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奶奶,您自己要当心。”
卢氏慈爱地笑道:“放心吧,我老婆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周围十里八村,只有他们姐弟二人姓卢,自然是因为他们不是本地人。
当年他们家乡遭了大灾,年仅二十岁便守了寡的卢氏,果断回娘家带着唯一的弟弟出来逃荒,一路逃到了傅家村。
她就是凭着开土方、接生的本事站稳了脚跟,后来还把成功把自己嫁给了观察多时的丈夫,也就是瑶光的祖父。
可以说,她是个极为有成算的人,还敢想敢干。虽然是个女人,但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傅氏宗族里也颇有话语权。
因而,当王氏族长得知她亲自登门,心头就是一跳,觉得她是为了今天许氏去傅家闹事来的,顿时就在心里把许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也不敢怠慢,忙带着妻子一起迎了上来。
他妻子姓傅,正是傅家村的姑娘,论辈分还得喊卢氏一声婶子呢。
“婶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叫小辈们来说一声,我家这口子自己就去了。”傅氏一见面就陪笑脸,心里也在骂许氏。
但出乎他们夫妻预料,卢氏的态度却并不疾风骤雨,反而很是温和。
卢氏摆了摆手,说:“今日之事你们应该也知道了,许氏到我们家去大闹了一场,口口声声说我们家大丫头能到你们王家做妾,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老身大半辈子也没受过这种气,原本是不想管闲事的。但思来想去,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能因为许氏一个人,叫亲戚们都受了害。”
前半截让王氏族长尴尬得无地自容,后半截却又让他心中一凛,瞬间严肃了起来。
“婶子,您的意思是……”
——这位内婶子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不觉得她是无的放矢。
第3章 贼心不死他们知道着急了……
他们知道着急了,卢氏自然也就不着急了。她往堂屋的方向看了一眼,玩笑道:“怎么,也不请我老太婆进去坐坐?怕我喝你们家的茶水是怎么着?”
王族长猛然反应了过来,轻轻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陪笑道:“哎哟哟,瞧我,见了您老人家一高兴,就什么都浑忘了。婶子,宁大兄弟,两位且里边请,咱们堂屋说话。”
一边侧身往里让,一边又扭头催促自家女人,“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拿了我藏的茶叶来,给婶子和宁大兄弟泡上?”
傅氏也陪笑道:“婶子,您先进去坐着,我去给您泡上好的茶来。”
一行三人进了堂屋,王族长把卢氏让到上首坐了,又让傅宁坐了东首,自己在西面下位做陪。
甫一落座,王族长便连连赔礼道:“婶子,许氏今儿闹出来的笑话我都已经听说了,本来已备好了薄礼,准备明日请族里几个有威望的老人一起,登门去向您请罪呢。不想您竟亲自跑来了,真是我的罪过了。”
这话显然是客套,但出门在外,要的就是个面子。大家相互给面子,不要计较那么多,氛围自然就融洽了。
卢氏道:“我们傅氏和你们王氏数代联姻,彼此之间可谓是不分彼此了。若非是关系到你们一族的气运,老婆子也不会上赶着来丢人。”
这话越说越严重,听得王族长心惊肉跳,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忙陪着笑脸问道:“婶子,这是怎么话说的?”
傅氏端了三盏茶来,头一杯先敬给卢氏,第二杯给里傅宁,第三杯给自己家那口子,顺手把茶盘往桌下一放,自己也在丈夫下首坐下了。
“是呀婶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还得您老人家指点指点,给条明路。”
卢氏的本事,十里八乡乃至镇上的富户,哪一个不知道?
但凡换个游方郎中说这种危言耸听的话,王族长就得骂一句妖言惑众,还得派人打出去。
卢氏也没卖关子,喝了口茶说:“今日许氏去我们家闹,不但是我,就连我们老大家的,也一眼看出她脸上笼着黑气。那身上的狐骚味儿,隔着老远就冲鼻。”
“狐骚味儿?”傅氏一惊,圆着眼睛问,“婶子是说,许氏叫狐狸给缠上了?”
不怪她如此惊恐,实在是见过实例。
镇上的张大户,因是跑商的,常年不在家,他媳妇就被狐狸给缠上了,天天日里昏沉,夜里家人就能听见她屋里的嬉笑声。
高人也请了,符水也不知喝了多少,只是不管用。
原本张大户都要放弃了,好在他儿子年纪虽小,胆子却大,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傅家村有位卢婆婆驱鬼捉妖利害。
他找来的时候,周家村那边已经先约好了卢氏去接生。原本卢氏让那孩子先等等,但那孩子忧虑母亲心切,不愿多等,一再苦求。
卢氏感念他的一片孝心,就给了他一张特制的符,还暗中教了他如何对付狐狸。
果然没多久,张大户就带着妻儿一起来拜谢了,谢礼中就有一张缺了尾巴的狐狸皮。
当时那事闹得挺大,
傅氏去镇上赶集时也听人说过。
像张家那样的大户,拿狐狸都没办法,何况是他们小户人家?
卢氏冷笑道:“若只是被狐狸缠上还算好的,坏只坏她一个人。只怕她是被不修正道的狐狸给迷惑住了,要与狐狸联手,谋大好处呢。
她也不想想,怎么早不见狐狸找她,偏她儿子一中举,就有狐仙找上门来了?人家狐狸又不是傻子,岂能白送好处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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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是,天底下哪有白得的好处?”王族长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以己度人,他是不相信会有人白白把好处送给别人的。
卢氏道:“你们也别觉得是她得罪了我,所以我编排她。我这里有一道许天师那里求来的神符,你且拿着到他们家去一趟。
那狐狸不是正道修行,不敢沾正位。你只管往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个方向的屋子、棚子去,靠近了之后若是符发热,那就是有问题。”
王族长闻言不敢怠慢,立刻就起身双手接了符,叫妻子陪卢氏母子坐着,出了门就朝王郅家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靠近王郅家,还没进院门,他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因着王郅中了举,家里来来往往的人有许多。就连王族长自己,也早就代表族里送过礼来了。
据王郅自己说,他的新岳家在县城给他置办了一套房产,等家里这边收拾妥当了,就要带着寡母搬过去了。
岳家那边还派了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来,伺候他们母子的饮食起居。此时守门的,就是其中一个小厮。
那小厮是认得他的,知道是主家的族长,不能得罪,慌忙就迎了上来,陪笑道:“大老爷,您来了?”
王族长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