估计我早就不在了吧。
连他这么重要的人生时刻都有可能见证不了,我不禁有点悲伤。
不过不用见证“新娘不是我”这种悲剧场面,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我稍微挪动一点目光,盯着许敬宇的眼睛问他:“你还在怀念我什么呢?”
我死后的第五年,老陈老宋有了新的需要照顾的女儿,来看我的频率明显下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