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不敢再说下去,也不敢前去触碰,方倾拔足狂奔,踉踉跄跄地跑到那里一看,于浩海呈大字型躺倒在地,整张肃容冰封的脸上,雪被冷风刮着,面容冷峻,犹如死去多时。手中握着一把刀,刀上凝着血,周围的一片雪地,都被血结成了殷红的冰。
“……浩海,于浩海!”
方倾抓着他的衣领,扬起手臂,啪的一声,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你给我醒过来!”
说完,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把于浩海脸上结的冰霜都给打碎了下来,身子一晃,几乎坐不住了。
“于总,于总!”章宇泽和一众战士蹲在旁边,紧张地叫着他。
方倾紧紧地抱住他,痛哭了起来。
于浩海在混混沌沌中,被人打了两巴掌,刚要发火,眯缝着眼睛,看到施暴的人是方倾。
鼻尖透粉,掉着小眼泪,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正在破口大骂。
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方咪咪连眼泪都跟别人不一样,不是咸的,而是甜甜的。
方倾搂着他的脑袋正惶急不安时,发现于浩海竟伸出了大舌头,舌尖拍在了他的脸上。
“……”
怎么有Alpha在这里?谁允许Alpha接近方咪咪?!
于浩海反手搂住了方倾的腰,将他扣紧在怀里,手很迅速地从腰间一拍,啪地往前一丢!
甩出去了个空刀过去,自以为扎到了章宇泽的胸前。
殊不知他的刀早已被牛萌萌偷去,没有刀了。
“于总醒了!”众将士们惊呼起来,刚要高兴,于浩海搂着方倾表情却更加严肃,再一次抖落着袖口,依旧要甩刀出去,这回是真的有刀了!
“快撤!撤退!”方倾转身大喊,立刻俯身抱住了于浩海的肩膀,抱住了他的胳膊,脖颈扣到了他的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呈现一柔顺无骨的姿态。
这一招果然受用,于浩海温柔地吻了吻他的侧颈,顺带着往后颈腺体的方向去。
袁真从车上下来一看这情况,连忙喝道:“章宇泽!让战士们都撤退!赶紧去找牛萌萌!”
“是!”章宇泽一挥手,战士们都跟着他转身离去。
只是,大伙儿都看出来了,他们的于总……正在经历Alpha一年当中都会经历的一段特殊时期——易感期。
“……方倾,我开车送你们,”袁真有些哆嗦,“送到,送到……”
Alpha的易感期没有Omega在身旁时,都是有安全屋的,于浩海这些年走南闯北,到处落脚,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易感期,又是在哪里度过的呢?
“我刚听人回报山崖边上有个无人山洞,”方倾道,“先把我们送那儿去吧。”
“浩海,我们去那儿好不好?”方倾低头问了问正在试探着咬着自己锁骨的于浩海,“外面太冷了。”
于浩海浑身燥热,衣服脱的只剩白衬衫,还解开了好几颗扣子,衣衫不整,并不觉得冷,正在解渴似的吻着方倾。
“我太冷了,我很娇气,受不了在这雪地里……”方倾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不断飞走的风筝似的,好一会儿才终于飞进了于浩海的心里。
“嗯!”
方倾搂着他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从雪地里搀扶起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还好只左手手心被刀割成严重的伤口,其他地方没有受伤,但因为失血过多,于浩海脸色发白。
袁真把车门打开,试图过去帮着方倾搀扶重得要命的于浩海,于浩海却很厌烦,清楚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方倾立刻抱歉地看着袁真,袁真摆了摆手,只赶紧坐在了驾驶位置上等着。
“你太重了……好好走,我扛不动你……”方倾央求地抱着于浩海的腰,于浩海原本整个人跟树袋熊似的瘫在方倾的身上,听到他这话,才勉强挺起了腰来。
两人终于上了车,袁真开车载着他们迅速去往山崖边上驶去,车是袁真的车,里面有医药箱,方倾赶忙用酒精棉棒给于浩海手心消毒,刺啦一下倒上去不少生理盐水,想来会剧痛不已,方倾心疼地看向于浩海,于浩海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你走吗?”于浩海冷静地问他,像个没有精神错乱的人似的,冷酷而冷漠,像平常一样。
“往哪走?”
“离开我。”
“不走。”方倾用纱布棉紧紧地缠上了他的手心,只是勉强还没包扎完,于浩海已经摁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放倒在车后座上,低头吻了过去。
袁真的车开得飞快,可在方倾心里,还是觉得不够快,他们二人都很担心一件事,担心于浩海忍不了去洞里了,而是会在车上。
“……方倾,我有倾炮……”袁真忍不住道。
“已经昏迷过了,又受了冻,”方倾好不容易抢回了自己的嘴巴,“不能再……再昏了……”
方倾的衣扣一个个崩开,羞愤地把脸偏在了一旁,只祈祷袁真把车开得再快些。
Alpha的易感期是非常恐怖的,会把一个人完全兽性的一面暴露出来,混乱的、无序的,野蛮的、脏乱的,毫无人性的求/偶本能,都会展示在自己的Omega面前。
市面上就像抑制剂和抑制贴一样,能够让Alpha平静舒服地度过易感期的药物也有不少,意志力强劲的Alpha如于浩海,完全可以不用辅助药物,而是通过运动和冷水来直接对抗,都能平稳度过。
但是,于浩海被下了重复易感期的药,而且是一剂猛药。
他躺在雪地里流着血、被冰封时,尚且还能把体内的燥热降在零度以下,但是方倾抱了他,喂了眼泪给他,他就又支棱起来了,眼底一片血红,仿佛失了智。
“我不想在车里……”方倾握住了他扣在腰带上的手,不由得恳求他,“马上就到家了,求你了,再等等,浩海……”
他开始撒娇讨饶,小手一下下推着他,又怕激怒他,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手腕。
于浩海微微眯起眼睛,由上至下地看着他。
他在思考,他还有多少属于人类的思考能力,方倾并不知道。
“嗯!”
只听他猛地点头,答应了,头一歪,温顺地躺进方倾的怀里,一下下抓着方倾破开来的扣子玩儿。
终于到地方了,袁真的手心都已被汗水打湿了。
他开了车门跳了下去,往前面跑去,发现那里果然有个山洞,也许是春天怕引起山火,是看山的人住的地方,只是到了冬天,原本已经荒废了,里面却布置一新,干干净净的,不但有火炉,还有石床,以及有些奇怪的大红色鸳鸯被褥。
方倾扶着于浩海往里走了两步,忽然看到床边一溜两行摆满的浅黄色新鲜大柚子,干净的桌台上两盏高高的红烛,整