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黛玉微微蹙眉,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佩瑶问:“你反对吗?”
林黛玉道:“我当然不反对,没有人比我更希望能在科场上与他们正面较量。可是,时机还不到。”网?阯?发?布?Y?e??????????€?n???〇?2???????????
佩瑶忽然指着她笑了起来,弄得她满心茫然,不明所以,追问道:“这究竟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得了谁的授意?是皇后?是太子?”
她怕佩瑶年轻气盛,被有心人给当了枪使。
在不成熟的时机里闹出这种事,哪怕她是有爵位的郡主,朝堂上那些把科举视为最后“净土”的男人们,也会群起而攻之,扑上来把她给撕碎。
佩瑶的笑容更深了,提示道:“你可要再大胆点猜。”
林黛玉面色一变:“是圣人?”
见佩瑶点头,脸上仍旧挂着笑,林黛玉也被她给气笑了。
“徒佩瑶,你是不是傻?”黛玉气得咬牙切齿,“人家摆明了指个坑让你跳,你还真跳呀?”
佩瑶反问:“我有不跳的权力吗?”
“那你至少也得和我们商量一下吧?明珠、阿艺、素素,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比亲姊妹还亲。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还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
正说着呢,守在门口的尤三姐大声禀报:“郡主,明珠县主、于姑娘和胡姑娘来了。”
林黛玉冷笑道:“都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你敢见吗?”
说实话,她还真有点不敢。
佩瑶从小就胆大,这世上仿佛没有她害怕的事。
但有一样例外,那就是真情。
她害怕在自己不爱惜自己的时候,来自真心疼爱她的人的眼泪和责难。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我还真以为你就是个铁壳王八呢。”林黛玉冷笑连连,更是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拉开门对尤三姐说,“郡主请他
们进来,正要讨论新出的诗集呢。”
尤三姐和他们都是极熟悉的,也知道他们五人的关系有多好。因而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就去请人了。
佩瑶倒是有心想拦呢,但面对似笑非笑的林黛玉,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没过多久,徒明珠三人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双方才一照面,佩瑶还没来得及张开嘴,边听于素冷笑道:“郡主的好大的本事,把我们都蒙在鼓里,要自己去名留青史了。”
林黛玉在一旁补刀:“人家可是郡主,你们这么没规没矩的,见了连个礼也不行。仔细郡主娘娘把你们都发落了,改明儿再挑好的上来服侍。”
这可真是杀人诛心了!
佩瑶震惊地瞪大了眼,她根本没想到,黛玉一点不帮她也就算了,还来埋汰她。
徒明珠三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对她行了个万福礼:“臣女给怀嘉郡主请安。”
万福礼,是女子闺阁中的礼节。自他们这些人入了尚书房之后,慢慢就摒弃了。
天子治国,以德为本,以礼为用。他们就是要先从礼仪上和朝堂上那些大臣们趋同,再慢慢争取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
朝堂上的空间是有限的,他们挤进去了,就必然要有别人被挤出去。别人不甘心,自然就要反击。
作为弱势的一方,他们唯有齐心协力,才不至于被早就占据了全部生态位的那一方打得节节败退。
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似佩瑶这等天生心智超群之人,只会比他们看透得更早。
因而,虽说他们相处的时候,是有基本的尊卑之别。可实际上,他们都把彼此当成盟友,是政治上的盟友,也是志向上的知己。
若说林黛玉那一句话是杀人诛心,他们三人这个万福礼,就更是将她千刀万剐,类似于精神虐杀。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姐姐们,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呀。”佩瑶连连作揖赔礼,“我已经明白自己这件事办得实在糊涂,只求姐姐们看在我初心是好的份上,饶我这一遭吧。”
林黛玉和于素冷笑了一声撇过头去,打定了主意要给她个教训,根本不搭理她。
佩瑶把目光转向了堂姑徒明珠,徒明珠讪讪一笑,先看了看左边的林黛玉,又看了看右边的于素,最后满脸歉意地看向佩瑶,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在四个伴读里,徒明珠最为年长,她担任的一项是和稀泥的角色。像这种需要明确表达立场的时候,一般是不开口的。
佩瑶无奈,只得把目光投向了最为心软的胡艺,满脸都是祈求。
胡艺果然受不住她目光的哀求,装模作样地问:“咳!你说你知道自己事情办得糊涂,那你倒是说说,究竟糊涂在哪儿了?”
林黛玉和于素猛然转过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于素上前狠狠点了点她的额头,咬牙道:“哎呀阿艺,你怎么这时候了还帮她?”
胡艺讨好一笑,抓住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好了,好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于素恨恨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转向佩瑶时才又气势汹汹,“不过你也别想蒙混过关,要真的知道错了才好。”
佩瑶也不废话,连忙道:“我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想着一个人承担。咱们早就说好的,共同的志向,要齐心协力,祸福与共。我不该违背这个诺言,往后绝对不会了。”
徒明珠问最难搞的两个:“玉儿,素素,你们怎么看?”
林黛玉气笑了:“你问我们怎么看?你们俩把好人都做完了,又来问我们怎么看?”
实际上,与其说他是在气佩瑶自作主张,不如说是知道她瞒着大家干了什么事之后,满心都是后怕,还有就是对后续的担忧。
诗集已经印出来了,也已经送到书坊上开始售卖,这时候再想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虽说当今圣人已经近乎摆明了车马,要支持女子入朝为官,可却始终没有在明面上说过一句这样的话。
作为天子,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不能明确说出来。
这一点林黛玉能理解,于素他们也都能理解。为人君者,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给自己留下转圜的余地。万一事有不谐,可以立刻推出一个替死鬼平息众怒,保住帝王的颜面以图日后。
可理解归理解,当这个潜在的替死鬼变成自己的至交好友时,他们很难心平气和。
这种心态徒明珠与她等同,自然知道她能说出这种话来,已经有软下声气的苗头了,如今只差一个台阶。
而徒明珠,一向就是那个给别人台阶的角色。
于是,她指着林黛玉,对三人笑道:“瞧瞧,瞧瞧,咱们玉儿这张嘴呀,一向是谁也不饶的。我本以为缩着头就能躲过一劫,哪知道不过是多了一句话,火就烧到自己身上。”
林黛玉没忍住,“噗嗤”一笑,扑上前去要去撕她的嘴。
众人人连忙拦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