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隐约听人说过,怀了孕肚妇人嘴巴都刁,指不定就忽然起了心思要吃什么东西。
家里要有小主子了,王喜也替主子高兴,闻言响亮地应了一声,笑道:“若说王妃的喜好,别人不能尽知,燕姑姑和张五必然是知道的。燕姑姑是王妃离不得的人,就辛苦张五跑一趟吧。”
张五是当初跟着出宫的老人,景阳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他和王喜之间的恩怨。见王喜竟然肯推荐张五,景阳心里诧异了一下,但对张五的能力还是认可的,便点头同意了。
又解决了一桩心事,景阳更加迫不及待,扬鞭催马,意气风发。
一时回了王府,底下人还来不及通报,他就先兴冲冲跑进了正院,见人就问:“王妃呢?王妃何在?”
正院伺候的人个个喜气洋洋,一边行礼一边回话,告诉他王妃正在内室歇息呢。
自从查出她有身孕之后,以燕姑姑为首的一众婢女们就都来了精神,这也不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做,就怕她累着了自己。
瑶光虽然觉得她们过于紧张了些,但也知道她们是为了自己好。
如今是刚知道这个好消息,都在兴头上呢。等过些日子,他们自然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燕姑姑笑道:“养珠的事,还是先让张五看着吧。下官如今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王妃。等小主子出生了,秋萍他们也调理出来了,下官再接手不迟。”
但瑶光却不同意,正色道:“姑姑,张五固然很好,但养珠子是我自己弄的头一桩买卖,除了你我谁也信不过。”
其实她就是不想让燕姑姑继续陷在后宅里,她总觉得像燕姑姑这样的女子,应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
养珠子只是第一步,等过几年珠子养成了,她再让燕姑姑出去替她掌管铺子。
被她这么信任和依赖,燕姑姑又是高兴又是为难。但瑶光已经不止一次鼓励过她,她心里已经蠢蠢欲动了。
于是,在瑶光的劝说和翠娥等人的再三保证下,燕姑姑还是决定不放弃掌管养珠事宜了。
景阳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还没进门就笑道:“王妃倒是难得这么安逸,看来是小王来的不是时候了。”
这话本没什么,但瑶光却想到了前世流行过一阵的某个表情包,不由“噗嗤”一笑,乐道:“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见她要起身,景阳赶忙拦住,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弯着腰询问道:“你身上可有什么不爽利的?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都告诉我,我叫他们弄来。”
“我好得很。才诊出来,姑姑他们就把我当易碎的琉璃娃娃,连喝水都不让我自己拿着茶盅了,还能有什么不如意的?”
瑶光假意抱怨了一番,伸手要拉他一起坐下,却被他轻轻躲开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ǐ????????ε?n?????????????????o?м?则?为?屾?寨?佔?点
“你别动。”景阳道,“我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身上都是灰。我就是心里放不下,先来见见你。如今见你还好,这就去洗漱一番。”
说完就转身去了,王喜已经命人抬了热水在稍间,景阳沐浴更衣完毕,又让人擦干了头发,这才松松挽着返回内室。
彼时瑶光正歪在榻上,秋萍拿着美人锤替她捶腿,红绒则是端着一碗冰糖银耳,一调羹一调羹地喂到她嘴里。
景阳上前示意红绒把碗给他,侧坐在榻上接替了红绒的活儿。
瑶光好笑道:“你们这样,怪麻烦的,还不如让我自己一口喝了呢。”
“那可不行。”红绒见景阳意动,明显是要顺着她来了,忙道,“姑姑可是说了,如今王妃可不能吃得太急,仔细肠胃不适。您又不爱喝那些苦药汁子,还是仔细些的好。”
听到是为了她好,景阳动摇的心立刻就坚定了,柔声哄道:“来,瑶娘张嘴,很快就喝完了。”
瑶光无奈,只得随他们去了。
因着她月份尚浅,不好张扬出去,因而只是差了个人去傅家告诉了一声,叫他们先不必过来,等满了三个月再说。
卢氏婆媳也只是收拾了些孕妇用得着的东西,卢氏又亲自画了保胎的符箓,叫她贴在床头,倒是没急着过来看她。
=====
转眼就到了上巳节,瑶光的胎还未稳,皇后早就命人特意告诉她,叫她不必去裹乱,只管在家好生养着。
太子妃已经承办了许多次宴会,上巳节的宫宴全程没有出任何岔子,圣人为此还特意赏了太子妃。
更加可喜的是,没过多久,太子妃和六王妃前后脚传出了有孕的消息,太子妃的日子竟是比瑶光还早了半个月。
皇后虽然不喜欢太子妃,但对她肚子里怀着的孙子还是很喜欢的,比照着给瑶光的赏赐,也叫人送了一份去东宫。
只不过,太子妃会不会用就是两说了。
接下来,皇室新娶的五个儿媳,有四个都进入了养胎阶段,皇后想了想,干脆就都给了恩典,许他们生产之前不必入宫。
得了这个恩典,杨婉、李思蓉和瑶光多多少少都松了口气。
杨婉和瑶光自不必说,他们只是觉得每次入宫都要多番准备,还得按品大装,一天下来累得不行。
李思蓉则是纯粹不喜欢和婆婆裕嫔相处,不想听裕嫔那些“贤惠大度”的言论。皇后发了话,她乐得耳根子清静。
要李思蓉说,裕嫔自己就是个善妒的,怎么好意思说教她的?
人一旦安稳下来,日子就过得飞快。
几乎是转眼之间,杨婉家的庶妃最先发动,生下了六王的长子。东宫的两个侍妾随后,给太子夫妇添了两个女儿。
随着两位小郡主呱呱坠地,太子妃文秧的压力骤然大了起来。
东宫妻妾三人先后有孕,帝后和太子都抱了很大的期待。如今前面两个都是姑娘,他们难免更加期待文秧腹中的是个小子。
这其中,又以太子的期待最为恳切。
他已经感受到了,自从他在朝中获得大臣的拥戴以来,圣人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要说圣人有换太子的心思,太子是不信的。可那种隐隐的忌惮之意,就足以让太子警醒了。
如今,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皇孙来做他和圣人之间的润滑剂,缓和圣人对他的猜忌。
只可惜,太子妃生下的,也是个姑娘。
太子失望不已,却也知道生男生女都是天意,并不是太子妃的错。
因而,他非但没有迁怒文秧,反而压着心里的失落安慰文秧:“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再生就是了。”
文秧本来就心思重,太子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自责。本来女儿家坐月子最该滋补,她一个月子坐下来,反而瘦了好几斤。
偏太子自幼长在宫里,见惯了嫔妃们为了争宠拼尽手段,月子里暴瘦的大有人在。
不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